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影响我拔刀的速度(109)
作者:今朝山好
随之而来的春拂雪神色还算镇静,她蹲下身拨动了两下芥子境的壳子,决断道:“劈,现在就劈。”
南华仙子颔首。她倒不是很担心自家的晓青溟,也不觉得景应愿会因这十八道劫雷出什么大事。
当年她们这届学生在学宫内也有人渡金丹劫,记得那年师尊们都不在,都是相互帮助着护法的,再难也过来了。这次倒也是重对其余学生的考验,毕竟师尊不会一直在,以后的天下是她们的天下,这些事情一回生二回熟,总要学着去做不是。
“我怕误伤……”薛忘情也很急,她自己的门生也在里边,“前面的人不出来,后面便无人能进去,若真劈了,劫雷没将她们劈死,我一剑将她们斩成两块了怎么办?”
“没那么容易死。”
沈菡之说罢,直接提刀要斩,然而她刚摸到刀柄,便听芥子境中一阵响动。随后,有灵光闪过,自那被劫雷劈得焦黑的海螺壳中吐出来几个焦黑的小煤球,众人一拥而上,定睛一看,正是方才进去的那几人。
虽然形容狼狈了些,不过都还算是全须全尾地出来了。
沈菡之挨个扒拉,大把大把地拍丹药进她们嘴里,好像月小澈亲炼的对外售价千万灵石的丹药不要钱一样。服过丹药,地上躺着的几团煤球恢复了许多精神,纷纷开始咳嗽起来。
一时间鼎夏学宫的大殿上冒起团团黑烟,雪千重看着朋友们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状态可称一声惨状,于是心中着急,慌忙跑过去学着沈菡之的模样挨个翻动:“她们会不会死?”
她着急,眼眶里的眼泪再也包不住了,边咳嗽边从兜里掏纸钱出来要烧:“这是钱,在底下也能花的……”
玉自怜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她烧纸钱的动作:“现在还不必烧,她们暂时用不上。”
沈菡之将和谢辞昭卷在一起的景应愿拖出来,她用神识将她扫过一番,神色恍惚,脱口而出道:“你结的这是什么丹?”
那边三位仙尊治愈好自家门生的伤势,便凑身过来一起看,面色皆有些诧异。薛忘情嘴上没有遮拦,绕着景应愿转了两圈,道:“沈菡之,你家这朵小牡丹还是朵红心的啊。”
金丹异色,史册中也不是未曾记载过,只是次数极少,千万年间似乎只出现过一两例。而这一两例,又不约而同的都出自身怀仙骨之人。
沈菡之垂着眸,望向正悠悠醒转的景应愿。此事知道的人极少,就连她也是在数百年前某本被深藏在蓬莱学宫书阁中的小册中知晓的。她任由薛忘情呲着牙傻乐,眸中却隐隐带上几分沉思。
纵使心中思虑万千,她面上却不表露分毫。沈菡之将景应愿扶在自己的膝上,喂了她一口清水,又替她正了正发簪,笑道:“是啊,牡丹不就是要红心的才好看么?”
“你家应愿上次破境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南华仙子有些羡慕,“半年前?”
