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她的她(33)

作者:韩七酒


盯着她手目光出神,阮宥嘉拿另只闲着的手去碰纪白的虎口“怎么弄伤的?”

纪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抓人的时候伤的。”

大概两厘米的疤,旧伤,有缝针。

绿灯了,纪白松开自己的手。

她问她:“去哪里喝?”

她说:“酒吧街。”

两人一路朝酒吧街那块儿去,这边酒吧的类型很多,她们寻了一间不很吵的清吧。

进去的时候,台上的歌手在唱民谣,没听过..应该是自己的原创,这里的歌手时常会在几首脍炙人口的歌曲结束后,追加一首自己写的歌。

曲不做评价,词不错。

至少阮宥嘉这么就觉得...

‘姑娘的芳心在流动

暗许在今晚的夜色里

如果你懂就别犹豫

如果你不懂,让我来教你’

纪白要了两杯酒,被阮宥嘉把其中一杯换成不添酒精的长岛冰茶。

“胸疼就别喝酒了,给你多加薄荷也一样。”

阮宥嘉把薄荷版的‘长岛冰茶’递过去,自己则毫无顾忌的喝起那杯比较烈的蓝莓茶。

肩膀随着音乐轻晃,纪白看见阮宥嘉米色领口里露出的一字锁骨。

“除了因为你胸疼不让你喝酒,还有一个原因你不能喝,你能猜到吗?”

“什么原因?”

“笨~当然是你要送我回家啊。”

一杯蓝莓茶不足以让阮宥嘉醉,不过两个人暧昧不清的氛围,却可以麻痹神经,让你的大脑以为...你真的醉了。

坐到十点多钟,两人起身离开。

纪白扶着她,离得太近,阮宥嘉闻见她唇齿散发的薄荷气味,很凉..也很辣。

报过地址后,两人一路无话。

直到目的地,纪白才碰了碰阮宥嘉的肩——

“到了。”

“头晕,你扶我。”

纪白先下车,然后绕到另一边开车门,她探进身去,刚解开阮宥嘉的安全带,紧跟着阮宥嘉的两条胳膊便环了上来,勾着纪白的脖子,脸也随着蹭过去。

阮宥嘉很清楚地听见这人起了变化的呼吸声,好像抖了抖。

“别闹。”

纪白声音还是那样,她把阮宥嘉从副驾驶扶出来,两个人几乎抱在一起,脸对脸,彼此喷出的呼吸都能触到。

阮宥嘉看着她,眼睛里的神态不言而喻,活到三十岁,谁还会是一张白纸?

她们都有感觉,说句不可思议的话,在医院里第一次见面,估计心里就有感觉了。

挂号也好,喝一杯也好。

都是为了可以再见一面。

阮宥嘉几乎要碰到纪白的嘴,纪白的鼻尖也蹭过阮宥嘉的鼻尖,只要她们再一进步,今晚肯定就要烧起来。

关键时刻,阮宥嘉推开了纪白——

她说:“我喝醉了。”

笑了笑,又说:“但其实也还好,不过今天太晚了,我就不请你上去坐了,等下次...我们多见几面,我再请你上去,好吗?”

...

程与梵听得有些上头,似笑非笑地问道:“所以她走了吗?”

阮宥嘉捂脸“她咬我了。”

第二十五章

刘易在外面出差,诉状是送到他家的,他爸妈也不在,光剩一个老奶奶,赵欣抱着孩子连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当天晚上赵欣没回去,毫无意外...手机快被刘易打疯了,都到了这时候,刘易依然没有悔改之心,给赵欣发来的消息,充满了嘲讽鄙夷还有奚落——

[你离开我能做什么?三十一岁的女人你觉得还有未来可言吗?]

[或许你有,你可以回老家,跟你父母一样种地务农,然后带着我们的女儿一起,将来一家人齐齐整整都做农民?]

[赵欣你认命吧,有什么好挣脱得呢?你本来就是个一事无成的女人,要不是遇见了我,你的下场会更惨!]

