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收集图鉴(快穿)(15)

作者:那端米凉


“卫初宴,我们骑马好不好?谁说新娘子便不能骑马呢?”

卫初宴又是一惊,还未出声,便感觉自己的双脚落在了地面,她才刚站稳,身旁便传来赵寂利落上马的声音,夹杂马儿愉快的嘶吼,卫初宴忽然听见赵寂说:“抬手!”

卫初宴心念一动,伸出一只手,便被赵寂握住,一股大力直接将卫初宴潇洒拉上了马。

卫初宴看不见,原本有些摇晃,腰间却很快环上赵寂的一只手,令她牢牢被拥在了赵寂怀中,桃花香更浓郁了,卫初宴侧头想看看赵寂,却因盖头阻拦而什么也看不到,只感觉马儿跑了起来,追着风一般,卫初宴原本该觉得这样不好的,然而随着马儿奔驰,她却渐渐生出一股快意来。

又有种本该如此的感觉,是了,洒脱不羁,这才是赵寂。

赵寂驭马一路疾驰,风声呜呜地,卫初宴从她对马儿的轻喝中觉出了十万分的迫不及待,她奇异地懂得了赵寂的心情,自己也快意起来,忽然抬起手,将盖头掀了起来,又引得一片哗然,唯独赵寂是笑着的:“早该如此了,卫初宴。你看,今日这条长街,都是来为你我祝贺的人!我赵寂要娶的姑娘,合该受到天下人的祝福!只可惜,长安城中,也就那么几人。”

卫初宴一看,道路两旁都是人,此时正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往她们这边看,眼中满是痴迷与羡慕,只是不知道是羡慕卫初宴还是赵寂。赵寂似乎料到了这情形,早已派了许多健仆来阻拦人群,卫初宴是不知道,因为想要这盛大的祝福,赵寂早在昨日就开始在街上撒钱撒喜糖,是以才会如此热闹。

一路飞驰,到了赵寂的宅院,喜堂之中,赵寂却忽然慢了下来,卫初宴也重新盖上了红红的盖头。有慈祥的老者在一旁高声祝福祷告,乐声也一直未停,流水席从宅院摆到了府外的街上,当然,还不到入座大快朵颐的时候,新娘子们还要合礼。

洗净双手,对坐而食,此后便是合卺礼。圆润的葫芦被一分两半,以红线牵着,盛满美酒,赵寂拿了一半,又利索地将另一半递到卫初宴手中:“合卺了,卫初宴。”

卫初宴喉咙间干涩不已,似乎正该饮这口酒:“好。”

她是未看到,听她这一声“好”后,赵寂那笑盈盈的模样。

合卺、解缨、结发,两束漆黑的发丝扎在一起时,卫初宴忽然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当然,其实还要拜堂。

拜堂......入洞房。

礼已大成,卫初宴被送到喜房,她向来是个自持的人,哪怕独自一人,也并未掀开盖头偷看一眼,肚子饿了,也能忍住,一直端坐在那里,似乎平静似水地,等着夜来。

等那个人来。

赵寂在做什么呢?应是在宴请宾客,他们爱祝酒,也不知赵寂会不会喝多了,说起来,相识许久,卫初宴却从未与赵寂一同饮过酒,也就不知道那姑娘的酒量。

卫初宴的担忧并未成真,不多时,赵寂便微醺着来了,她一进门就直奔卫初宴那里,卫初宴听到她唤自己的名字,转而眼前一亮,是赵寂掀开了她的盖头。

夜深了吗?卫初宴没来得及看天色,又紧张起来,一声“赵姑娘”脱口而出,随即她的唇被赵寂的一根手指抵住了,那姑娘不赞成地望着她:“怎么还唤赵姑娘?唤我一声‘娘子’听听。”

卫初宴脸微红,不知是被红烛映的,还是怎的,她微微往旁一侧,眼睫轻颤,嘴里道出一声:“娘子......”

赵寂眉开眼笑:“现下,你也是我的娘子了,娘子,娘子。”

她说了几声,卫初宴的头便越垂越低,直到被赵寂勾起下巴:“怎么不看我,我不好看吗?”

