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性暗恋+番外(71)
作者:纪长夏
“何以见得?”沈知夏想到身边的人都说陆雪喜欢自己,可她们却只能是朋友。
温辞思索片刻,沉吟道:“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我发现陆老师的目光一直在你身上。”
见老板沉默不语,她眨巴了下眼睛,睫毛忽闪忽闪的,疑惑问:“老板,你喜欢她,为什么不表白啊?”
“我…”沈知夏倏然想到八年前那场荒诞的表白,嘴唇阖动了两下抿紧,避而不答:“无可奉告。”
就在温辞转身要离开办公室之际,沈知夏突然叫住她:“对了,你给陆老师看手相时有看出什么吗?”
温辞回忆着答:“陆老师感情线很长,可以给爱人带来幸福感。”
沈知夏朝她招招手,温辞走近后她伸出手问:“那我的呢?”
温辞边看边说:“老板你的感情线有点短,情路坎坷…不过你的事业线和生命线都很顺啊…”
沈知夏闻言眉头轻轻一蹙。一瞬情绪颇低,她收回手,冷声道:“你年纪轻轻的,一天搞什么封建迷信。”
不是你主动让我看的嘛!
温辞满脸迷惑的离开了办公室。
眨眼间日子过得飞快,沈知夏和陆雪同住的生活愉悦和睦,幸福温馨。沈知夏渐渐习惯了每天下班家里有人等着自己的日子。
这段日子里陆雪学会了几道家常菜,偶尔她会做好饭等沈知夏回家。不过大多数时候她都是提前备好菜,等沈知夏下班回来后再做饭。
终于,沈知夏的石膏拆了,胳膊彻底痊愈了。韩虞也回来了,不过陆雪却一直没离开沈知夏家。两人心照不宣的就这样一起生活了三周。
今天的京北,厚沉沉的阴云遮挡住太阳,天色灰蒙蒙的,像是有雨要落。一整天,沈知夏都心不在焉的频频走神。
临近晚上七点,雨点砸在玻璃窗上就像撒豆子一样噼噼啪啪的,雨点落着,狂风吹着,气温骤降。
沈知夏眸色黯淡的望向窗外,如潮水般的回忆,伴着电闪雷鸣袭来。她想起那年雨夜里失神又落魄的自己。
她目不转睛麻木的盯着雾气蒙蒙的玻璃,不断地回想起以前的自己和陆雪。然后坠入无边无际的冰窖,寒冷,痛苦,无法喘息。
电话突然响起来的时候,沈知夏的大脑处于混乱且空白的状态,她被吓得胸口剧烈起伏着。
许久后才慢腾腾地接通了电话,柔润悦耳的声音涌入耳朵:“沈知夏,我马上就到你公司楼下了,雨很大,你晚点再下楼。”陆雪见她半天不说话,又问:“沈知夏,你有在听吗?”
沈知夏听到听筒里陆雪的声音,想起那年自己站在雨里,拨打出去的那上百通无人接听的电话。
她自嘲般的一笑。下一瞬又脸色苍白,死死咬住下唇,忍住自己的哽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知夏?”
“沈知夏,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沈知夏猛然回过神,呼出一口气,冷声质问:“这么大的雨,你跑过来干什么?”
陆雪始料未及, 红唇动了动,一下子没办法马上给出答复。她抓着方向盘的指尖攥紧,喉咙干涩,过了几秒才哑声道:“我来接你下班。”
沈知夏与陆雪僵持了半分钟,用力咬了咬舌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呼吸还是有些不畅。
她眼眸晦了晦,默了默,低声道:“那你开车慢点,我不着急下班。”
“好的。”
第45章
挂掉电话, 沈知夏靠在椅背上,用手揉着疲倦的眉心,心思乱七八糟的。
叩叩叩
温辞推门进来, 脚步缓慢的走到办公桌前。果不其然,沈知夏素净寡淡的面容上毫无血色, 琥珀色的眸子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混沌无光。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脆弱得一撕就能碎成灰。
虽然她不是第一次见沈知夏这幅模样了,但还是在心底替老板感到难过。
她滚了滚喉咙, 小声问:“老板,司机已经安排好了, 现在出发吗?”
