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收集图鉴(快穿)(26)
作者:那端米凉
赵璨一度担忧难以镇压,不过卫初宴笃定如今百姓恨的不是颁行税法的朝廷,而是阳奉阴违之地方官员。加之士族也都害怕百姓造反,在这一点上,他们的利益,又与帝王相同了,因此也无人去进一步鼓动百姓,赵璨担心的事情,注定不会发生。
再几日,各地果真冒出许多人上书请求重新核对田亩,又有人自荐,百姓簇拥着他们去往官署,事情一度闹的极大,士族已压不下去,赵璨顺应民意下发诏令,命卫初宴执天子令,去往各地选派有志之士,并给她拨派了一支两千人的精兵,护卫她周全。
同时赵璨调派了两支共五万人的军队前来拱卫京畿,以防士族狗急跳墙,发动兵变。
大地乌云滚滚,那是卫初宴率领的精骑出长安了,然而这并不是乌云,而是将要踏破乌云的,万丈阳光。
卫初宴早与赵璨有计划,是以备好了行李也与赵寂道了别,去宫中领了诏令后,便立即出发了,赵寂原先要跟她去,卫初宴却万分不愿。
“寂,你别看我此行有天子令、有铁骑护卫,看似风光,实则前路难测,一路上少不了有刺杀,在家中时他们已这般猖狂,出了长安便更是凶险,你跟着我,会很危险的。”
赵寂:“我不怕凶险。”
卫初宴轻言细语道:“可是我怕,且你若和我一起,我少不得分心去护你,你在家中,陛下给了许多护卫,我也放心。还有,我此行是去公办,有许多事要完成,陛下若是知道我携带家眷,或许会降罪。”
赵寂只好假装留下,然而卫初宴一走,她便放了个傀儡在家中假扮她,自己却跟过去了。
“笨蛋,你也知前路凶险,若无我相护,你又如何能安稳走遍这大齐十三州?”
卫初宴率军队一路轻车简从,很快来到距长安最近的北鹿州。
她手中持有天子令,所到之处,无论官员豪强如何恨她,却都做足了面上功夫,都是笑脸相迎。
卫初宴却铁面无私,未接受北鹿州州牧设宴款待之“好意”,而是马不停蹄地下去府县,且一去就是去到瞒报最严重的五羊县,直接将县令、县丞自官署中押出,当地百姓得知这一消息,携家带口来看,卫初宴的属官当着众人的面高生连说三次他们的罪状,便不听他们哭诉求饶,由卫初宴持刀亲自将他们二人斩首,州牧一路跟过来了,见此场景,眉头动了动,面上还是笑意。
百姓拍手称快,卫初宴第一次杀人,但她知道自己不得不亲自动手,且这两人实在该杀,卫初宴杀了这两人后,命人将他们的尸首提了,去往各处游行,自己则趁着民心大定,在刑场摆起台子。
卫初宴坐在台上,属官上前一步宣告:“今天子侍从郎官卫大人持天子令,来为百姓伸冤,也是为了推行土地税制,天子有令,凡有才干者,都可自荐为官,从此为核定田亩、推行新税法出力。各位若有想自荐者,都可前来,受卫大人一试。”
又有属官将卫初宴早已准备好的告示张贴出去。有斩官游行立威在前,又有怀柔在后,加之卫初宴先前已让轻骑在各地铺垫,如今没等多久,果然便有数人上前来,请卫初宴考较。
卫初宴选出了两位主事官,又将其余几人分作属官,由此定下新官框架,又将官署中剩下的官兵叫来,软硬兼施地敲打一番,命他们辅佐新任的两位主事官,好好将本地税制推行。
离开五羊县时,有属官忧心道:“这些新选的官员势单力薄,又有州牧阻挠,真能做成吗?”
卫初宴道:“他们不是势单力薄,有百姓在他们身后,他们若是聪明,就该发动百姓。至于州牧,他的确可以左右一府一县,然而若是所有府县都选派了新官,他又如何阻挠得过来?”
