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种+番外(124)
作者:时千辞
看书之余,红红会帮着干点力所能及的活当伙食费。
后来成年,管了后勤。
她聪明,没几天就把上上下下一摊子事处理得井井有条,刘姐看着,叹了声她命不好,不然以后准有大出息。
翟忍冬听着刘姐的话,当时没说什么,隔天就给了红红自考的报名费和参考书,让她自己考虑。
红红考虑了,也考上了。
纪砚清笑着说:“大老板,你那里真的是藏冬。”
藏住了一个又一个寒冰不化的冬天。
她的冬天也在。
在眼前这位老板的手心里,由执行力强大的她亲自监管,就再无卷入重来的重来。
纪砚清也没想什么,心跳就又变得很快,她无奈地勾了一下雪人的食指,说:“江闻那儿应该还得一会儿,你先陪我去趟银行。”
翟忍冬:“这么晚去银行干什么?”
纪砚清把翟忍冬的围巾从雪人脖子里摘下来,摸了摸,有点潮,便没给翟忍冬围,随手拎着说:“难得店里出个秀才,老板娘不得表示表示?”
纪砚清说完率先转身往车边走。
翟忍冬看了眼雪人被纪砚清勾过的食指,提步跟上去,勾住她的食指。
纪砚清还没下去多久的嘴角立时又高高扬起:“大老板,你最近有点积极。”
从语言到行动,每一样都很积极,像移动的蜜糖罐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翟忍冬说:“名家名言——处对象不积极,思想大有问题。”
纪砚清没听说过,虚心请教:“哪位名家的名言?”
翟忍冬拉开车门,侧身看着纪砚清说:“你那位。”
第62章
纪砚清和翟忍冬取完钱回来的时候, 江闻还在和小邱聊。
两人便没上去打扰,在车上等着。
临近八点的时候,翟忍冬摘下纪砚清分给她的蓝牙耳机,说:“我去看看。”
纪砚清懒得动, 叠腿靠坐在副驾里, 用眼神指了指杯架上的塑料袋:“东西带着。”
翟忍冬把那只耳机塞进纪砚清耳朵, 拎起塑料袋下车。
翟忍冬熟门熟路地上来二楼。
江闻恰好起身。
翟忍冬问:“聊完了?”
江闻:“完了。”
江闻收起录音笔, 让准备送她的小邱留步, 说:“照顾好你妹妹,剩下的我来处理。”
小邱:“麻烦了。”
江闻:“不用客气,后面再想起什么随时给我打电话。”
小邱:“好。”
江闻提着包往出走。
翟忍冬看了眼床上已经睡着的妹妹, 把塑料袋递给小邱:“脸皴了,这是她给你买的擦脸油, 早晚抹点, 漂漂亮亮过年。”
小邱原本在回忆江闻交代她的事,闻言一愣, 眼眶迅速泛起了红。
对小邱这种在夹缝里偷生的人来说,细节最可怕, 不知不觉就能把她身上用来自保的壳凿出来一个洞。
就像现在,连翟忍冬都没给她买过的东西, 被她曾经敌视过的人关注到了, 那种感觉比直直在她心脏上捅一刀的后劲儿还大。
小邱倔强地攥着手不接:“非亲非故, 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小邱的语气听着很忘恩负义, 表情同样不怎么友善,也就越来越红的眼睛在不遗余力地出卖她。
翟忍冬看了眼, 随手把袋子放在床边说:“不是对你好,是因为我, 对你爱屋及乌。”
小邱错愕地抬头,半晌,动了动嘴唇,小声说:“谢谢。”
翟忍冬没吭声,转身离开。
小邱定定地看着翟忍冬,等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上,伸手拨开了床边的黄色塑料袋。
里面除了两盒擦脸油,还有一支冻疮膏。
小邱勾着塑料袋的手抖了一下,把冻疮拿出来往妹妹耳朵上抹。
“小邱……不想吃药……”
妹妹即使睡着了也抗拒药味儿,偏偏冻疮膏的味儿很冲。
小邱搓着她耳朵上的冻疮,轻声说:“乖,忍一忍,这回能好。”
楼下,江闻听到脚步声回头:“小邱妹妹之前已经做过一次手术了?”
翟忍冬言简意赅:“六岁。明年还有一次。”
“医院你找的?”
“嗯。”
“钱也是你想办法解决的?”
“医院联系的救助基金,不是我。”
江闻点了点头,说:“炉子好像快灭了。”
翟忍冬走过来搭了足够的柴,和江闻一起离开。
车上,纪砚清快刷完一部短剧才看到两人上来,她收起手机问江闻:“聊得怎么样?”
江闻坐在后排,两手环胸:“基本聊清楚了,遗弃罪最多判五年,太便宜邱明德了。”
纪砚清:“不能从别的地方入手?”
江闻:“能,但需要证据。小邱和我说了几个人,明天我去见一见,看能不能搜集到什么有用的证据。”
纪砚清“嗯”了声,没再说话。
车上一时陷入安静。
经过一个避不开的大坑时,翟忍冬伸手在纪砚清身前护了一下,说:“小心。”
下一秒,没人管,没人提醒的江闻一头撞门框上,发出“咣”的一声响。
江闻就很无语,就很想旁边也坐个人。
几人不早不晚,刚好赶上刘姐把晚饭准备妥当的时候回来。
大家一起举杯庆祝红红考上大学,之后各自闲聊着吃喝。
翟忍冬靠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很厚的红包递给红红,说:“四年的学费在这儿了,生活费自己赚。”
红红一愣,连忙摆手:“这也这太多了,我不能收!”
翟忍冬随手一抬,把钱包扔在红红腿上:“我没这么多钱,你老板娘给的,不想要去找她。”
红红转头看向纪砚清,眼睛红得像兔子。
纪砚清叠着腿,悬空的那侧脚尖挨着翟忍冬小腿,慢条斯理地扫一眼她,对红红说:“你是她娘家人,这钱就当是我贿赂你的,以后多在她面前说我好话。”
红红的眼泪珠子滚下来,抽着鼻子说:“哪儿用我说呀,一晚上了,老板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你。”
纪砚清后知后觉,似乎这位老板除了吃饭,回人酒,就是看她。
纪砚清低笑几声,偏头瞧着已经被当面揭穿了还在看她的翟忍冬,慢悠悠用脚尖蹭着她的腿。
酒过三巡,江闻飘了,揉着头要去睡觉。
她的入住还没办,翟忍冬看了眼抱着垃圾桶吐的黎婧,起身说:“身份证。”
江闻递出去。
不久,翟忍冬推着江闻的行李箱,送她上楼。
再下来的时候,纪砚清已经坐到了炉边,炉门开着,火光在她脸上跳。
翟忍冬走过来说:“累了?”
纪砚清是刘姐唯一认可的酒搭子,晚上被她拉着喝了不少,反应比较慢。
突然听到翟忍冬的声音,她看了很久拉长在地上的影子才抬起头。
“有点。”纪砚清说。
翟忍冬:“上楼。”
纪砚清笑着朝翟忍冬伸手:“拉我一把。”
翟忍冬握住纪砚清,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一瞬间的姿态变化让纪砚清头晕目眩,她顺势靠到翟忍冬身上,手扶着她的腰。
两人突如其来的亲密引得一众人拍桌子起哄。
翟忍冬像是没听见,问了纪砚清句“能不能自己走”,就要和她上楼。
黎婧“嗖”一下跑过来拦住:“游戏都还没开始呢好吧,不能走。”
翟忍冬垂眼看向黎婧。
黎婧没忍住打了个寒颤,梗着脖子说:“你别想威胁我,游戏面前人人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