“差不多吧,”沈菡之站起身,环视一圈已然醒转的晓青溟几人,忽然对着她们行了一礼,郑重道,“多谢你们对应愿的照拂。我沈菡之欠诸位一个人情,来日若有需要,尽管向我开口。”
她们几人对视一眼,皆有些惶恐,不敢接这一礼。晓青溟赶忙还礼道:“不敢,我们只是略施援手罢了,算不上帮什么大忙……”
“收着吧,”沈菡之摇摇头,“我家门生渡金丹劫,我不在她身边,是我这个做师尊的失职。若你们不愿接纳,我也只好改欠你们师尊的人情。”
景应愿起身,也向她们一揖到底:“此次是我莽撞,若诸位日后有难,应愿也当万死不辞,拔刀相助。”
说到拔刀相助,她看了一眼正朝自己看过来的谢辞昭。
大师姐嘴角仍有血迹,眼神却澄澈平静,朝自己看过来时仿若被风吹动的湖水,在宁和的湖面上泛起温柔的涟漪。
景应愿慌忙转过头,不敢再看。
而柳姒衣吃过丹药,修为也稳固了下来。她运转一圈恢复过来的灵力,却觉灵脉似乎在芥子境中被打通了些许,虽然方才拼力的一刀卸去了她些许修为,可此时竟然觉得那些修为又在瞬息间涨回来了许多,实在是怪事一件。
她心头还记挂着与南华仙子的约定,想到不久后的四海十三州大比,心中未免有些着急。然而等她再度运转灵力检验时,忽然觉得数年未曾有过动静的灵脉忽然发烫——
众人朝她望去。
却只见柳姒衣席地而坐,像是被天大的喜事砸中脑袋,对着沈菡之哈哈一笑。
“师尊,现在轮到我破境了!”
第079章 请罪赠剑
柳姒衣原先修为是在金丹中阶, 在薛忘情的芥子境中锻了一番体,卡了数年的修为竟然有所松动,升至了金丹末阶。破小境界无需渡雷劫, 她尾巴都快翘起来,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就地坐下, 开始专心调息运气。
景应愿在一旁候着, 抽调灵力检验了一番自己的金丹, 这才有了破境结丹的实感。如今她已是金丹初阶,虽然修炼时间快,但是仍旧是伙伴中修为最低的那位,需得在四海十三州大比前加紧修炼才行。
就在众人等待柳姒衣的当口, 殿外忽然淅淅沥沥下起了雨。从殿内望去,外边的青色山峦骤然隐没在了薄雾之中, 而也就是在这时候, 有人自殿外撑伞而来。
殿内热烈的讨论声忽然静了下来,无数双眼睛或光明正大或暗自窥探,视线全都朝着殿外缓缓走来的那人射去。无人说话,整座鼎夏学宫静得落针可闻,一时只有风声雨声, 还有那个人鞋底踩在青石阶上发出的细碎响声。
许久不见,她变得清瘦了些,整个人都被笼罩在略显宽大的白衣里。有风吹过时,她的身形似乎也要跟着随风而动, 乍一眼看去,竟然与玉自怜很有些相似——
那把青伞谢了, 在风雨飘摇中露出一张憔悴病容。
司羡檀不是空手来的。
她手中还有一把精致漂亮的长剑,此时正托着剑, 在殿内其余学生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进来。她脸上没有多少血色,看样子先前受的鞭伤还未大好,神态却出奇地平静。玉自怜站在殿内看着她来,神色淡淡,只看了一眼便别过脸去。
而司羡檀双手托着那把剑,径直走到了满脸不知所措的雪千重身前,忽然跪了下来。
她没有看雪千重,也没有看其他人,只自顾自垂着脸,轻声道:“我来请罪,还请千重道友原谅。”
人群中发出一阵小小的骚动。
她们知晓司羡檀近来犯下的事情,也略知晓些她在秘境中与雪千重的过节,甚至近来已从第一州传来她趋炎附势、欺瞒婚约的恶名。但是高楼不会一夕间倒塌,至少在如今,还是有许多人觉得这不过是误会一场,实在没必要如此为难她。
归根结底,修真界最看重的还是实力。司羡檀再如何也是拓名石上认定的金丹第一人,惩恶扬善的剑修天才,她还那样年轻,仙途漫长,人年少时总会犯下些错事——
司羡檀纤长的睫毛在她眼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她长得好,虽然修真之人大多都容貌端庄,但她身上却自有种温柔的气质,像洞中幽幽的碧色潭水,美则美矣,却让见到她的人一不留神就彻底沉溺进去。
司照檀虽然与她共用一副皮囊,可给人的感觉却全然不同。若她二人同时站在一起,定然不会有人将她们弄错身份。
她这一跪,玉自怜没有阻拦,人群中却有人已经按捺不住道:“她都诚心来请你原谅了,何必为难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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