卫初宴又请人给她端来盆子洗手,其实她手上并未沾血,且已经洗过数次,然而她杀了人,总是不适,于是强迫性地洗了又洗。
赵寂隐在一旁,看她这样,微微叹了口气。
有些事,或许卫初宴不想做,然而她却不得不做。
再一次洗净了手,卫初宴揉了揉眉心,道:“他们应该已是开始了吧?否则就太慢了。”
属官不解:“大人说什么?”
卫初宴低头翻书:“没什么。”
她原先派出的轻骑,确实在做事,在卫初宴杀过几只“猴”后,天子使节赶赴各地推行税法之事便传遍了坊市乡野,虽然卫初宴只有一人,注定不会太快,然而轻骑们已按照卫初宴先前的吩咐,在各地造势。
于是又传出一种说法:“卫大人有令,各地若有先行核对田亩者,数目若实,便有赏赐,且早一日核定了田亩,便能早一日废除人头税。”
核定了田亩,不仅可以把之前官员多加的亩数给退掉,还能得到赏赐,这是天大的好事啊!于是大家更不愿种地了,全家都出动,去丈量土地,不会写字的就跟识字之人合作,总之,在卫初宴还没到时,好多地方的田亩,都已被核对了好几遍。
这种自动自发的行为在卫初宴果真奖励了上报真实田亩之人后,真正盛行起来,于是便见到田间地头总是徘徊着许多人,哪怕世家大族将土地围起来,也挡不住胆大的去窥探,更甚者他们自己的佃户已报了田亩数,总之,大势已去。
眼见事态已定,卫初宴便派出随行的数十名属官,去往各地选拔官员,这些官员并非有官籍的正式官员,待到事了,还要去往长安接受天子考较,然而即便如此,事情也大大地推进了。
赵璨在长安,读着卫初宴的折子,一日比一日心定,卫初宴还未回京,流水般的赏赐已快要把赵宅填满,而全长安,也再无人不知卫初宴卫大人的威名。
第27章 怀孕(三合一)
卫初宴几乎不住驿站。
她此行带的人多, 又总是天未亮便开拔,城中有宵禁,总不是很方便。因此都是宿在野外, 这夜也是如此,大军行了一日, 也累了, 卫初宴又走了好几个地方,如今已是她到的第四个州了, 大齐十三州, 观如今情形, 她不需每一个都去到, 等再走一个州, 其他州的事情,基本也就定了。
土地税的施行,已是众望所归,而对卫初宴来说,回长安之后还有许多事情呢。
卫初宴也早早地睡下了,她身上带伤,原本已经结痂, 数日奔波下来,伤口却又开裂, 总是疼, 不过她总忍着,倒也无人能看出来。
军账中的灯熄灭了, 卫初宴实是累了, 沾“床”便睡,外面隐约传来军士的鼾声, 和着虫鸣,倒也有韵律。
赵寂便是在此时出现在卫初宴的帐篷中的,有血腥味,赵寂皱着眉走到卫初宴身边,施了个法术,令女人睡得更沉了些,浅浅清清,像是一株睡莲安静开在夜里。
赵寂直接将卫初宴的里衫扒开了,便见女人胸口上,笨拙地缠着些许白布,想来是她自己换了药,就是这包扎的手法......
赵寂摇摇头,也就可以料见,她换药肯定也没换好。
赵寂将纱布弄开一看,果真如此,伤口甚至渗了血迹,这一掀开,草药香气便盖不过血腥气,直令赵寂眉头紧锁。
“就知道你照顾不好自己,还偏要逞强,非不带我。”
赵寂恐怕忘记了,她自己也照顾不好人。
也不是,至少,在对待卫初宴时,她都是很有些细致在里面的。
黑夜遮得住凡人的眼睛,却对赵寂造成不了任何干扰,她轻手轻脚地将卫初宴身上的药膏清理掉,翻出一盒灵药,小心涂抹在卫初宴身上,她的伤口本就快好了,灵药一上,便肉眼可见地愈合,连痂都不结,直接是莹白无暇的皮肤。
卫初宴发出了舒适的呢喃,她隐约觉得身旁有人,心中是警惕的,然而眼皮竟重得掀不开,身体也好似有千钧重,令她全然动弹不得。其实她也不是很想动,因有种奇异的安心感缠绕着她,令她不是特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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