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影响我拔刀的速度(70)
作者:今朝山好
怎么回事?景应愿再度一刀打飞李舟词那把已经有些暗裂的武扇,心中疑惑道,鼎夏学宫光天化日之下也闹鬼?
*
剑峰,弈剑堂。
满室寂静被慌乱间推开大门的那双手扯碎。原本这寂静如布匹般盖在司羡檀身上,冰冷,难捱,却勉强维持住了她仅剩的尊严。
却不想如今这尺布被人大张旗鼓地撕碎了,在空中扬起雪花一般的飞絮。而有人穿过飞絮往她的方向奔来,脚步一声声践踏在她的心头,将司羡檀的心惹得一片厌恶烦乱。
“司师姐!”
宁归萝见她一半脸惨白,一半脸红肿,膝盖在地上跪得肿胀不堪,一股怨愤涌上心来。她想将司羡檀生拉硬拽起来,可后者却丝毫不肯动弹,宁归萝无奈,对着大殿上闭目养神的玉自怜道:“师尊,您怎可听信他人的谗言,真让大师姐在此处受罚!”
此时,因着宫门大开,门外已聚集了一批剑宗的门生。见司羡檀跪在地上,那数人一片哗然,对着这边低声指点讨论起来。
玉自怜没理她,司羡檀胸口闷着的那口恶气却几乎要到达临界点。她勉强咬牙咽了,对宁归萝硬邦邦地说道:“你走,这里没有你的事。”
宁归萝当然不愿走。
她始终相信司羡檀是被人暗算了,铁了心要在此处为对方讨个公道。见师尊不语,她硬着头皮也跪在了司羡檀身旁,冲着师尊重重一叩首:“师尊,求您明鉴!大师姐真的是被冤枉的,她怎可能会做出那些事情!”
殿外的门生越聚越多,司羡檀此时对她的厌恶几乎已上升顶点,她深吸一口气,道:“滚出去。”
宁归萝面色一白,不敢置信地望向大师姐。
司羡檀侧过头,对她一字一句道:“我说了,此处无需用你。还请你从此处,滚出去。”
她看着宁归萝往日那张不可一世的脸上浮现出受伤与不解的神情,心中某块凹陷的地方忽然被拉扯着抚平了。司羡檀觉得心中稍稍痛快些,又忍不住想看她彻底跌到泥泞里去的模样,于是在宁归萝抬手想拽自己的那瞬间,伸手将她推在了地上。
她能感受到师尊正睁眼看着她们,可为什么,自己又是何处做错了?如若这个惹人厌烦的师妹不三番两次地干一些蠢事,自己会如此待她吗?明明是她的错,明明是她将殿门打开,是她自己要跪在自己身边——
是她自甘堕落,要做个蠢人!
宁归萝的眼泪争先恐后地涌出眼眶。
泪眼模糊中,她根本看不清司羡檀此时的神情。大师姐是讨厌我了吗?她拼命擦去眼泪,却再也看不见记忆中对自己温柔亲切的大师姐的模样。宁归萝心道,肯定是我惹大师姐生气了,她那样好的人,怎会真的厌恶我?快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有了。
宁归萝任由眼泪怔怔落在膝上。她一时忘记了委屈,只记得方才景应愿说的那句话——
你又不是她的道侣。
是啊,如若我真能做大师姐的道侣,那我便可以顺理成章地走在大师姐身边了。再也不会惹她讨厌,惹她嫌弃,在她落魄的时候束手无策眼睁睁看着她受辱……
我要做大师姐的道侣。
宁归萝忽然站起身,擦去了脸上的眼泪,最后看了一眼仍旧跪在地上的司羡檀。
她头也不回地往殿外跑去。司羡檀丝毫不在意,仍旧跪得笔直,任由鱼贯而入弈剑堂的诸位门生在自己周围练剑。
殿内看似沉默,可她却听见什么东西寸寸碎裂的声音。尽管静谧无比,但司羡檀知道,所有人都在偷偷看着自己,此处是风暴的最中心。
而一路狂奔至殿外的宁归萝寻了个角落,方才暂时克制住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成串落了下来。
起先她只是小声呜咽,到后来她放声嚎啕,全然不顾自己有多失态,不顾自己的声音惊飞了林中多少飞鸟。
就这样,她边哭泣边颤抖着从袖中摸出一张灵纸。泪水打湿灵纸,宁归萝用灵力将纸点亮,抽噎着传音至千万里之外的第一州越琴山庄。
她嚎啕大哭道:“祖母,您给我的茶叶她一口都没有喝,她讨厌我了……我求求您帮我,我要和司师姐结为道侣,这样我就能和司师姐永远在一起,她也会来我屋中饮茶,再也不会厌恶我了……”
