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总在攻略真千金+番外(144)
作者:浪呈
“好。”
许岁祈琢磨了一会庄书钰的话,应了声好,可是到了真正开拍时,这么简单无一句台词的镜头,许岁祈却迟迟进不了状态。
在镜头前,许岁祈能放开来演陈阿曼,可要做回许岁祈时却有些茫然了。
许岁祈该是什么样的?
脑海里是一片混沌和空白,许岁祈好像一时也找不到自己,在茫然中找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影子,可抓住那个脆弱的影,却撕开了大大的缝,乌云般的负面情绪随之涌来,把人掩得透不过气。
这些是庄书钰想要的吗?
“卡。”
庄书钰第三次喊卡。
许岁祈蹙起眉叹了口气,才转头有些紧张地问:“导演,我能够按照陈阿曼的想象来演吗?”
庄书钰却没回话,走到许岁祈身边问:“你怎么了岁祈?”
“我……我不知道你想要的许岁祈应该是怎么样的。”许岁祈有些实话实说,然后又殷殷道,“我能按照陈阿曼的演一遍吗?如果不可以我再按照你所说的演可以吗?”
“为什么你不知道?”
庄书钰的声音有些沉,紧紧盯着许岁祈的双眸里的情绪,那些应该在戏里的陈阿曼才有的情绪。
没听到许岁祈回答,庄书钰直接拉住许岁祈有些发凉的手,郑重道:“你是许岁祈,我的女主角,未来的大明星。你只是在这几个月,要扮演一个叫陈阿曼的女人,戏结束之后,你会重新穿上华服,回到星光熠熠的地方。”
“或者最近你想穿礼服的话,那在剧组放假的时候,我们一起去定制,然后参加应徕和裴青玟的婚礼,好不好?”
本来许岁祈有些心不在焉,听到话里突然提及的应徕时才稍回过神来,看着庄书钰关切的神情,才想起戏外的一些事。
高慧思与她说过应名华病重,按照老人家的心意,应徕和裴青玟的婚礼要提前办。
“我……好。”
再演一遍时是按照许岁祈的想法演的,效果比之前好上不少,庄书钰也没有再说什么。
【“你是黎小玉的姐姐?”
带着黑框眼镜的班主任上下打量了一眼陈阿曼,从泛水光的桃花眼望到棕红色的嘴唇,似是在看一道很难的数学题。
“是呀。”
陈阿曼把脊背绷得十分直,裙面的蓝波点都一同静止,面上笑容想扬又不敢放肆,显得有些无措又拘谨。
“但黎小玉的爸爸一个月前说帮她申请退学。”班主任收回目光扶了扶眼镜,“怎么突然又交学费?”
陈阿曼怕露馅,眉眼一弯露出谄笑,还没说话就被人打断。
“原来你勾引男人是帮妹妹交学费。”办公室里冷不丁传来一把声音,“早知道我就不刮你那一巴掌了,你也不容易。”
一个烫着羊毛卷的女人抱着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三四岁小女孩,款款往陈阿曼身边走来。
“各位老师还是多多关照一下她妹妹,免得和她姐姐一样误入歧途,卖身赚钱!”
羊毛卷女人狠狠地睨了陈阿曼一眼,出声的嗓门极大,吓得怀中的女孩哇的一声大哭,手中的棒棒糖没抓紧,啪的一声打在班主任的书桌玻璃上。
陈阿曼重眸看着滚落在她指尖前的糖果,兀的一笑,媚眼盈着玩味,而后指尖一捻。撕开原本贴得紧实的装学费的信封,稍散开那叠薄薄的钱,身子一歪双腿交叠着,强扮的端庄悉数丢光,重现出柔弱无骨的媚态,指尖在一张张点过。
“是你得罪她吗?还是你啊?”
那幅模样有些俏皮,让陈阿曼多了几分与外表格格不入的天真。
“臭婊子!”
