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影响我拔刀的速度(3)
作者:今朝山好
不仅如此,在以堪称可怕的修炼速度快速步入筑基期后期时,一连数年迟迟无法成功攻破金丹期结丹,受尽外门弟子奚落。好不容易熬到了四海十三州一甲子一次的大比,却在大比前夜被不明不白地抽筋剥骨,赠与他人。
直到那一天,景应愿才知晓,原来自己身怀传说中的天生仙骨,而她景应愿从头到尾只是为他人铺出锦绣仙途路的牺牲品!
天道不仁,人道不公,可她不愿承了它们的愿,偏偏要夹缝重生,将前世的一桩桩一件件统统平反,讨一个她甘愿的结局!
*
方才被劫雷震开数步的景樱容默默凝视着自己的这位皇姐。
她凝眸看着姐姐不断滴血的宫裙,那血渍红了裙摆上绣着的牡丹,红得让她心头沉痛。
她也想为姐姐做些什么。
父皇母后膝下无皇子,唯有她姐妹两位帝姬。皇姐从小聪慧骁勇,无论治国策略还是兵马骑射都是第一流,这才教那群酸腐臣子弹劾不出什么。而她景樱容也好,却独独被夫子点评少了几分魄力。
景樱容曾想过,有这样好这样厉害的皇姐是金阙的福气。至于自己,哪怕一辈子生活在皇姐的羽翼下也不是什么坏事,她想得开。
直到家国将破,她亲眼看见皇姐斩下的那一剑。
在这四海十七州内,修真界的存在并不是什么秘密。哪家孩童未曾做过“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的痴梦?景樱容亦不例外,哪怕她贵为帝姬。
如此一来,她怎会认不出皇姐那一剑的蹊跷?
景樱容理了理衣袍。十五岁的小帝姬在暮光将落之时,迎着陆续朝殿中走来的臣子们的目光,神色肃然,头一次将皇姐护在了身后。
*
霞光晚照,更衬得这断壁残垣凄凉。
不知是谁在群臣中长叹一声:“先帝已逝,膝下无太子继位,徒留帝姬,金阙气数尽矣!”
这话惹出一片骚乱,可竟也无人跳出来反驳他的言论。景樱容冷冷看了这群人半晌,陡然笑了:“姜尚书此言差矣,只要我景家女儿活一日,金阙便在一日!今有我皇姐剑斩贼子,力守金銮殿,敢问你姜家嫡子何在,诸位家男儿郎何在!”
她上前两步,神色不怒自威:“诸位,如今反贼已除,余下残兵不成气候,尽数打杀便是。我金阙未亡,劫数已过,先帝后尸身犹可作证明!若他二位在天有灵,定也会好好地将诸位嘴脸看个清楚明白。”
话至此,她将面前所有人的面孔都深深凝视了一遍,似是要记住今日在此所有人的面孔。殿下诸臣无一人敢与景樱容对视,皆讷讷跪拜了下去。
“金阙犹在,我金阙犹在!”
不止是谁喊了第一声,逐渐有第二声,第三声,直到汇集成河海,意气直冲青天!
景应愿站在皇妹身后。
她可以看见她尚且青稚的身体微微发着抖,却依旧护在自己身前,不让一步。她想到从前母后的教诲——你二人身为金阙帝姬,理应傲骨铮铮!皇妹那时尚且稚嫩,却认真地将这句话从母后的天心殿一路念叨回琉璃殿。
谁说女子不能为人皇?
重来一世,历此一劫,樱容也长成夫子期望中的模样了。
景应愿最后依恋地摸了摸皇妹的头发,长叹一声,陡然举剑向苍天。
她的目光似是能够穿透云层,看见早已御剑盘踞在金銮殿上空的诸位仙人:“诸位今日瞧得可还痛快?若仍未尽兴,却是我这东道主的错处了。不如我请诸位下来,离近了好好揣摩揣摩!”
几息过后,只见风摇影动,原本云霞密布的长空瞬间澄明如水境。只听遥遥一声笑叹:“好一出大戏,当真痛快!”
景应愿一怔。
前世来的分明是位鹤发男子,怎么云端传来的却是女修声音?
