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不是世外高人(30)
作者:Peking
......
琼山回梁安的路上,马车穿过葱郁林间,惊飞一二鸟雀。
沈缜坐在舆里,电子音在她耳边喳喳:“宿主,您给刘肆指了什么路啊?”
正深觉花钱不值的沈缜眉头一挑:“退我三十。”
系统:“......最多退十点。”
沈缜如若未闻:“三十。”
系统:“...十二。”
“三十。”
“十五不能再多了!”
沈缜眸光含笑,“行。”
“......”
总觉得又亏了的系统停顿许久,默默划出十五点气运值。
钱到账,沈缜就丝毫不藏着掖着,很痛快与系统讲道:“我给她指了仙途。”
“?”系统懵,“可是刘肆本身就极大可能得到机缘啊。”
沈缜悠悠:“嗯。”
慢半拍理解的系统:“......所以宿主您什么也没做?”
沈缜应,“嗯。”
电子脑可能在风暴着这种不算光彩的行为,好半晌才道:“可是将踏仙途不一定真的会得到机缘。”
“那就是其他的路。”沈缜道,“高人么,天机不可泄露,但可以打打哑谜。”
系统:“......”
空气沉寂下去,沈缜掩去眼底笑意,闭上眼睛慢慢回忆着刚才阿由的简写。
首先,将这认为是一本书,那个“她”,本书的女主角,是一个公主,是长大后的阿由,这点对上了沈缜所看见的人物面板。
其次,这位公主阿由要为母亲、师父、伯伯姨姨报仇,为此埋线长达十年,仇人是阿由长大时的皇帝。
结合“进京路上一次意外怀孕”和古代女子生育岁数来看,故事正式开始的时候阿由最小也应当十五六岁。
已知,人物简写是沈缜没来到这个世界的情况下这方天地自发的走向,那么也就是说,阿由现在快三岁,最早再有两三年,将会发生一场巨大的变故,让小姑娘背负上深仇。
而牵扯到皇帝的变故...多半,就是傅瑾瑜的登基。
可是,为什么傅瑾瑜登基会杀死阿由的母亲师父等人?是将公主偷送出宫的事情暴露了,所以他杀掉赵若芙等一干人作为处罚?
不,不对。
沈缜直觉哪里有问题。
那是什么呢?
脑中弦忽而一绷,她骤然睁开双眼,“秦枫。”
“大人。”外间赶车的汉子应声回。
沈缜眸如利刃,“乾帝近年可有皇子皇女出生?”
秦枫扯着缰绳转弯,毫不犹疑的回道:“三年前宫中多了皇十三子傅瑾曦,其母蓉嫔颇得宠爱。”
沈缜疑问:“容嫔?哪个容?”
“大人,”秦枫道,“是芙蓉的蓉。”
蓉嫔。
芙蓉。
三年前乾帝的大病,三年前被诞下的皇子,三岁的被送出宫的公主。
一切串了起来。
沈缜几乎肯定了那位蓉嫔就是昔年盛国的“妖妃”若芙,三年前她生下阿由将其送出宫,换了一男婴作为皇子,时乾帝病重,这又是个狗血的世界,一切不是没有操作的机会。
那敢冒这个风险做这事的人,所图必定不是皇子的生母,而是......皇帝的生母。
沈缜摩挲扳指。
如此,赵若芙为皇十三子争位子的路上,被傅瑾瑜发现并除掉就合情合理。而阿由应当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潜伏以复仇。
真狗血啊。
沈缜不禁叹。
可她随即想到了一件事。
前面推出来的这些有关键的一环,即傅瑾瑜登基为帝。可柳堤案等事情揭露,她夺走傅瑾瑜的气运值,这将绝无可能发生。
那这狗血剧情要怎么演?
不会没了傅瑾瑜,又有傅瑾牛傅瑾马代替他的角色完成后续发展吧?
沈缜:“......”
虽然不知道任务是什么,可她并不想忍受这种剧本。
“系统,”沈缜问,“这个世界真的是真实的么?”
突然cue到这个话题,系统有点发愣,但还是回:“宿主,这是真实的世界。”
它有点不解,“为什么您总觉得一切虚幻呢?”
