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上黑莲花之后(5)
作者:飞飛
尧霜看看自己的剑,又瞅瞅在地上打滚的尧清越,面露迷茫。
她只拿剑抵抗,好像什么都没做?
容不得尧霜细想,尧清越已经顽强地从地上爬起来,再次朝尧霜冲去。
尧霜紧张地一挥剑,那剑芒都还没接触尧清越,对方已被剑风吹跑了。
尧霜惊疑不定瞅瞅她,又瞅瞅的宝剑,陷入了深深的迷惑。
她知道尧清越不能动用灵力,所以才敢来挑衅。
但没有灵力,总该记得剑招,身体上修炼的痕迹也不会消失。
可对方的表现,怎么像刚入门的新人弟子似的?在她这个低阶弟子手上,连一招都过不了?
要不,再试试?
尧清越第三次从地上爬起来,冲过去时,尧霜心中还是存疑。花玉容等人也瞧得饶有兴致。
等尧清越第十次从地上爬起来,又不要命地冲过去时,尧霜已经心生不耐。而花玉容则微微蹙了蹙眉。
等尧清越第五十次从地上爬起来冲去时,尧霜的不耐已经变成了无语。而花玉容,则兀自沉思着什么。
尧清越握住剑柄跪在地上,身体摇摇欲坠,鼻青脸肿,脸上却一片坚毅之色。
两个小人在她心头拉锯战,一个疼得满地打滚,求求她不要再打了。另一个则满是决然之色,亢奋地警告她不许妥协。
最终,另一个小人取得了胜利。她被这股莫名的冲动控制,甚至忘记自己的目的,一个劲儿地朝尧霜冲去。
看着尧清越这种不要命的牛皮糖似的架势,讨厌她的尧霜都沉默了。
眼见尧清越又要没完没了,尧霜终于忍不住恶声恶气道:“算了,就让废物和废物自甘堕落在一起吧,咱们走!”
说罢,再也不看尧清越一眼,大摇大摆地走了。
目标人物骤然离开,尧清越顿时陷入茫然。身上的痛觉后知后觉,让她不知不觉倒在地上。
花玉容沉默片刻,示意小丫头推动轮椅,来到尧清越身边。
她伸出细白的手指,在尧清越的脸颊上碰了碰。
那里青青紫紫,没有一片完好肌肤,看起来触目惊心。
尧清越痛呼出声,杏眸水光粼粼,控诉瞪着花玉容。
花玉容顿了顿,叹息道:“师姐,你伤得好重。”
尧清越躺在地上,一瞬不瞬端详着花玉容的脸。
都说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这狐裘少女的美,确实没有瑕疵。
但她,却是自己的情敌,她讨厌她。
她要做一面镜子,谁讨厌她,她就讨厌谁。
心底的恶意再次被放大。
尧清越的目光从花玉容的脸,落在了那双纤细的手指上,猛然意识到了什么,神色瞬间变了。
她捂住自己刚才被花玉容碰触过的脸颊,眼眶骤然一红,喃喃自语道:“……我脏了。”
花玉容:“???”
第5章
“被讨厌的人碰到了,我的脑袋会烂掉吧?”尧清越继续红着眼眶,泫然欲泣,模样好不可怜。
但花玉容完全无法理解她的脑回路,甚至自己完美的微笑都出现了一丝裂痕。
“你为什么要碰我!为什么要碰我!”
尧清越悲愤地朝她吼道,然后捂住脑袋,整张脸都皱成了包子褶,念念有词道,“我脑袋烂掉了要怎么办!脑袋都烂掉了我还活着干什么?”
花玉容:“……”
“刚才那个坏女人叫我废物,是因为我跟你呆在一起的关系吗?你腿断了我又没断,凭什么叫我废物!我不服!”
“可是我已经被你碰了,我脏了,我也变成废物了。我脑袋都烂掉了,又成废物了,我还活着干什么?不如死了算了呜呜!”
尧清越好像一条蛆一样,在地上疯狂扭动起来,仿佛有什么大病的样子。
花玉容:“………………”
花玉容深吸一口气,按耐住自己亲自动手将人掐死的冲动,勉强冷静下来,和颜悦色道:“这位师姐,你躺在地上不舒服吧?不如我扶你回静外居休息?”
