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啊?(123)
作者:一天八杯水
两人有许多的过去可以谈及,那些遗憾再被提起,不会再像独自回忆时那般苦涩。
它在味蕾间倏然作用,刺激着彼此追思过去,寻觅起那些未被回应的蛛丝马迹,然后逐一予以全新的答复。
就好像读档后重写历程,即便后续已经足够如愿,也势必要将缺漏齐齐填上。
过很久。
「其实听听力是少数,多数时候在听歌。分心的时候,会忍不住在脑海里,用你我的样子演绎歌词。」
沈霏微实在想不到,那常常平静冷淡的十一竟还做过这样的事。
「什么样的歌词,现在还记得吗,需要我配合你演绎一遍吗。」
「别问了,姐姐。」
沈霏微定定看了良久,发过去一个行字,随了谈惜归的心意。
在打完一句“好好开会”后,她便把手机放到边上,转而握上方向盘。
虽说班绪前段时间已经表明态度,道过歉,也承诺自己会离开,但还未离职前,她依旧是沈霏微明面上的助理。
见到沈霏微踏进办公室,班绪急着去敲门,里边人说了一声“进”,她才开门进去。
进屋后,班绪后背抵着门,不太敢看沈霏微。
“什么事?”沈霏微倒是很平静。
班绪走近,看着自己的鞋尖说:“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沈霏微的神色微微一变,“上次那个人?他说什么了。”
班绪这次有录音,只是事先未料到来电的人会是马文,所以录音并不完整。
她低头拿出手机,将录音放出,很困惑地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录音中,马文的声音徐徐传出。
“下个月,M城的经济联会预备在海上洽谈,这次的涉足面很广,鎏听会参与吗。”
班绪这边说不知道,马文便兴致缺缺地挂了电话。
沈霏微不太明白,那个埃蒙科夫到底想做什么,不过马文只问及这个,想必对方还不清楚,云婷和舒以情已经到A国了。
“我知道了,谢谢。”沈霏微停顿片刻,看向班绪,“你妈妈住在哪个医院。”
班绪照实回答。
沈霏微随之问:“有没有转院的想法?如果有专人看护,不论是她还是你,应该都会更轻松些,费用问题你不必担忧。”
未等班绪应声,固定电话忽然响起,沈霏微看了眼号码,是合作方打来的,便朝班绪比了个手势。
班绪转身离开。
和沈霏微此前预计的差不多,近一个小时过去,她手头的工作才基本处理完毕。
想来谈惜归那边早就散会了,只是不知道对方是直接回翡翠兰,还是会先拐去其它地方。
沈霏微看了眼时间,查看起手机信息,看云婷没指明要补充什么菜,也正好前段时间费茕声送过去的水果根本吃不完,便打消了去商超的念头。
说起来,费茕声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倒是方便后续装病,只是不清楚,她究竟懂不懂装。
沈霏微摇头哂笑,在去停车场的途中,远远望见有车灯亮着,亮灯的那辆恰好就停在她的车边上。
她有点诧异,那个车位平常没人会用,众人都默认那是费茕声的,如若来客不清楚,那保安势必也会在阻止后,为对方另寻车位。
问题是,今天费茕声还在D城,远未到她的返程日。
这段时日被埃蒙科夫闹得心神不宁,沈霏微下意识放慢脚步,靠近后才看清车牌。
车中人也在这刻降下车窗,一张没表情的脸落入沈霏微眼底。
谈惜归坐在车内,用那淡然姿态,解释说:“我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婷姐和十六,所以干脆先过来这边。”
沈霏微走过去,站在车边好笑地说:“很难吗。”
“很难,我想了很久,和你一起回去应该是最优解。”谈惜归说得很认真。
沈霏微拐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坐上的不是自己的车,而是谈惜归的。她低头拉长安全带,慢悠悠地说:“我看是还不够难吧。”
谈惜归伸手,替沈霏微将插扣按了下去。
啪嗒一声。
“我还没跟婷姐十六说我们的事呢。”沈霏微坐正身,“照你这做派,就算不说,她们迟早也会发现。”
她睨过去,似笑非笑的,“怎么还有人给自己硬加难度的。”
谈惜归语气平平地反驳:“婷姐和十六就算知道,也不会怎么样。”
所以不算加难度。
沈霏微好像敷衍那样嗯了两声,说:“回去吧,我倒要看看,有多难面对。”
门齐齐锁上,只要主驾驶不解锁,副驾座的门便不可能打开。
沈霏微手臂往窗上一支,悠悠地望过去。
“挺难的,那时决定去艾普丽饭店,就已经动搜刮完所有胆量了。”
开车的人忽然出声。
所以后面做的所有事,都是殚精竭力后,铤而走险的一搏。
也许沈霏微留有余地,但反观她,其实根本没留。
沈霏微眼一弯,被这个说法取悦到了,就算谈惜归是故意说出来让她心软的。
她笑说:“见婷姐和十六犯不着动用胆量,再说,你都把我锁在这了。”
第75章
两人比平时更早回到翡翠兰。
里面的房门开着, 春可以随意进出。
谈惜归还未来得及把车停好,就看到春在围栏里左右窜动, 神色很鲜活,一身兴奋劲似乎用不完。
沈霏微下车前指了安全带的插扣一下,只因在上车的时候,是谈惜归给她系上的。
谈惜归熄了车,伸手将插扣弹出。
沈霏微没有立即下车,满怀兴味地询问对方的意思:“不是没胆量么,你先进门, 还是我先进门?”
起先聊完胆量一事后, 后半路两人都不再谈及这个话题,如今一说起, 谈惜归竟还真的露出了不自在的一面。
谈惜归看向门内,目光定定的,没说话。
沈霏微深谙谈惜归的心, 她就是故意问的, 她太清楚云婷和舒以情二人在谈惜归心里的斤两。
再如何用铁汁浇灌, 那颗本就柔软的心,都会在此刻被彻底击溃吧。
沈霏微深信,在谈惜归心中,这种冲击力有别于在艾普丽饭店时的那一次见面。
云婷和舒以情可以称作是她和十一在少女时期的引路人,是漂浮在海上的不灭灯, 是她们得以依赖的羽翼, 是树荫, 亦是冬日的炉火。
与云婷和舒以情再见, 或许不需要铤而走险的一搏,却会下意识更加郑重, 更加恳挚小心。
过很久,谈惜归回头说:“你先进去,我贸然出现,会不会被当成入室劫掠者?”
这话乍一听好像玩笑,尤其谈惜归的样子,和劫掠者压根不搭一点边。
不过到底过了六年,谈惜归容貌变化极大,即便是六年前相熟的人,也极难在一眼内将她认出。
沈霏微开门下车,压着声调侃,虽说以这个距离,屋里人应该也不会听到。
“你是怕婷姐动手?她又不是没有判断力,不至于什么人都当成劫匪。而且也没这么难认吧,你太小瞧婷姐和十六了。”
不过是六年,在见到面的一刻,所有的日夜都好像不是难熬了。
彼此间的一个对视,奇妙到好像可以镇痛。
谈惜归也下了车,在前边打开院门,钥匙是前些天沈霏微给她的。
春在两人腿边打转,嗷嗷叫个不停,尾巴甩在门上,极有力地砸出声响。
云婷听见杜宾在吠,那音量明显是放轻了的,不像是冲路人叫唤,便探头打量了一眼,目光滞在谈惜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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