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种+番外(9)
作者:时千辞
黎婧盯着起身离开的翟忍冬,怀疑自己话是不是说过了。
刘姐气地瞪黎婧一眼,急忙去拉翟忍冬:“忍冬,坐会儿再走嘛,难得今天人齐。”
翟忍冬说:“有点困,你们继续。”
翟忍冬转头说话的时候,刘姐看到了她眼底的红血丝,顿时心疼不已:“行,行,那你快上去休息吧!”
翟忍冬:“嗯。”
翟忍冬顶着一众人的目光往楼梯方向走。
半路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朝黎婧勾勾手指。
黎婧刚犯了错,不敢继续惹事,赶紧跑过来说:“老板,什么指示?”
翟忍冬声音很低,炉边的人听不到,各自吃着喝着聊了起来。
纪砚清没参与,她一整晚都只是笑看着众人,有话题落自己身上了答一句,没有就安静地喝茶。
酒是刘姐她们的。
她在河边吹冷风太久,本来就干疼的喉咙现在已经吞咽困难,经不起酒精刺激。
沉默被温暖的炉火烘烤着,滋生睡意。
纪砚清半放空的视线看到翟忍冬放回来那半个橘子被烤得发干时,始终挺直的脊背动了一下,放下茶杯说:“谢谢你们陪我过生日,今天很开心,我就不继续耽误你们的时间了,有机会再聚。”
纪砚清起身离开,回到房间后草草洗了个澡,上床休息。
这一晚的风明明小了,她却有种更冷的感觉,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不住发抖,头也昏昏沉沉的,一会儿听到敲门声,一会儿是匆促的脚步,一会儿又是压低的人声。
这些动静对应着一张统一的脸:骆绪——纪砚清现在最厌恶的人,所以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给过她好脸色,光是“滚”就说了好几个。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一片昏黄的灯光骤然从走廊洒进来。
纪砚清浑身一抖,立刻从沉睡里惊醒。她强撑着睁眼,就见一道高瘦的黑影正快步朝床边走。
盗窃?强.奸??
这儿真是家黑店?
纪砚清来不及做任何反应,黑影就已经逼到床边,迅速掀开被子,冰凉手掌掐着她的肩膀把她翻了个身趴在床上。
纪砚清心底发寒,各种画面在脑子里冲撞。
她本能挣扎。
这时候,多年跳舞练就的一身柔软筋骨和舞台意外应急经验就显得尤为重要,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腰被死死禁锢,下身完全无法动弹的情况下,全力扭转上身。
手能触到对方,她才可能找到机会打破困局。
黑影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她刚转过来一半,对方就伸手去够她的肩,想她把她压回去。
纪砚清灵活地向后压肩,躲开那只手,却不想动作幅度过大,引得对方身形不稳,下意识压手支撑。
下一秒,纪砚清感到胸口一沉,黑影撑过来的手似乎抖了一下,动作有刹那停顿。
纪砚清来不及思考停顿的缘由,趁机用尽全力反手一甩。
“啪!!”
身后传来一身清晰的闷哼,那只原本只是撑在纪砚清胸脯上的手掌因为疼痛做了个本能的收拢动作,把她不过分饱满但足够柔软的左胸握在了手心里。
第7章
那个瞬间,纪砚清借着雪色看清了黑影的脸。
是翟忍冬。
地板上铺陈着昏黄局促的灯光,她拉长的影子落在纪砚清脸上。
纪砚清短促地笑出一声,眼底寒光凛凛:“翟大老板,手往哪儿摸呢?”
翟忍冬带着凉意的手掌颤了一下:“抱歉。”紧接着,纪砚清的脊背就被她捞进那只手里,用力往上一托一压,纪砚清人重新趴回了床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还是从那样一个某人理亏的场景中发展过来的。
纪砚清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判断:某人应该立刻放开她,给她盖好被子,然后九十度鞠躬向她赔礼道歉,可结果呢?
太过匪夷所思,以至于她完全怔愣着做不出反应。
直到脊背被弓身站在床边的翟忍冬单膝压住,睡裙被她从大腿掀到腰际。
纪砚清怒不可遏:“翟忍冬,你是不是有病?!”
