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高四后班任是我前任+番外(61)
作者:摆渡鸟
是余婷婷的日记本。
她拨了拨密码锁,也和石漫想的一样,输入了山茶花的缩写,却没有打开。
想错了吗?
孔知晚有些意外,她以对余婷婷的了解,又输入了几个可能的字母组合,还是没有打开。
孔老师难得在猜谜上翻了车,她思索了一会儿,最终回归到最简单的答案,简单到她自动忽略的答案。
她输入了“余婷婷”的缩写。
咔哒,锁开了。
但还没等她翻开,滴哒、滴哒,血迹就从书页里渗了出来,孔知晚心里一紧,以为是石漫的血,她打开日记本。
一张张空白的书页像有生命的人类,在她眼前,从洁白到泛黄,从规整到缩皱,就像一个人逐渐衰老死去的过程,最后从每页的中心慢慢渗出鲜血,晕染开字迹。
每一页字迹都不同,扁平圆瘦,潇洒或幼稚,明显由不同人写下,但都是同一句话。
——“吾愿”。
这是和鬼神签订的契约,石漫曾经提到过,“吾愿”代表同意了付出某种代价。
但契约束缚双方,一方湮灭,契约自然作废,昆仑蛇已死,这些契约也该跟着死去,现在却有活力得很,明显还在有效期。
所以,暗中强迫学生们签契约的鬼神并不是昆仑蛇。
孔知晚在后几页找到了石漫的字迹,这么张牙舞爪的字也只能是那只大橘猫用爪子印出来的。
忽然,那些血迹从纸张中抬起,形成了一个细长宝匣的形状,在她面前快速地一开,刺痛立刻从指尖传来,那是一根浮云微雕的细长银针,瞬间吸入了孔知晚的一滴血,纹路亮起诡异的光亮。
以血溯源,向无德也没拿到手、就那么失踪了的咒具。
蛇戒里的鬼神醒得及时,祂被层层封咒隔绝,声音像卡带般不真切,但丝毫掩饰不住祂的幸灾乐祸:“你的血脉源头被‘展示’出去了,向家做的吧,你暴露了。”
孔知晚抹了抹指尖的血,毫无波澜,她翻到最后一页字迹的后一页,并没有出现她的名字:“没有我的名字,说明契约不只需要血,还需要其他信息,这只是用来测试有没有向家血脉,对面只知道有,但不知道是谁。”
七中除了她以外,还有其他的向家血脉。
而这本日记要给的人是余婷婷,密码同样是余婷婷的名字,这也像一个由名字组成的“契约”。
本来要测的对象是余婷婷。
而且如果向家早有怀疑,余婷婷说是母亲的遗物,这种怀疑可能从余雯就开始了。
但日记本被余雯的影子和塑料盟友的昆仑蛇扣下,也是将流落在外的向家血脉扣下来。
除了她竟然还有其他的向家人吗?
不对,余婷婷应该只有一点“旁系”的血,向家再怎么坚守子孙,二十一世纪也不可能族内通婚,女儿嫁出去,总会有留在外面的血脉,只是向家会做人,从不吝啬卖有向家血脉孩子的好。
越靠近向家本源血脉,越追逐向家千年的神之道,越远离,越依赖向家世俗的财富,无论哪种,都不会真正脱离向家。
余雯如果是边缘人,这么迫切避开家族,也阻止向家找上女儿,除了向往普通人的生活,也可能知道了什么接近向家秘密的核心。
蛇戒里的鬼神说了一句话就没了力气,在封咒中又陷入沉睡。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孔知晚的思路,是门卫的电话号,但是李临杰的声音。
“孔老师你好,我是石漫的同、哥哥,我来给她取要用的本子,您和门卫说一声,放我进去。”
青年到最后欲哭无泪,孔知晚有点疑惑,听到门卫再三和她确认才知道,这年轻人鬼鬼祟祟欲翻墙闯入学校,结果被老大爷撞个正着,只好磕巴地临时编词,说自己是替孩子取书的家长。
孔知晚欲言又止,没明白石漫为什么将这么重要的工作派给了他。
……可能是深藏不露吧。
她挺直地等在校门:“广知楼在前面。”
“孔老师好。”李临杰挺精神一小伙,站出了小偷的气势,“……在实验楼,她的本落在美术社了。”
孔知晚淡淡打量他,在李临杰越发紧张时侧头:“恐怕不行,今天实验楼翻新封楼。”
一听不能进,李临杰更加确定就在那里,他一步上前:“那本子挺重要的,我就去看一眼……啊!”