沈知夏抬眸看向她, 哑声道:“今天不用送我, 你直接下班吧。”
温辞眉头微蹙,看向她,“老板,你还好吧?”她的声音极轻。
沈知夏心底有滔天巨浪在翻涌着,但她只是淡声道:“我没事…”
暴雨倾盆,天似泼墨一般浓黑, 透不进一丝光,大雨夹着风, 冷飕飕的。
陆雪将车停在亿禾金融门口的泊车处,拿着伞下车,一下来她就被风吹乱了头发, 寒意直往领子里钻,她缩了缩脖子, 打开伞。雨里带风,斜着飘, 伞只能遮住脖子以上。
陆雪看到沈知夏出现在玻璃门后,不禁加快了步伐,来到她身旁,随后将三分之二的伞倾向她那边。
路上她偏眸看向沈知夏,发现她面容惨白,心生担忧问:“你怎么了?”
沈知夏看都没看她,温和又疏远地说了句:“我没事。”
两人上车后,陆雪倾身靠近,想帮沈知夏系安全带,她却神色不耐的猛然躲开。
她为什么会抗拒自己。
陆雪呼吸微微一滞。
沈知夏盯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娟秀侧脸,心头愈加烦闷,她用力拽过安全带,快速系好。随即阖上眸,拒绝沟通。
气氛一瞬陷入凝滞。
雨刷器疲倦地摇摆着,将一层层水雾从挡风玻璃上刮下去。车窗被雨水淋湿,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象,迅速地模糊成了一片。
陆雪一路心事重重的开着车,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回到家。
到家后,沈知夏在玄关处换了拖鞋,从酒柜里取出两瓶红酒,径直走上二楼,将自己关进书房。
她坐在书桌前,拉开抽屉,眼眸里像淬了火,怔怔地看向抽屉里放着的东西,她一杯接一杯喝着酒。
成年人的难过,除了喝酒,好像也没什么别的发泄出口。
陆雪做好饭后,又惴惴不安地坐在沙发上等了半个小时,但沈知夏一直没出来。
她思索许久后打电话问温辞:“温助理,沈知夏今天工作上是遇到什么事了吗?她似乎状态不太对…”
电话那头的温辞轻叹口气,声音闷闷道:“工作上没事。哎,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每次下暴雨,老板的情绪就会变得低落消沉,她状态糟糕到都不能自己开车。”她停顿几秒,又说:“每次我送她回家,她就把自己关起来喝闷酒,简直颓丧的不像样…”
陆雪一怔,很快便明白沈知夏为什么会这样,浓重的愧疚感涌上心头,她紧抿唇,默然几秒后低声道:“好的,我知道了。”
“陆老师,你别担心,老板她第二天心情就恢复平静了。”
挂断电话,陆雪站在书房门前眉心蹙起又松开,反复几次。她深深叹口气,敲了敲门。
许久等不到人开门,她伸手推了下门,发现门没锁,她推门走了进去。
陆雪视线越过书桌上放着的空酒瓶,落在眼睛里泪光朦胧,沾了酒气脸颊泛着绯红的沈知夏身上,她呼吸一滞,又故作轻松道:“沈知夏,吃晚饭了。”
沈知夏闻言缓慢抬眸看向她,陆雪视线触及她通红的眼睛,心头一刺,“你还好吧?”
沈知夏怔僵了几秒,倏然起身,拿着一个锦盒走在陆雪面前,目光哀怨悲戚,语气冰冷:“陆雪,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过往的事情是结痂的疤,揭开就会疼,会流血。
重逢后的两个月里,沈知夏一直小心翼翼的顾及着陆雪的情绪,可是今天她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
陆雪垂眸看向她手中的盒子,小声问:“是什么?”
沈知夏强敛起心底浓烈的苦涩,将盒子打开笑笑:“这是院长妈妈托我送给你的。”沉默几秒后,她又低声补充道:“当年我去江城找你前就对她出柜了。她托我将这枚镯子送给你,说这是她对我们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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