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总在攻略真千金+番外(141)
作者:浪呈
门对面的林慧似也思索了许久,才写完手上的纸条递给许岁祈。
「是吗?那我希望你以后能别这么辛苦,一切都如愿。」
看着纸条上的字,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攀上许岁祈心头,唯有这时好像才明白庄书钰指出的状态偏差。
因为陈阿曼连坠落也如此孤独,连一片云都不曾勾住陈阿曼的裙摆。而她多么幸运的,一份萍水相逢的善意变成拉住她的手。
…
许岁祈躺在床上熟睡,摆在小木凳上的铁质风扇悠悠转动着,吹拂着许岁祈脸庞的碎发。
可一只手打开房门,门边撞向电风扇的线,直把插头都撞掉,扇叶悠悠停下。
不是闷热把许岁祈叫醒,庄书钰先一把拉起许岁祈,然后扯着其头发,一把掌扇在许岁祈下颌角。
“贱女人!”
许岁祈一时没反应过来,心脏怦怦直跳,捂着脸庞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庄书钰,在庄书钰接连不断的骂声中好一会才想起来。
今天庄书钰有跟她知会过,电影剧本以外陈阿曼小传里,有一场很关键的戏,讲明了陈阿曼为何选择卖身。
陈阿曼原本老实本分地干着洗头妹的工作,与街坊相处不大好,但也有个和善的小学语文老师吴婷婷对她还算不错,竟还有一次拉着陈阿曼到家里做客。
只是没想到吴婷婷的丈夫因那次做客觊觎上陈阿曼,一次趁吴婷婷未归家想强迫陈阿曼行苟且之事,没想到被提前下班的吴婷婷抓住,一向斯文的吴婷婷将衣衫有些不整的陈阿曼抓到街上又打又骂,让陈阿曼的名声扫地。
庄书钰告诉过许岁祈今天会来出租屋对这场戏,只是许岁祈白天等了一天,没想到庄书钰是在凌晨时分造访。
那种惊讶与不可置信,确实是身临其境了。
“是啊,我就是贱女人。”
许岁祈说着小传里的台词,嘴角一笑,眼里却全是苍凉。
庄书钰停了台词,望着许岁祈的眼眸后点了点头,可转念一想却觉得仍是不够,拉着许岁祈坐在床榻。
“你会叫吗?”
庄书钰问。
许岁祈不明所以地望着庄书钰,后又见其点了点摆在书桌上面的碟片封面。
“你眼神里的悲伤很到位,你也懂得了陈阿曼的麻木,但是陈阿曼眼神那份低到骨子里的讨好你还没有。”
庄书钰望着许岁祈一脸震惊的神情。
“就我们两个人,你可以放开来演,就当作你是陈阿曼,我是你的恩客。”
庄书钰的神情很认真,认真得仿佛不容置喙,完全不带任何情|色和爱意,许岁祈知道,这并非庄书钰的恶趣味。
庄书钰在认真教她领悟陈阿曼这个角色,正是因为这份对待电影的认真,许岁祈完全说不出任何拒绝,只僵着着身子,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过了多久,许岁祈才认命般闭上眼睛,想着脑海里的陈阿曼开始出声。
“大声点。”
“再浪点。”
再一声声冷静的要求里,许岁祈不知自己出了多少声,唤得声音也有些嘶哑,才不得不崩溃。
“我做不到……”许岁祈捂着脑袋,有些挫败地低泣道,“对不起学姐,我演不出你心目中的陈阿曼……”
庄书钰此刻神情才有了些松动,一只手拂上许岁祈的脊背,温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如果不是应徕的捣乱,我根本不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帮你找人物状态的。”
“……应徕?”