翟忍冬:“我没有,你有。”
话落,纪砚清下.身仅剩的内裤被翟忍冬拉下去一边。
冷意突如其来。
纪砚清难以克制地抖了一下,回想起来这里当晚就察觉到的喉咙痛和这一夜的昏沉发冷。
她发烧了,可能还烧得很厉害,但,关她翟忍冬什么事!
纪砚清抓起枕边的手机就朝翟忍冬正脸砸了过去,结果因为角度不对,堪堪打过她的肩膀砸在墙上,发出“咚”的一声重响。
晚几步过来的黎婧失声惊叫:“打个针的事,怎么还动起手了呢!纪……”
“出去。”翟忍冬的声音响在灯光和雪色交界的地方。
那里还有一道竭力克制但仍然急促粗重的呼吸。
刚踏进来一只脚的黎婧莫名打了个哆嗦,定在原地。
“老板……”
“出去。”
黎婧条件反射拉上门走人。
听到“咔”的一声,黎婧猛回头看向严丝合缝的锁,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关门。
人命关天呐!
这么紧要的时候,当然是多个人多份保障啊!
黎婧咬着嘴唇思忖两秒,飞快地把头发往耳朵后面一夹,头一偏,小心翼翼贴到门板上。
“翟忍冬,你他妈动我一下试试!”
我天!打这么猛的吗??
黎婧心肝子颤了一颤,纠结两秒,决定逃离危险区域。
她就是个穷打工的,一切行动听老板指挥即可。
老板的决策就是上上策。
现在老板让她出去。
黎婧垫着脚飞快下楼。
少了灯光的房间里只剩朦胧雪色。
翟忍冬对纪砚清的威胁置若罔闻,她俯身立在床边,右脚踩着地板,左腿提起,膝盖紧紧压着纪砚清的脊背。
纪砚清看不到身后的情况,只在塑料包装被撕开的声音传来时咬牙道:“翟忍冬,没人教过你不要多管闲事?!”
翟忍冬取出两根医用棉签,在消毒水里沾了沾:“有。”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防患于未然。”
臀部突如其来的冰凉让纪砚清倒抽一口气,脑中突然陷入空白,任由身后的人给她消毒,取注射器,在冷色调的雪夜里推出一道细细的水柱。
“嗯!”
一刹那尖锐的刺痛袭来,纪砚清咬紧牙关,将脸埋在了枕头里。
她已经快二十年没打过屁股针,无意识的紧绷加重疼痛,尤其是那股由外到内无法抵挡的凉意开始滋生的时候,她只想得起抗拒,以至于连脊背上的膝盖什么时候离开了都没有发现,只在两根勉强有了些温度的手指触碰到她的皮肤,捏一下松一下,反复交替,替她放松肌肉缓解痛感时,缓缓吐了口气,“翟忍冬,你最好从今天开始祈祷,别哪天一个不小心落我手里,我这人锱铢必较,睚眦必报。”
翟忍冬的手指轻轻捏住她,又松开,说:“放心,不会有那一天。”
二十秒漫长的像二十年。
针拔出来那秒,纪砚清紧绷的身体终于得以放松,她没去管因为攥得太紧,冷不丁松开后酸疼发麻的双手,而是迅速起身一抓一推,骑坐在被迫仰躺于床上的翟忍冬腰部,一手掐住她还拿着注射器的右手,砸在床上,一手握住她的脖子,虎口抵住她的下巴用力往上一托,让她的脸完全曝露在半透的夜色里。
“翟老板,你是真一点人情世故不懂,还是看我哪儿不顺眼?!”纪砚清一张脸阴沉得要吃人,“打针就打针,好好说会少块肉,非得硬闯是吧?!”
翟忍冬因为头后仰的缘故,看向纪砚清时眼皮垂了一些:“进来之前,黎婧已经敲过门了,不止一次,你让她滚。”
纪砚清:“……”她可能把黎婧当成骆绪了。
“那又怎么样?!”纪砚清掐着翟忍冬手腕的力道一紧,虎口把她脸又往上抵了寸余,“这能当你硬来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