或许是因为堂哥跟父母亲都在身边的原因,赵欣并没有像以往那么害怕那么迷茫,相反思路变得格外清晰,她知道想要离婚,这一遭是迟早要走的,因为刘易说过,他绝对不可能同意离婚。

如果可以赵欣也想好聚好散,可惜这事她一个人做不了主。

拿到诉状,刘易的家人就到法院哭天喊地,这一家人根本不讲理,刘易她妈一个劲儿的骂赵欣,说她是人贩子,骗子,不要脸的烂女人,我儿子在外头儿辛苦工作,一年到头连半天假都不敢请,赚来的钱全花在这个女人身上,结果呢!她非但不感恩,还要离婚!简直没天理!!

程与梵没时间过去,只好让陈燃跑一趟。

一来一回大半天,陈燃气的都快要掀桌子,松开衬衣扣子,又把袖子撸起来,平常律政佳人的精致,全被她抛之脑后——

“根本就是无赖!一点道理都不讲,把所有罪名全怪在赵欣头上!什么都是他儿子最好,他儿子最辛苦!张口闭口全是女方不挣钱,我就奇怪了,那当初女方也是有工作的,还不是为了给他们家生孩子才辞的职?而且还是刘易主动提出来让她辞,怎么...到头来全都不认账了?!”

骂完,陈燃舒坦多了,但也还是气,收敛了些情绪,同程与梵道——

“现在刘易他们家那边闹得厉害,根本不能提离婚两个字,而且刘易的表哥提供了一份借据,说他们夫妻曾向自己借款三十万,借款消息是从赵欣手机上发送过去的,而且也有赵欣的收款记录,刘易说这笔钱,用在了两人的共同生活里,说实在想要离婚也行,但女方要承担一部分债务,也就是要还给刘易表哥十五万。”

程与梵蹙眉“赵欣借钱了?”

陈燃:“问题就出在这儿,赵欣说自己从来没有借过钱,更加没有收过什么款,根本就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如果她没有借过钱,那刘易他表哥的借据又是从哪里来的?”

程与梵思虑片刻,脑子里闪过几个以前办过的离婚案件——

几条关键信息,就在眼前铺展开——刘易、刘易表哥、赵欣借据,赵欣不知。

程与梵问:“之前赵欣是不是说过,她的彩礼是十五万?”

陈燃愣了下,回想在法院门口的闹剧:“是,我有印象,刘易他妈也有喊说是当初花十五万娶回来的儿媳妇。”

“那就对上了!”

程与梵继续道:“这笔钱应该不是借款,而是刘易当初给赵欣的彩礼,现在他们家想把这笔钱要回来,但是刘易跟赵欣已经结婚四年了,又有孩子,所以返还彩礼根本不可能,他现在只能把赵欣变成共同债务人,又因为刘易的奶奶帮他们带孩子,刘易又把每个月的大部分收入转给了他奶奶,这样一来他们夫妻根本没有共同财产,刘易那部分无所谓,都是亲戚还不都是刘易他表哥一句话的事儿,赵欣就不同了,她是真的自己要拿钱出来,如果这样...那她现在不仅分不到钱,还要给男方还债,秉承有利于小孩抚养原则,大概率争不到抚养权,又需要每个月给刘易支付抚养费。”

陈燃听着有些糊涂“可是借款这事是一年前,那个时候赵欣还没有离婚的念头。”

程与梵不语,看着陈燃,给她理清思路的时间。

陈燃细思极恐——“不是吧...刘易设的局?”

“他到底是结婚还是骗婚?那这样的话赵欣也太惨了...刘易他们一家都是毒蛇啊?!”

“估计被赵欣抓住女票女昌的时候,刘易就已经在防备了,他不仅要赵欣一无所有,还要把她逼到绝境。”程与梵想了想又说:“既然有借据,有收款,那这笔钱去哪儿?总得有个说法吧?”

陈燃:“那还不随便刘易说,赵欣在家里根本不管事儿。”

“这事等于作伪证,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刘易很有可能只跟他表哥串通了。”

“老大,你的意思是?”

程与梵凝神思忖,随即问道:“刘易他表哥结婚了吗?”

陈燃:“肯定结了,刘易他表哥比他大五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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