许岁祈愣然开口,眼角还挂着欲掉的泪。
“对啊。”庄书钰点点头,“你瞒着我,但我知道,其实住你对面的租客是应徕。”
“不是的……现在对面的租客是一个叫林慧的聋哑人……”
许岁祈不可置信地否认道。
“你要不要看看监控?我全都知道。”庄书钰的,“你说应徕都要结婚了还跑到湛城干嘛?还瞒着你住你对面,裴青玟都跑来问我,应徕是不是来湛城找你了……”
听着庄书钰的话,许岁祈只觉得四肢百骸如同掉入冰窟,一个月来的一幕幕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里放映。
适才庄书钰饰演吴婷婷骂陈阿曼那些话,莫名占据许岁祈的脑海。
她或许比陈阿曼还要更低贱,陈阿曼和吴婷婷的丈夫毫无关系,可她却与即将结婚的应徕,还玩这些游戏。
她好像知晓了应徕那燃不尽的心意,可她却没有胆子成为一片沃土,滋养其又生。
许岁祈踉踉跄跄想要去拉开房门想要去找应徕,可庄书钰先一步拦住许岁祈:“你还不能出去,状态还没找到。”
“求你……”
悲伤,哀求,讨好,期盼。
庄书钰看着许岁祈的双眸,只觉得一切成了,放开许岁祈手的时候,有松一口气,却也有隐隐的不甘。
许岁祈奔出房间,看见蒙蒙亮的天里,有一杯尚温热的蜂蜜水放在客厅的椅子上,底下还压着一张纸条。
「感觉你今天也会很辛苦,注意身体。」
拿着纸条的手轻轻颤着,许岁祈紧紧捏住双手,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向那扇紧闭的房门,然后敲了敲,轻声开口。
“应徕,谢谢你的蜂蜜水,但我没有名分,让你对我这么好。”
为期一个半月的入戏体验结束。
许岁祈成为了陈阿曼,却要离开这个老旧的出租屋。
只因陈阿曼的救赎不应该是横空出现在湛城的应徕,而是剧本早已设定好的黎小玉。
第75章 入戏
【湛城人都知道, 七月实在不是一个晒咸货的好日子,走到哪都是被包绕着闷热潮湿的风,鱼虾未咸, 自己倒是先成为晒在竹竿那条翻白眼的鱼。
在如此这闷热的天,许多湛城人都不得不懒散许多, 放工放学后懒得在烈阳下处走动,唯有入夜海风一吹, 才把精神气吹得活泛,同时也吹出了墟尾深处的几处温柔乡。
一个女人穿着嫩粉色吊带同浅灰色短裤,一头长发松垮垮用夹子夹住,趿着人字拖走上井字楼西面的石阶梯。
走廊的灯忽明忽灭,映得女人的皮肤时而白皙时而橘黄, 唯有细带掩不住的脊背处的蝴蝶骨,被明暗间隙的忽隐忽现的阴影衬得真像一只欲飞出的蝴蝶。
“阿曼,不是说金盆洗手吗?”一个涂着红嘴唇, 穿着黑色睡裙的女人刚送走了个大腹便便的客人,咬着一支烟倚靠在门槛, 抬眸懒散道,“怎么又回来咯?”
“别碰别碰。”
陈阿曼一个谄笑, 躲开那个黑睡裙女人捏向她浑圆臀部的手, 边用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缭绕的烟边答:“当然是回来收拾东西咯, 王姐说有新的姑娘仔要用304,叫我把那些残花败柳都扔掉。”
墟里众所周知的温柔乡有四间房,间间别出心裁, 而陈阿曼钟意鲜花, 时不时买束插在花瓶,但人又懒散, 等花干了只是拿下来放在窗台边,也不去扔,任那股混着腐朽的花香飘在床头。
“巧了,刚好有个客还在304等你。”黑睡裙女人神情慵懒,不知开玩笑还是认真,“是个学生仔,嫩到掐出水那种,你睡多一个再洗手都不亏。”
陈阿曼笑着嗯了两声,重新往走廊东边去,人字拖踢里踏拉地拍着瓷砖地,像首欢乐的大调进行曲。
可临走到门前,看见那个偷摸着想磨砂玻璃往里看,陈阿曼脚步却放轻了。
“原来恩客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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