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场心动(22)
作者:如作千灯
“随你。”她不愿再纵容冉寻,避开对方话中圈套,淡声开口。
“没有其他事的话,我想继续工作一小时。”
冉寻不赞同,抬起纤细手指,勾起游纾俞散落的湿发,卷了几卷,“真过分呀,来九层可不是为了看游老师加班的。”
似乎笃定女人不会那样做,她描摹相貌般定定笑望对方几眼,从随身手提包里拿出什么。
熟悉的白灰色猫猫护腕,只不过有线头突兀地钻出来。
“复习聊天记录,才发现有关这对护腕的小插曲。”冉寻声线含笑,不露破绽地说了个谎。
“仓促赶制的护腕,今天用的时候才发现脱线了,可以麻烦游老师再加工一下吗?”
游纾俞忽而想起白日里的视频。
沐浴在无数追捧与曝光中的冉寻,琴音静谧优美,阖眼弹奏,双手飞舞时,竟带着她织的护腕。
无人知晓来历,游纾俞却心知肚明。这种感觉,像是挖掘到冉寻只藏给她一人的糖。
她接过护腕,不自然地侧过身,好让长发遮住殷红颈侧,“小猫图案是有些粗糙,我再给你缝缝。”
“谢谢游老师,手真巧。”冉寻弯眸望她。
末尾的话语气不一,也不知道有没有别的意思。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我很喜欢。”
游纾俞取出针线,眼睑低垂,引针许久都没成功,“喜欢就好。”
之后的气氛缄默平缓。
冉寻不愿打扰游纾俞做事,她今晚也耍小性子欺负女人够了,想安静看看对方认真的模样。
不得不说,很吸引人。
清瘦白皙的腕牵引针线,穿梭在布面上,指甲修剪得平整干净,赏心悦目。
游纾俞眼睛很特别,生来自带清冷感,敛眸时更是如此。可今晚却穿着与气质相悖的酒红睡裙,做着与她们情人关系不太匹配的针线活。
护腕很暖很绒,还特地费心思绣了猫猫。
在女人心里,自己很像猫咪吗?
“游老师。”冉寻轻声唤。
那双浸着冷雾的眼睛闻声,抬起来望她。
疏离,但似乎浸润今夜暧昧,有了独一份的对她的温柔与纵容。
冉寻荒谬地觉得自己心脏失控了一瞬。
她掩饰自己的失态,抛出过分问题,“像游老师这样的,应该不愁找不到另一半吧?”
很多男士会前赴后继,比如,庸俗的张先生。
游纾俞手中动作顿住了。
良久,她兀自垂头,“我不会结婚。”
话音清冷但笃定。
护腕上的猫猫头逐渐精致,线头修剪得干净,被女人抵在掌心,无声摩挲几下。
指尖微微刺疼,她很快将左手掩进睡裙袖子里,不想让冉寻发现。
将护腕放在透明手提袋里,递过去。
可冉寻没有去接。
她眸色温润,不动声色拉进与游纾俞的距离,直到吐息温热可感。
也看见女人墨玉般的双眼映着自己,因为没戴眼镜,虚焦而迷蒙。
失控的距离下,冉寻轻轻牵起游纾俞的左手,将被针戳破的痕迹公之于众。
“姐姐,你真是个很坏的骗子。”
以往,女人又对她说了多少谎?
手提袋应声而落。
游纾俞被突然压过来的人困在办公桌前,十指紧扣。
睡裙料子过薄,以至于能感受到冉寻传递来的温度。
只是身体触碰,就足以唤醒旧日亲昵回忆。
睡梦里的堕落片段,此刻竟映入现实。
“冉寻。”她颇不自在,眼尾染绯,低声唤。
“起来,像什么样子。”
却没什么威慑力。
刺伤的指尖被冉寻轻握住,酸疼转为酥痒,轻柔嗓音萦绕在耳边,“当然是情人之间要做的事。”
“我反悔了,可以吻一下撒谎但诚恳的游老师吗?”
