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饿饿饭饭(54)
作者:七月岸
这么多年过去,那个混账果然还是一点都没变, 做事情一点也不磊落。
唐念恩身子一抖,看着高举拐杖的老太太,眼睛一闭,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就在这时, 饭馆的门被人推开。
一个身背荆条的男子走了进来。
男子保养很好, 面白无须,五官与唐槿有几分相似,穿着也很考究。
“娘,儿不孝, 儿不孝啊,儿负荆请罪来了…”
来人正是唐老太太的长子,也是唐槿的大伯,唐怀湖。
唐大伯一进门便扑到老太太脚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住嘴,老婆子我还活得好好的, 少哭丧。”老太太满脸愤恨, 握着拐杖的手抖了又抖,最后一脚把人踹开。
她闭了闭眼睛, 认真道:“我儿早都死了,你不是我儿。”
“娘,儿错了,儿真的错了…”唐大伯又爬到老太太脚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好似要哭死过去。
“你错了?你错在哪儿了?”唐老太太嘴角挂着讥笑,好似在看跳梁小丑一般。
唐大伯哭声一滞:“我…”他张口欲言,一双眼睛仿佛不受控制般地看向了唐槿。
唐槿被看得心惊肉跳,这眼神,怎么这么吓人?
“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唐老太太注意到唐大伯的视线,怒不可遏地举起拐杖,用力挥了下去,一下又一下。
带刺的荆条在拐杖的抽打下,很快就割破了衣服,露出斑驳的血渍。
唐大伯咬着牙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老太太却越打越气,就像失去了理智一般,想把人活活打死。
唐念恩看得双腿直发抖,最后一咬牙扑到了老太太腿边,抱住了她的拐杖:“祖母您别打了,爹爹他知道错了,您打我吧。”
唐老太太握着拐杖的手颤了颤,两眼含泪道:“好好好,你们父慈子孝,你们给我滚出去。”
唐大伯剧烈抖了一下,身子一歪,趴在地上不动了。
大堂里霎时一静。
唐念恩顿时哭号不止:“爹,爹你醒醒,爹…”
唐老太太冷哼一声:“少装蒜,这一招早就不灵了,赶紧滚。”
“祖母,爹他真的昏死过去了,您…您好狠的心。”唐念恩大着胆子控诉一声。
老太太直接气笑了:“老婆子我就是狠心,赶紧带他滚,别脏我的眼,不然我今天非要打死他。”
说罢,又举起拐杖。
唐念恩吓得赶紧抹了抹脸上的泪,背着唐大伯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出了饭馆。
唐老太太仰头,把眼底的泪花逼了回去,沉吟一阵,看向唐槿:“以后不许他们进来,不管他们说什么,都不要信。”
说罢,她拄着拐杖往后院走去,脚步蹒跚,好似瞬间就老了一大截,真的需要拐杖撑着才能独自行走。
大堂里陷入了漫长的沉默,唐槿回过神来,朝唐棉道:“来娣,你能去县衙查查我这位大伯的底细吗?”
她觉得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唐大伯看她的眼神太奇怪了,那一眼掺杂了太多情绪,让她心里直发毛。
“我现在叫唐棉。”唐棉小声纠正了一句。
唐槿深吸一口气:“唐棉,劳烦你去县衙一趟,帮我这个忙,明日请你尝新菜。”
唐棉这才笑了:“好,我马上就去。”
唐槿轻叹一声,用力揉了揉眉,这都什么事啊。
楚凌月坐到桌前倒了两杯茶,平静道:“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不管是唐老太太,还是唐大伯,好似都在极力掩饰着什么,尤其老太太,面对多年未归的长子,心里有气有愤可以理解。
但若只有气愤,就不对劲了。
看老太太那架势,就像是遇到仇人一般,根本没把唐大伯当儿子看。
唐槿也坐下,道:“我就是不知道哪里不对劲,才让来娣…不是,才让唐棉去县衙查查,当年恐怕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楚凌月沉思片刻,看了眼后院的方向:“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祖母显然打算守口如瓶,我们若想多了解一些,突破口只怕在那对父子身上。”
唐大伯看向唐槿那一眼,她也留意到了,那种眼神太不寻常了,而老太太之所以失去理智,好似就是因为唐大伯看向唐槿的那一眼。
她有一种说不清的直觉,这对母子之间的隔阂,恐怕跟唐槿有点关系。
唐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蹙眉道:“不然,我找机会去他们那里打探一下?”
有系统在,她至少可以确定别人话里的真假。
楚凌月点点头:“去是可以,但要小心,到时候,我跟来娣…跟唐棉陪你一起去。”
整天来娣来娣的叫习惯了,乍一改口,还有些不习惯。
唐槿放下茶杯,暂时不想此事,她扫了眼桌子上的还没有收拾的碗盘,提议道:“娘子,你觉得我们以后把两道招牌菜都拿出来怎么样。”
也就是蒜香蜜汁鸡翅和鲍鱼鸡翅煲不分什么单日子和双日子了,每日都有,一天六份招牌菜,再加三道新菜,还有一道蒜蓉虾尾不限量。
今天就招待了两桌客人,只赚了四十两银子,比昨日少了太多。
楚凌月看着她,唇角微扬:“也好。”
这样一来,赚的银子就更多了。
唐槿紧接着又道:“我们也不能一直和祖母她们挤在一起,最好再找个宅子,一人一个屋,做什么也方便些。”
楚凌月微愣:“阿槿想一人一个屋?”
“对啊,你不觉得都睡一个屋不方便吗?”
楚凌月抿了抿唇,黑沉的眸子里流转着不知名的情绪:“阿槿想做什么要方便?”
唐槿顺口道:“当然是睡觉方便啊。”
楚凌月微微攥住指尖,语气深深道:“我们只是各取所需。”
那个需是指银钱,不包括别的需求。
唐槿愣了愣,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而后不敢置信道:“你想哪儿去了,我对你才没有那方面的需求,我说的是一人一个屋,我跟你也分开睡。”
这个女人在想什么,她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不说她现在没想过找另一半,就是找也是冲着走心去的,不是走肾。
楚凌月面色一顿,云淡风轻道:“我们若分房睡,祖母和唐棉恐怕会察觉出异样。”
她们毕竟才成亲一年,在外人面前又表现得还算恩爱,这个时候分房,未免惹人怀疑什么。
唐槿挑眉,打量着楚凌月:“你不会是想那个了吧?这个忙我帮不上,你还是自己想办法解决吧,给钱也不行。”
说起来这个女人也二十六岁了,又不是清心寡欲的出家人,有那个需求也正常,但她不行。
她是洁身自好的人。
楚凌月呼吸一滞,差点没控制住表情,她缓了缓,淡淡道:“你想多了,我没想。”
唐槿看着一脸平淡的楚凌月,眼底升起一抹促狭:“你真的不想?你之前有过吗?跟我说说呗,这里又没有外人?”
这好奇心,突然就起来了。
楚凌月面色微僵,耳朵不知为何热了热:“阿槿对那种事很好奇?”
这个人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那么羞人的事,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讨论的吗,而且什么叫没有外人,她们之间不是外人还能是内人吗。
唐槿微笑,大咧咧道:“是挺好奇的?你不好奇吗?”
她在现代单身了二十年,还真没试过,不过…
若是和这个女人…
她盯着楚凌月上下打量了几眼,好像也不是不能试…
呃,想远了,不能试不能试,她可是正人君子。
楚凌月迎着她饱含探究的眼神,心头一窒,一字字道:“不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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