大师姐影响我拔刀的速度(99)
作者:今朝山好
她道:“我想要您在此安插耳目,听些有关四海十三州有用的情报传与我,我愿意拿灵力做报酬结算。”
骰千千遗憾地看着景应愿的双手,看来横竖这小后辈是不愿再与自己赌了。身处赌坊之中,四海十三州的爱恨杂谈她日日都能听见许多,这对于她而言并不是一件难事。
于是她便爽快道:“成交。”
“恰好我有第一件想知晓的事情,”景应愿与她交换了灵纸的传送方式,温声道,“您一定知晓方才那个穿黑蓑衣的男修是谁,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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骰千千知晓她敏锐,却未曾想她竟能观察入微至如此地步。
她沉吟片刻,只能道:“他的身份我不知晓,但我却能告诉你我看见的其余细节。”
想到景应愿许诺给她的灵力,骰千千也不藏着掖着,直率道:“此人是三个月前自己找进赌城的。他的修为不算低,约莫在金丹末期与元婴中期之间,灵力等级也不错,故而筹码十分充裕。在这三月之中,他从未摘过斗笠,爱好唆使其他赌徒上桌赌,源源不断地为他们提供灵力筹码,只待到时机合适时将灵力全都收回来,好让输的人像狗一样任他驱使。
“寻常人恢复灵力是服用补灵丹或是打坐休憩,可他却不需要这些,只是从芥子袋中拿出某样颇为古怪的东西来吸食,”说到这里,骰千千顿了顿,道,“是血红色的粉末,用人皮兜着的,吸食完后他的灵力又重新变得充沛,甚至更加精纯。我活了这几百年,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东西,或许他真是自哪些偏远州落来的,例如你们说的毗伽门。”
一行人听到这里,眉头都纷纷蹙了起来。除却景应愿她师姐妹三人,其余人都未接触过毗伽门宗,听到这个名字都有种活在传说中的感觉。
公孙乐琅疑惑道:“那人方才口中所说的圣女又是什么意思?”
晓青溟不知联想到什么,有些反胃:“这贼老头竟然还戴着那个玉佩……”
提到那块玉佩,众人想起崇离垢被红衣映亮的脸,都默不作声了。景应愿忽然想到些什么,回首望向跟着她们的奚晦问道:“你说你在凡间见过她的塑像,究竟是在何处见过?”
奚晦回想道:“是在第六州,具体是在何处忘记了,不过确实见过,有神台供着的。”
见气氛沉闷下去,金陵月在此时提议道:“奚昀已经找到了,不若我们先回学宫,将此事交予宫主判断。”
众人都点头同意,这时,谢辞昭却冷不丁问道:“奚昀呢?”
方才赌坊坍塌,奚昀并没有跟着出来。奚晦想起来什么,慌乱道:“我用弓把他钉死在赌坊的地上了……”
还等什么,她们互相看了看彼此的脸,立刻回首翻动残墟,寻觅奚昀的死活——这可是要带回去交差的,是白花花的灵石啊!