第19章
冷淡与炙热霎时交融。
冷的是游教授表面推拒的模样,炙的是唇沾染上情意后的柔烫。
在眼前,一座冰山正缓缓消融。
许久不见的亲昵行为,生涩,但足够让人燃起心头一团温吞火苗,迸溅星子。
很轻的吻,碰一下便撤离。
可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竟发出暧昧却不堪的啾声。
游纾俞压抑不住羞意,眉间蹙着,抓住办公椅扶手。冉寻看见了,便轻轻笑出声,不再为难她。
她撑起身子,居高临下地望着今夜情人。
游纾俞脖颈晕上大片绯红颜色,刚睁开眼,神情茫然诱人,背脊紧贴椅背,攥着指节,压抑住眸底水光。
穿着艳色睡裙,本意是要去勾人的,却像是被引诱的那方。
懵懂、强行克制欲望。
“看来这几年,游老师的技巧还是有待提高。”冉寻嗓音低柔,抚摸她睡裙揉皱的痕迹,“没有抓住机会呢。”
“……”游纾俞像受了极大屈辱,偏头侧向一方。
又舍不得就偏偏放着冉寻这句调笑的话,单纯冷着。
“你进步不少。”她佯装不在意,答。
好强得很。连接吻技巧也要比一比,比不过的话,就赌气般反讽。
不过,毕竟是姐姐。
冉寻体贴略过游纾俞被亲后哑中带着奶的奇怪声线,哄人:“哪有,这不是要和游老师共同进步么?”
游纾俞抬眸扫她一眼,不说话。
撩人的工夫见涨。讨她喜欢自不必提……但其他人呢?只会更轻易。
她开始揣测,在六年冗长的跨度里,在她曾经触碰不到的国外。冉寻身边俱是优秀且性格佳的女孩,形形色色。
是否,她也对她们说过同样的话,磨炼吻技。
比如那夜一同回家的红卷发异国女孩,还有“一周情人”关系结束后,电话里邀请冉寻共住的人。
游纾俞不敢想。
“怎么不说话了?莫非,游老师好学,想再来一次么?”冉寻已然退到合适的距离,弯眸,笑意盈盈地望着她。
冉寻与她分外不同,是个彻彻底底的行动派。离开时自由轻易,回来后想继续和她接触,也不拖泥带水。
更何况,今晚的气氛流向始终不由她掌握。
游纾俞忽然觉得内心空出一块,冉寻的调笑在此时也别有意味。
仿佛蜜糖混杂砒.霜。
“不用了。”她答,“你最近还有独奏会安排,留些体力和精神,好好发挥。”
拾起掉落在地的手提袋,指尖被戳破的地方又开始刺痛,摆出送客姿态,“十一点了,回家后早些睡。”
冉寻安静看游纾俞一会,也算得知女人心中在想什么。
于是乖乖答:“好。”
不纠缠是好礼节。
她起身,想了一会,转身望向书架方向。
如果记忆中的位置还没变,那里应该有药箱。
上前几步,果然,熟悉的位置摆着她想要的东西。
但更吸引注意力的,是隐藏在成群理工科杂志与书籍中,有些显眼的心理类书籍。
《亲密关系》。
曾经冉寻确信这类书是不会出现在游纾俞的书架上的。女人认为这些是闲书,读起来浪费时间。
但现在竟也改变了读书的喜好。
冉寻想,也对,六年,连自己都有喜恶转移,游纾俞改变不算什么。
余光一瞥,书和一个密封落锁的铁盒子放在一起,同样陌生。
从前游纾俞就有很多秘密。冉寻那时好奇心旺盛,免不了出格询问几句。
有时会得到几句简短解释,因为那是无足轻重的秘密;有时干脆惹恼游纾俞,被几天几周避而不见。
时间久了,冉寻也学乖了,习惯不问。
只要人还和自己在一起就好。
但不问的结果是,连分手都不明不白。到最后,游纾俞只抛出一句“直女”,猝然结束的理由却只字未提。
强行忽视掉不愉快的回忆,冉寻把药箱取来,找出创可贴。
示意游纾俞将手伸给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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