沈缜沉默。
就在系统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女子神情漠然,淡淡开口,“因为你们给的简写,让我不愿相信这是真实。”
系统愣。
沈缜抬眸,视线似望着车帘,又像穿透到了远方。
“我宁愿她们是某些作者笔下不得已的玩偶,也不想这是真实的、一辈子也难反抗的人生。”
“可是,我刚刚意识到,”女子垂眸,长发散落看不清神色,只听得声音浅淡,“女性的真实本也很苦。”
系统寂静。
它无法理解这奇怪的氛围,可从情感检测数据结果来说它知道此刻不应该打扰它的宿主。只是电子脑看着分析报告,系统发觉了宿主现在的情绪和她在蜀北遇见饿殍遍地时的情绪很像。
人类真的很奇怪。
完全不同的事情却可以产生相似的情绪。
而这次它的宿主也同先前一样,很快恢复成平时的样子。
她敛眉扬声,叫秦枫道:“阿采她们如何了?”
秦枫应,“已安排妥当,后日一切开始。”
走到平路上的马车快了起来,风扬起车帘,日光映进沈缜晦涩的眼眸。
......
乾国正平三年五月。
梁安南门,白虎长街。
人来人往的街上,一妇人一少女,三步一跪,九步一叩,身披缟素,头顶乾书。
少女通红着双眼,用尽了全身力气嘶吼,“求告天子,予三千冤魂安息!”
“求告天子!洗我父冤屈!”
第23章 谁在局中(倒v开始)
“那事儿咋样了?”
“哪事儿——害!那事儿啊, 那对母女被迎进宫见圣上了。”
“圣上?也不知道咋样呢,她们告的可是端王爷!向爹告儿子,我看悬。”
“嗬牛老汉你懂啥?你以为那母女背后没人?没人孤女寡母咋跑来咱京都的?没人她们这会儿不知道还在哪处窑子里待着呢!”
方脸汉子不屑的瞥了眼老汉, 拣了颗花生米甩进嘴里,咔咔地咬。
这是安康坊的一家面铺子,此时铺子里除了这大汉也没其他人,被嫌弃的铺主牛老汉不仅不气,还索性倒了两碗酒过来陪着坐到桌旁,把一碗推到汉子跟前, 压低声音问:“你这有门道?说听听呗。”
醇厚的酒香勾起了肚里的馋虫,方脸汉子一抹嘴巴,左右瞧瞧, 啧了声, “我也就跟你一个说,可别外讲。”
“哎哎不会,老汉儿就听个趣儿, 这龙子龙孙干啥都是龙子龙孙, 哪是我等......”
“好了,”方脸汉子打断老头的喋喋不休,抿了口酒道,“这母女啊,背后有仙人!”
牛老汉惊呼:“仙人!”
方脸汉子得意:“可不是?这啊要从好多年前聂家还没出事儿时说起。”
“我听人说, 那聂念民聂大人, 早些年治灾的时候, 遇见个路过的女道士, 女道士问他讨水喝,聂大人便给了一碗。你猜怎地?”
“怎地?”老汉问。
“那道士就说让他别往水里去。”方脸汉子唏嘘, “这话哪知道啥意思啊?结果后头聂大人主持修堤就下水了,后面你也晓得,大堤垮了,淹死了三千多个人呢,河下头的村子十个死了九个!”
牛老汉感叹:“真惨啊。”
方脸汉子也收了笑意叹:“可不是?只是谁想到这居然是人干的。聂大人一家男丁都没了,女人全去了窑子,还是这女道士又下山时听说了这事,赶来主持公道,这聂家母女才能上京哦。”
两人沉默一会儿。
牛老汉道:“可是皇帝陛下当真要那啥,那话叫啥,哦哦哦大义灭亲啊?那可是他儿子。”
方脸汉子嗤一声,“圣上又不是这一个儿子。再说——”
他低声凑近老头耳边,“江州那边出事了。”
牛老汉惊:“咋地了?”
回答他的是方脸汉子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当年那事也还有活人,联名搞了个血书要递上京,被大官拦住,然后有个寺庙的法师,因为那场事爹娘都死了,他把大官一家都给宰了,这事儿才报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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