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六(8)
作者:士多哔哩苹果橙
黎以清的胜负欲被激起来了,竟然敢小瞧她这个会健身运动的绝世美人。
“喂。我们来比赛吧。”
“比赛?”
“对。你输了到时候就来机场送我吧。”
“我赢了呢?”
“我不会输。”
“万一呢?”
“你想要什么。”
对啊。赢了能要什么?柳无隅想不出要什么,但她不想放弃这个奖励。“可以保留这个奖励吗?”黎以清大方地同意了,“当然,随时随地想到了就跟我兑现。”她不觉得自己会输,所以保留也不吃亏。
比赛开始了。终点是半山腰的公共休息站。
一开始是快走,中间是小跑,到了最后阶段就是全力冲刺了。爬山不像平地跑,耐力耗得快。
黎以清的腿开始酸了,但柳无隅紧跟在旁边又逼得她加快速度。她轻敌了,柳无隅的耐力怎么会这么好。
到了终点,不分胜负。黎以清手叉腰绕着亭子慢走。她的嘴半张开吐气。柳无隅也是在绕半圈慢走,只不过她走动的过程里会抬起小腿拉伸。黎以清看她的动作很熟练,“喂…你。你平时有去跑步吧。”
柳无隅怎么也想不到黎以清的耐力会这么好,跑起来还真是快。
“有。”
“什么啊。”黎以清冲过来,“你这个狡猾鬼,你应该事先告诉我的。”
“你呢?你有把全部情况告诉我吗。”
“我…一看就像是会去健身的人啊。”黎以清就算理亏气势也不能弱。
“你一看就是那种会拿着书懒懒地躺着不想动的人。”
“再来。”
黎以清不服气,今天非要比出胜负不可。柳无隅笑了笑说:“算我输。”海精灵气呼呼的样子挺可爱的。
“输了可是要来送我哦。”
“我会送你。放心。”
“既然你都认输了,那我们平局。给你保留你的奖励。”黎以清满足了,就算是柳无隅嘴上认输也没关系。
现在她们慢慢地走才有了点爬山的意思。黎以清偶尔会走出石头台阶到山道旁边的斜坡去捡松果。她捡到的多是缺口大个头小的,捡了会儿就觉得没意思。
黎以清找到了一根光秃秃又直的完美树枝。她随意地挥了两下再用拇指按压着树枝。韧性不错,是好树枝。
柳无隅落后黎以清三四个台阶,她看着黎以清的背影,她拿树枝的姿势怎么那么…眼熟。她想起奶奶说每座山都有山神看顾。
庙里山神的塑身几乎都是土地公那样的。慈眉善目,白须飘动。年轻山神会是什么样子。柳无隅自动代入了黎以清的模样。
幼稚的山神。
半山腰有个露天营地,旁边还有一片供人休息野餐的草坪。草坪的后面有小型的游乐设施给小朋友们玩。
柳无隅坐在椅子上休息。黎以清停在一颗树下,抬着头直勾勾地往上看。柳无隅顺着她的视线看上去。是被树上的鸟窝吸引了?