云端那人话音未落,只见数柄长剑飞射而出,剑上竟站了好几位仙人。景应愿眯了眯眼,这几位中她只认得一位,其余隐约面熟,想必是从前在四海十三州小会上遥遥瞧见过一面。
按照前世的走向,他们本不该来。
仿佛是被景应愿这一眼冒犯,剑气威压袭来。原本长跪在殿下的臣子们被这肃然剑气迫得几乎贴在地面上,口中长呼道:“仙人现世,我金阙有救!”
闻听此言,景应愿面色上闪过一丝讥讽,偏偏不跪,反而站得更直几分。景樱容警惕地护在皇姐身前,亦不下跪。
她牙齿咬得格格作响,齿缝中止不住地溢出腥甜,却也在这从未感受过的威压下勉强站住了。
此时,飞剑上方才作声的女修咦了一声,望着景樱容面露新奇道:“未曾想在第七州这等地界竟也能瞧见几分真龙金身之相——不错不错,金阙当真是风水宝地,这姐妹二人都有意思。”
她杏眼一转,却是错也不错地盯住了景应愿:“不过小女帝,吾等今日尚未打算干涉你凡人生死,为的另有其人——你说是吧,容错?”
玄衣鹤发的中年男人眉间似有重重郁色,他居高临下看了一眼景应愿,似有十分厌烦,却不敢不接那黄衣女修的话:“薛前辈,您别说笑了,容某只是恰巧路过,哪有特意为什么人?”
剑拔弩张之际,景应愿却笑了。
“好一个不干涉我凡人生死,”她并未放下长剑,而是挑衅般将剑尖缓缓划过空中每一位仙人的脸庞,“诸位皆未飞升,你我皆是凡人,何来你等我等?”
她仰望着头顶的众位仙人,平静道:“今日诸位来我金阙,不是为救人,亦不是为了杀人,难道是专门来重温一回被劫雷劈是何感觉?”
听罢此言,那女修哈哈一笑,竟然不恼。
她捏了个手诀,将长剑收入手中,从长空一跃而下,稳稳落在景应愿的面前。
景应愿不退,竟敢与她相视而笑。见此情状,持剑女修赞道:“胆量挺大,适合入我玉京剑门!”
说到这里,她回首对天上的众修士拱了拱手:“不好意思啊各位,这人我玉京剑门要了。如若不服,欢迎拔剑!”
听见这话,方才那位被称作容错的修士再也沉不住气了,竟是有几分慌乱。
景应愿拎着剑,冷眼看向他。前世来的只有那位叫做容错的修士,别说什么玉京剑门邀她入门了,在入修真界前,她压根不知道还有其他门派。
自然也不曾知晓自己的资质。
回想起自己曾经在外门被磋磨的日子,她心中不由生出几分讽刺,再度抬首,却对上了一双清澄的眼眸。
这人她也是眼熟的。无谓别的,只是她的名声别说在第七州,在整个四海十三州都是响亮的,就在景应愿上一世死前还看过这位仙子刊登在一日一话本上连载的不少花边传闻。
如今这位被四海十三州无数修士苦恋而不得的仙子正活生生站在景应愿面前,冲她轻轻颔首:“凌花殿春拂雪,小友,幸会。”
见此情状,那抱剑女修一下子被点炸了,嚷嚷起来:“春拂雪!谁不知道你凌花殿女修多,分两个给我玉京剑门又如何,今日谁都别想跟我抢人!”
正说着,她那柄身泛金光的长剑猛然出鞘。但不知为何,她诡异地看了一眼春拂雪,却并没有再冲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美人叫嚣,剑气反而直冲天上那群人杀去。
“真是个剑疯子!”有人暗骂一声,“容错,今日是你蓬莱学宫要人,吾等都是第七州修士,看在学宫宫主的面子上才过来帮你造势,却不想惹上这样大的乱子!”
鬼的帮忙造势!
被称作容错的那人心里却也一团乱麻,他烦乱地抓了抓头发,竟是再也顾不上在这凡间丫头面前端出仙人姿态了。
他本是蓬莱学宫掌管外门的大管事,前些日子被门内一位大长老吩咐今日来将人接入学宫外门的物外小城。
容错修炼已有近七百年,纵使他如何将搜刮来的奇珍异宝堆积在自己身上,修为却也不过堪堪结丹,再也不肯往前一步。不过背靠蓬莱学宫,哪怕是外门的管事也可在许多外门门生身上榨出许多油水,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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