羊毛卷女人似是看不过眼,一把扯住陈阿曼的头发,又重重扇了一巴掌。
那一巴过于响亮,让周围顿时鸦雀无声,连适才还在大哭的女孩都止住了泪,一双圆溜溜的眼望着陈阿曼白皙皮肤上乍然出现的红印,似是发现什么新鲜玩具。
陈阿曼望着那双琉璃般的眼眸里自己头发散乱,半佝着身子的模样,缓缓地笑了。
“老师我骗你的。”陈阿曼红唇轻启,“这个钱不小心掉在墟里,是我捡到的。这是黎小玉本来要交的学费,现在物归原主,我替她交上。”
“拾金不昧,总得有个奖励吧?”
陈阿曼不知何时把那根棒棒糖捻在指腹,悠悠在小女孩面前晃了晃,而后全部笼在手心,扭着身姿离开教室办公室。
小高跟在石阶梯敲出一串响,陈阿曼离去的身影融没在争相恐后涌入楼梯道大窗的夕阳里,犹如走进炼炉,而噼里啪啦
“你不是拾金不昧,你是赠人玫瑰。”
黎小玉不知何时出现,喊住陈阿曼。
陈阿曼闻言回头,对黎小玉笑得十分俗媚“我很庸俗的,送的是钱不是玫瑰。”
黎小玉没说话,在陈阿曼面前顿住脚步,无声望着陈阿曼染上橘红夕阳的眉眼。陈阿曼笑盈盈地拆开手中的棒棒糖糖纸,把糖塞入口中。
可含了一下,陈阿曼又将口中的棒棒糖拿出,递到黎小玉面前:“吃吗?”
黎小玉没有说话,目光游转在鲜红的指甲和水润的糖果,然后一口咬住。
“哈哈哈哈哈你不怕我有病啊。”
陈阿曼笑得花枝乱颤,收拢指尖把那支糖果抢回,太快的动作让坚硬的糖果敲得黎小玉的上颚有些发疼,然后低头只看见陈阿曼毫不可惜地把糖果塞进糖纸。
“我是烂人,是贱人,不要因为我送钱给你就认为我是好人,因为我的钱也是脏的。”
等笑够了陈阿曼才开口道。
黎小玉眨了眨眼:“你不是。”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棵树。”陈阿曼指了指自己的心脏所在处,“生根发芽,根深蒂固。他人会长出怎样的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定数,”
“我骗你的,哪有这种说法,我的心里就是一朵花呢。”
陈阿曼兀的抓住黎小玉的手往自己两股浑圆碰去,见黎小玉止住出神,满脸无措地收回手躲开目光,才笑吟吟松口气。
她见过太多无情的眼,她也能直视那些,可这样亮晶晶的,认真望着她的眼却很久没见过。
她不敢直视。】
这场戏过了之后,黎宝怡仍用这样炙热的眼神望着许岁祈,然后不动声色拉住许岁祈到一个没有人来人往的角落。
“许老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黎宝怡有些紧张,支支吾吾开口道,“前天你发烧的时候,我看见你去找药……”
黎宝怡支支吾吾,可许岁祈却一下知道话里提及的药是什么。
“噢,其实是我之前有抑郁症。”许岁祈实话实说,又紧接着解释道,“不过很早之前就已经控制了,只是最近拍戏压力有些大,你别担心,等戏拍完我会回去找医生复诊的。”
“谢谢你帮我守住秘密,没有告诉其他人这件事。”
许岁祈郑重向黎宝怡道谢。
“许老师你真的会没事吗?”黎宝怡半信半疑,回想起许岁祈那晚的状态,“还有许老师你昨晚念的名字是谁呀……?”
“没什么……做噩梦而已。”
一切都被含糊而过,黎宝怡也自知僭越,没再问下去,两人让出地方给道具组收拾整理。
许岁祈站在角落里看着人来人往,望着那根被道具组扔进垃圾桶的棒棒糖,在原地出神许久,又重新问道具组要了一根。
剥开糖纸,便能看见糖果亮眼的樱花瓣般的粉色,一看就知道其充满工业调配的甜到掉牙的味道。
许岁祈把棒棒糖塞入口中,含了一会,却尝不出任何甜。
…
按照原定的规划,整个剧组在凌晨即出发到光隐寺拍摄新戏份。
仲夏的朝阳都已有些毒辣,但在这棵逾百年的菩提树阴影下,竟无端生出一股涌入四肢百骸的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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