尧清越沉浸在自己崩溃的情绪里没理她。而花玉容对外营造自己和善可亲的形象,根本不可能任尧清越这个样子丢在灵田里不管。
虽然她很想就将人丢在这里,任她自生自灭。
而且,花玉容瞥了尧清越一眼,心情有些复杂。她最初派出魍魉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魍魉激发尧清越的死志,好省得她自己动手。
可是,现在尧清越的确受魍魉影响开始寻死觅活,可却是因为她的关系。
尧清越现在的样子,就好像她是什么洪水猛兽,被她碰了一下,就要活不下去了。
花玉容真的很想撬开尧清越的脑袋看看,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眼见灵田里人越来越多,并对她与尧清越二人指指点点,侧目而视。
花玉容当机立断,不顾尧清越挣扎大叫,示意杂役弟子将尧清越扶起来,回到静外居处。
刚刚到静外居处,远远的,就看见一道小小的身影从路的尽头奔了过来。
小小的女孩不到尧清越的腰际高,如同之前一般面无表情,只从那匆忙的脚步,还有闪烁的大眼睛,才能看出主人焦急的心情。
尧豆豆很早就醒来了,穿好衣服,准备去叫尧清越起床,结果却发现一直睡懒觉的尧清越不知所踪。
那瞬间,尧豆豆脑袋里冒出很多猜测。一会儿想尧清越是不是终于发现她是个累赘,偷偷跑了。一会儿又想,她会不会发现了真相,所以不要她了。
等她冷静下来,天已经大亮。她将自己洗漱好,去准备早饭,却发现灶台上已经摆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不由愣住。
尧清越若知道真相,根本不可能还会给她做完早饭再跑。她极有可能接到什么要紧的师门任务,所以才连跟她告别的时间都没有,就急匆匆走了。
不过以尧清越那种身体状况,逐月宗又怎么会给她派重要任务呢?
尧豆豆端着饭碗,小小一个坐在门槛上吃着早饭。慢吞吞吃一口,看一眼篱笆门,期盼那个懒洋洋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尧豆豆这一等,就等到正午。
属于尧清越的那把极为清亮而又兼具穿透性的嗓音出现时,尧豆豆的头顶的呆毛就跟着一晃,然后立即放下手中活计,推开篱笆门奔出去。
她像小炮弹似的,一气儿奔到尧清越跟前,骤然对上花玉容的视线,这才发现自己太过急切,竟然忽视了外人。
尧豆豆扯了扯自己身上薄薄的袄子,手指不安地动了动,小声道:“她怎么了?”
话是对花玉容说的,视线却紧紧盯着尧清越。
花玉容瞥尧清越一眼,表情有些微妙:“说来话长,先扶她进去吧。”
尧豆豆察觉到周围邻居的窥探,顿了顿,也点点头。逐月宗内弟子对尧清越有恶意的可不少,她也不想尧清越被人看笑话。
几人进了尧清越的屋子,阻隔了外面的视线。尧豆豆这才重新问起尧清越的事。
刚才一碰面她就看见了,尧清越鼻青脸肿,伤的很重,好像连腿都出现了问题,连路走不了了,还要杂役弟子搀扶回来。
难道是那些看不惯尧清越的逐月宗弟子,终于开始落井下石了?
尧豆豆想着,帮忙扶着尧清越躺在床上。
尧清越躺在床上,还在大喊大叫。她盯着尧豆豆的脸,骤然发出一声悲鸣:“豆豆啊! 我的女儿!”
尧豆豆的眼睛顿时变成蝌蚪眼:“……乱说什么?谁是你女儿!”
尧清越不可置信,拍打着床铺,将硬板床拍得啪啪作响,伴随着她高亢嘹亮的嗓音,听着跟唱的似的。
“……我十月怀胎生你下来!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竟然不认我!”
越来越离谱了,尧清越这个年纪怎么可能生出她这么大的女儿?
尧豆豆一个头两个大,被尧清越的话弄得焦头烂额。若是没有外人在,被尧清越喊几声女儿她也认了。可是现在有花玉容等人看着,尧豆豆的脸都快被喊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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