他刚跨进校园,就像被从后面突然推了一把,往前栽,孔知晚手疾眼快地扶了一下,皱眉看向眼前的校园大门,印着蛇纹的封咒显现出来。
她手刚探到边界,忽然顿了一下,轻声问蛇戒:“出去就进不来了?”
“……聪明。”好像困意十足的鬼神艰难地说,“你可以把现在的校园当做限时封闭的游戏副本地图,出去就是自愿出局了。”
……这鬼神还挺时髦。
黄昏要来了。
孔知晚灵光一闪,锐利的眼睛突然锁定李临杰:“你也是七中毕业的?”
“对,我母校。”李临杰吓了一跳,小心翼翼,“有什么问题吗?”
孔知晚沉沉地注视茫然的青年,意识到自己的疏忽。
实验楼,东西,拿走。
她以为错误的信息就是“实验楼”,原本是“小树林”。
但其实被篡改的信息有两个,除了实验楼,还有一个,在内容之外,就是收件人。
石漫选的人应该战力高能力强,郑康最有可能。
如果为了阻止特侦大队的人来,完全可以密下石漫的消息,现在却特意引来柔弱的文职先生,那么为什么需要他来?
李临杰和七中有一点被她忽略的联系。
李临杰曾是七中的学生。
孔知晚听向无德说过,正因为是他的母校,特侦大队一开始要派他来,后来石漫回城,市局才改成了石漫。
李临杰可能本就是七中游戏的一环。
“我们去仓库。”
孔知晚不容置疑地领路,李临杰最怕别人的不容置疑,稀里糊涂地跟上:“去哪,拿本子?”
“救人。”孔知晚神情有些阴沉,“仪式要提前了。”
石漫一瞬间睁开眼睛。
横冲直撞只为叫醒她的血液安静下来,石漫坐起挪了挪剧痛的骨头,压着眼睛观察四周。
她被锁在一个教室里,空荡的教室里桌椅纤尘不染,干净得没有丝毫人气,灰白的光照进窗户,世界好像只有灰白黑三种单调的颜色。
石漫撑着椅子起来,结果摸到了一双腿,一下子清醒过来,她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于是快速起身,后退了一步。
那是一个穿着七中校服的塑料人偶,双手交叠在桌面,端正地坐在座位,一幅认真听课的好学生样子,脸的位置却贴着一张黑白打印的人脸,赫然是林河。
其他位置也坐着一模一样的人偶,只是脸上贴的纸不一样,却完美匹配了九班的所有学生和他们的座位。
听到石漫发出的响声,原本复制粘贴般直视前方的“学生们”齐齐扭头看向她,平面的“脸”毫无动态之感,石漫却被牢牢锁定般有些悚然。
让她想起了恐怖谷效应,虽然这些未来艺术风范的纸脸人偶不太典型。
这个世界的色彩被彻底流放了,石漫转了转脖子,反而放松下来。
她大大方方看向自己的座位,没有自己的人偶,前面也没有余婷婷的人偶。
这些是被转化污染的学生?没有自己可以理解,为什么没有余婷婷?
因为余婷婷本人现在不在学校?
她走向窗边,全班人偶的身体一动不动,只有贴着黑白照的脑袋随她的动作转动,石漫在众鬼东西的注目礼下,一把拉开厚重的窗帘。
她没能看到操场和天空。
怪异的蛇形雕像如参天巨树,尺寸骇人,将七中偌大的校园填得满满当当,遮住了所有的光亮,扭曲缠绕,高得根本望不到头。
上一篇:被虐文里的白月光拐跑了
下一篇:穿成渣A后把反派标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