好在她们没翻几下,晓青溟便从一堆石块下扯出了奄奄一息的奚昀。
他的大腿还流着血,石块将他擦伤了些许,在凡人眼中极其眼中的伤势于修士而言并不是什么致命伤。奚晦一把将他腿上的羽箭拔了出来,血溅了她满身,只听他惨叫一声,睁开眼阴阴地看了两眼奚晦,恨道:“你,你……”
奚晦一掌打晕了奚昀,将羽箭珍惜地收回自己的箭囊之中。
“怎么,还是打算将他带回去么?”骰千千道,“你将他放在这里任其自生自灭,是不会有人知晓的。”
奚晦摇了摇头。
“不能让诸位姐妹白跑一趟,他还要拿去换灵石呢,”她认真道,“将他带回去后,我会堂堂正正地赢。”
骰千千不语,只是最后看了这群小辈一眼,叹了口气,调动已然充裕的灵力将赌坊恢复成了原先完好的模样。
她背对着她们挥挥手:“回去吧,记得替我向宫主问声好,就说原先我欠的人情债因为你们一笔勾销了。”
景应愿却往赌坊中又看了看,迟疑道:“那故苔前辈……”
“她早就自行离去了,”骰千千已然走进了赌坊之中,最后丢给她们一句话,“若真想见到她,让你们宫主在四海十三州大比时仔细在场外找找。她最缺素材,有热闹必然会去看。”
说到这里,她回眸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景应愿:“或许你接下来的日子都该带个斗笠,免得招惹仇恨上身。”
景应愿还想再问,整个人却因为一阵骤然吹来的风被掀翻在地。等她再起身时,只见自己与其他伙伴好端端地坐在原先酒楼的桌子上,桌上放着的还有一只斗笠。
她抬起头,只觉自己经历过的仿佛只是黄粱一梦而已。她正感慨着,忽然听见周遭骚动,旁边几桌人都对着她们这边指指点点起来。景应愿有些好奇地看了过去,却见旁边站起来几个人,一掌拍在她们的桌子上。
那人对她怒目而视:“你就是那个大言不惭号称要在四海十三州大比上打碎所有人道心的景应愿?”
景应愿心中山崩地裂,隐约感觉到自己被谁坑了一手——
可她却只是将斗笠戴上,平静道:“我不是,你认错人了。”
第072章 不可外泄
斗笠一戴, 耳畔清净几瞬,随后方才那道骄横的声音带上几分薄怒,质问道:“你当我傻么, 怎么可能, 你的脸明明跟小话本里这张脸长得一模一样嘛!”
她气得不轻, 那页打开着的小话本被她一把怼在了景应愿眼前, 道:“你看, 明明就是你,你是敢做不敢当么?”
领头怒问的这位女修梳着双螺髻,发髻间亮晶晶的都是珠玉宝石。她生得薄唇蛾眉,面容间都是被宠坏了的骄纵, 却与冒傻气的宁归萝全然不同,眉眼中尽是精明。景应愿透过斗笠纱看了眼她华美的服饰, 又看了眼她身后的一群跟班, 预感到这又是一位难缠的主。
见状,公孙乐琅忙打圆场道:“别别别,十三州内大家都是道友,都是道友……”
“此处又有你什么事?”白剑薇剜她一眼,抱起双臂, “你也是与她一伙的?”
原先默默坐在角落的金陵月上下看她几眼,似乎分辨出了此人身份,于是从腰间摸出一块花牌拍在桌上,一口气道:“你是第三州杜鹃剑庄的姐妹?我们的确与她是一道的, 不过此事或许真有误会。”
白剑薇看见这块花牌,有些微微色变, 不过仍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道:“凌花殿分明与我们是友宗, 为何你身为凌花殿门生也要搅合进来,还要拿殿牌压人,你们第七州的修士都是如此狂妄的么?”
三言两语下来,谢辞昭的耐性已然到了尽头,不过顾忌着如今督学的身份,要给师妹们带个好头。于是她客客气气地换用了词语,将滚开换做了走开,甚至还加了一个“请”字,可谓十分礼貌道:“请你走开。”
白剑薇一指自己,震惊道:“你是什么人,敢让我走开——”
“我真不是你说的那个人,”眼见事情要闹大,景应愿用摘下斗笠,露出的脸虽与话本上相似,却又有不同,她道,“是你看错了。”
白剑薇举起话本端详一番,又看了看她的脸,狐疑道:“是么?”
景应愿道:“是啊。”
她们一行人本就要走,在景应愿的示意下纷纷拿出刀剑御空而起。白剑薇犹在纠结她们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抬眼却见那黑衣猎猎的女修已然飞至半空,她撩起斗笠,垂眸对自己微微一笑。
这一笑扰得她心间有些迷茫,低头再看话本,却见画中人的五官正缓缓挪位回来,分明就是她!
此时白剑薇再看景应愿,只见她对自己挥了挥手,笑道:“她写得没有错,我要打的就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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