一会儿,黎以清走过来,她的手里拿着一朵花。
“你看…我在那棵树下等到现在才等到它掉下来。是不是很幸运。”
柳无隅看着这朵淡粉色的小花,“你怎么确定它会掉下来?”“感觉。”黎以清把小花别到柳无隅的头发上,“送给你啦。”
“谢谢。”
“我们一起去那里看看吧。”黎以清指着一条小道。
“走吧。”
那条小道两人并排走不了,需要一前一后。道路的两边有破旧生锈的护栏。越来越深入后路渐渐变得宽敞,勉强可以并排走。有一座木头桥,桥底下的水干透了露出发黑的青苔。
黎以清趴在栏杆上往下看,“好多避孕套,这些缺德的人。”看来这个隐蔽之地也有许多人来拜访,还在这里做一些刺激的事。
柳无隅拉着黎以清继续往前走。
“学校里稍微偏僻的草丛里都有很多避孕套,更别说是山里。”
她们没走多久就被一个告示牌和铁网挡住了。告示牌上写着:“禁止跨越。”
柳无隅:“这就是尽头了。”黎以清戴起兜帽,“cult片里一般这种时候主人公都会作死地跑进去,然后遇到各种怪物杀人狂。”
“紧接着就被虐杀。”柳无隅知道这类电影里的套路。
铁丝网的另一头并没有恐怖的东西,仍然是树、草和路。只不过还有一座墓碑。碑已经裂开了,裂缝的地方爬满了绿植。
黎以清:“你看到那座墓碑了吗。”
柳无隅:“看到了。以前这里有很多墓,后来要开发就都迁走了。”
黎以清去旁边的草丛里摘花,“他被遗漏在这里。”柳无隅跟过去,“也不一定。相关部门会处理无主墓。”
“你傻呀。要处理早处理了。怎么还会留个墓碑在那里占地方。”
黎以清摘齐一束花,她朝着铁网的右边走去。柳无隅拦住她:“你做什么?”
“过去啊。”
“不行。”
黎以清指着右下角被剪开的那个大洞,“那个洞分明就是让人过去的。”“牌子写禁止跨越。”柳无隅指向牌子。
黎以清:“哎呀…求求你啦。”
“不行。”
“啊…蛇。”黎以清指着柳无隅身后的树杈。柳无隅转身根本没看到蛇。倒是黎以清的动作快,半个身子已经钻过去了。
“最好你等下就被蛇咬。给你个教训才行。”
黎以清吭哧吭哧地起来,“笨了吧。蛇冬眠。”柳无隅也钻过去,“现在是春天。”两人来到墓碑前。黎以清放下花,“你想过死后骨灰怎么处理吗。柳无隅。”
“我没想过。正常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柳无隅把头上的小花摘下来放到那一束花上。
“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钻出去。黎以清拍着衣服上的泥土,柳无隅抓紧她的手腕,“不准再乱跑。”“知道啦。”黎以清老实地跟着她往回走。真是个会遵守规矩的人。
“你胆子很大。”
“有人陪胆子就大了。既然有缘碰上为什么要立刻离开呢。”
“人死之后没有那么多讲究。”
黎以清当然知道这些。死了就是死了,死后的世界要等死了才懂。可是她还活着呀,自然是要用大活人的方式。
“我又不是跑去冒险,你何必生气。”
柳无隅松开手,她生气了吗。是的,生气了。
“园区里的人在那里放警示牌就说明铁网外不安全。你进去或多或少都有风险。”
“可是我确定到墓碑的那个范围它没有危险。”
黎以清在想这个人生气的原因是什么,“你有强迫症吗。还是规矩美学?”
柳无隅:“我见过很多不遵守规则的人,下场并不好。”
“…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不破不立嘛。”
柳无隅转过来,“你现在是要跟我辩吗。”黎以清也没想争辩,“你不也跟进来了吗。你都用你的行动验证过啦。没有问题。”
“没出事是幸运。如果出了怎么办。”
“现在没出啊。”
柳无隅的眉毛都要拧在一起了,“如果出了你现在还能跟我狡辩扯歪理吗。”
“嗯…为什么不能呢。也不一定就摔得不省人事。”
黎以清认真地想各类情况,她没注意到柳无隅脸色变得比六月的暴雨天还黑。
一直黑到她们抵达山顶,黎以清才反应过来,“好啦。别生气嘛。因为有你陪着我,我就十分的放心。下回我不这样了。”她装出一副讨食的小猫那般无敌可怜的模样。
气是消了一点。柳无隅放慢脚步,“不要拿自己的安全去冒险。无视园区警告出事是要自己负责的。”“你好像个老师。”黎以清转到她面前倒着走路。幸好这一段路都是平坦的。
“是你心太大。”
“以前我跟我爸爸一起去乡下。走的路比这危险多了。所以没事的啦。我肯定不能拿我自己的命开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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