卫初宴略微慌乱地将她瞧着:“自是、自是好看的。”

赵寂笑:“你也好看,我本以为你这般清幽如兰如竹的人,是不好浓妆的,然而今日一见,才知道卫初宴化起婚嫁的红妆来,也是极美的。”

此刻的卫初宴真可谓是美而不妖、谦谦如玉,赵寂仔细看去,见她眉宇间清冷如雪,但又好像满是温柔,赵寂从未见过这样的姑娘,而如今,这个姑娘,是她明媒正娶的妻子了。

赵寂便想去亲卫初宴,被女人慌张躲开了:“我还未下妆,也并未洗漱,快一整日了......”

赵寂被她提醒,拍手道:“我也未洗呢,这一身的酒气与荤腥气,也是,就这般入了洞房可不好!”

是谁?随随意意地便将洞房挂在嘴上,又令房中的另一个新娘子臊红了脸。

便各自去洗漱。高门大户,洗浴房都不止一间,甚至有温泉池子,卫初宴其实并不适应,然而今日特殊,她将那些抛开,只仔细清洗自己,其实她这般爱洁,身上是寻不到什么污秽的,然而她今夜却洗了许久许久,直至月上梢头,她才磨蹭着回了房,一进门,便听到赵寂的声音:“洗了这么久,我都要去寻你了。”

卫初宴潮红着脸蛋往床边走,青丝浅落薄薄香肩,虽已认真擦了,却还是带着湿气,她换下了嫁衣,却因今日大喜,还是着了准备好的红衣,绯衣雪肤,竟也清绝脱俗。她的衣衫总是规整,好似一本正经,然而赵寂却从她身上望见了一种悠长洗浴后的慵懒,极是醉人。

赵寂原本等的不耐烦,见到这样的卫初宴,先前那些闲气顿时消失无踪,她支起身子,仿佛等着卫初宴走过来。

卫初宴也看她看的有些入神,红烛摇曳,案头红通,可床上的姑娘却才是真正的艳光四射,缠绵娇媚。

红唇相触,是谁醉了?卫初宴沉醉在赵寂的桃花香里,而赵寂只嗅到了卫初宴的梅香。

红账低垂,隐约传出了卫初宴那略微带些局促的声音:“抱歉,可弄疼你了?”

“不疼,只是......有些奇怪。罢了,再来。”

香汗淋漓,香烛燃到一半,暧昧床帐中忽然伸出一只雪白纤细的手,是卫初宴想要下床,然而她并未如愿,伴随几声软语,那只手又缩回去了。

第16章 新婚燕尔

良辰苦短,卫初宴和赵寂皆是一宿未合眼,太阳趁着她们不注意便冒出了头,被那橙黄的光搅扰时,赵寂不悦地阖上眼眸:“怎的亮的这么快?”

在她身侧,卫初宴也是一副困倦之色,然而细观两人,又能品出一种隐晦的尽兴,赵寂的眼角还有泪痕,慵懒躺在那处,娇娇媚媚,卫初宴心生怜爱,轻轻将那泪痕擦拭了,却被赵寂在虎口上咬了一口:“你这是在提醒我什么么?”

自己的娘子爱咬人,卫初宴已细细领教过了,此番又被咬了一口,她也不气,温和笑着:“提醒什么呢?”

赵寂白了她一眼,牙齿松开,又懒洋洋地躺下,假寐间听到身旁那窸窸窣窣的动静,赵寂奇怪地问道:“你不睡么?又无公婆要你侍奉,你晚起些也无妨。”

已将皱巴巴寝衣重新穿在身上的卫初宴双腿微蜷,侧坐在床上,清眸微垂,望着显然不打算下床的娘子,手上动作不停,伸进颈子里将长长青丝从衣衫中拿出来,摇了摇头:“习惯了。”

习惯了早起。

赵寂将脑袋埋进被子里,嘟囔了一声:“笨蛋。”

此言一出,卫初宴不知想起些什么,便是一僵,脸颊随即爬上红霞,赵寂原是无心快语,一脱口,却也好像想到了,她抬起头去看卫初宴,果然见到了女人害羞的模样,不由掩嘴一笑。

这笑声不知触碰到了卫初宴哪里,便见到卫初宴被老虎追赶一般地下了床,匆匆寻摸了衣物穿上,便要出去,赵寂凌乱着发丝探头一看:“你要去哪里?”

卫初宴拢起衣襟:“我、我去洗浴。”

她不说还好,一说,赵寂就皱起眉头,似乎察觉到身上的不爽利,于是也不愿再睡:“我也该洗一洗了。”

到底是新婚妻妻,未曾花哨,赵寂其实是有些坏心思的,不过她看着女人那清瘦的身影,想起她将卫初宴咬得斑驳,便歇下了那心思,想着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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