光芒闪烁,她满脸泪水地坐在地上,埋首将自己环抱了起来。
第050章 仙尊赐教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鼎夏山巅的游学宫殿中, 三日前还神采奕奕的门生们此时都一个个神色憔悴,脚步虚浮,瞧着不像呼风唤雨的修士, 倒像是在风中倒挂着晾了两三个月的咸鱼, 彻底蔫巴了。
随着第一声弃剑的轻响, 有人扶着膝盖气喘吁吁道:“停, 停战。”
她对面的女修也将手中的长枪收起来, 重新变作剑兰拈在指间。
金陵月看着被围攻的公孙乐琅扔了剑,忽然往后一仰,直愣愣呈大字倒在地上,犹豫一瞬, 也跟着坐了下来。
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只听得周遭一片兵器脱手的当啷坠地声, 瞬间, 偌大的空旷长殿中横七竖八躺倒了一片人。
这三日一直被围攻的李舟词也想躺。
她浑身酸痛不堪,旧伤飞速愈合,新伤又在下一刻被刀风或是剑风劈开。若不是靠着昨日丹宗送来的那批补灵丹不断回续灵力,恐怕早支撑不住了。
然而仙山内的家训让族生们哪怕在最狼狈的时候也要保持清雅仙姿——李舟词尚在犹豫,却被身侧一股力量一拽, 她猝不及防被扯得摔坐在地上,浑身瞬间卸去前三日的疲惫,换得一身轻松。
李舟词扭头一看,是抱着刀躺在地上的景应愿。
与景应愿相处了几日, 她便挨了几日的打。
最开始时扇法还对这人有些威胁,但过去数个时辰后, 景应愿仿佛看穿了她扇法的走势,几下将李舟词打趴下后便转战其他人了。越是这样李舟词越不服, 然而这个刚入道没多久的新人强得堪称可怕,在第二日时,她磕丹药的疗愈速度已经跟不上新伤增加的速度,她彻底被打服气了。
对上景应愿似笑非笑的眼神,李舟词反射性想起她刀尖抵在自己咽喉上,笑着问自己此时感觉如何的模样。
明明是那样殊艳的容貌,手下动作却狠得犹如屠夫。这一次,李舟词不敢再答不过如此。她垂眸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闪着寒光的刀尖,仰头看着景应愿,轻声道:“你比我强。先前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对不住。”
她输得心服口服。
此时再看身边半躺着的女修,李舟词心中升起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一时间只默默收了扇,也不敢挨得太近,只是挨着她衣角坐在她身旁。
景应愿完全没有留意到这人屡屡望过来的目光。她酣畅淋漓地打了三日三夜,此时虽然力竭,可心却仍跳得极快,只觉满腔的热血都烧得滚沸起来,还想再战。
这三日,她不光拆解了灵犀仙山的扇法,就连对上晓青溟时也刻意观察了她所使的鞭法,更勿论其余宗门的剑法刀法一类,她统统全留意着在心中做了拆分。
经过这遭,景应愿隐隐觉得自己的修为又有波动之势,此时还是筑基中阶,但感觉破过此阶后,很快便能结丹。这感觉与前世不同,前世结丹前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塞着灵脉,但如今灵脉畅通,如若不是自己可以压制着修为,恐怕早几日便摸到金丹边缘了。
她心中思忖着,全然无视了身边偷偷靠过来的李舟词。后者挪得离她近了些,看了看她的侧脸,有些忸怩道:“你去过第二州么?”
景应愿道:“没有。”
李舟词清雅如兰的脸上浮现几分期待,她道:“那、那若有机会,你往后路过第二州时,务必去灵犀仙山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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