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六(58)
作者:士多哔哩苹果橙
“你本事大,都会跟我爸妈告状啊。”
“告状的含义是向上级或长辈诉说自己或别人受到的欺负或不公正待遇。我是陈述事实。”
“你…”黎以清一定要狠狠地把这个老古董打翻。
柳无隅松开了她,“家肯定要回的。”
“你有家吗。”黎以清故意说这话,就是要让老古董不好受,惩罚她的自作主张。
“有。你家就是我家。”
“呵。”
冷笑也没有用。柳无隅把人按到床上坐着,她继续收东西,“相册要不要一起带回去?”
“不带。带。算了,不带。”这样的美好回忆还是留在远一点的地方吧。省得回去之后受到现实的牵连。
“带什么带,你问什么问。我还没说一定要回去。”黎以清差点就着了老古董的道。
柳无隅把一条印着小熊图案的内裤放进专门的格子里,“好好好。我求你答应。”
又来了。老古董特色求人。黎以清把床边叠好的衣服推倒,“你怎么这样。我不回去。啊…坚决不回。不回。说什么都不回。”
行。不先哄好活宝贝,只怕行李收到明天都收不完。
黎以清正闹着,只见老古董过来了,看她的样子好像是想用强。她做好防御动作, “哈哈哈。不要弄啦。”可恶,竟然挠脚心。
挠痒痒要适度,否则惹怒了暴君就难收场了。柳无隅松开手在黎以清耳边说了几句话。
听得暴君心花怒放。
黎以清的眼睛里闪耀着名为期待的小星星,“你…你不骗我?”
柳无隅蹲下去捡掉在地上的衣服,“不骗。”“什么姿势都可以?”黎以清伸出手在老古董眼前晃。
“是。你喜欢什么样都行。”
老古董今天好说话到离谱。黎以清也蹲到她面前,“你…你。你真的就为了让我回家。你不是藏了什么吧。”她还是不能完全相信。
“我有些事情要办,这次不能跟你一起回去。大约半个月就回来了。”
“噢。你有什么事情?”黎以清这下放心了。这个心机怪老古董,就说嘛。肯定不止是让她乖乖回家。
要不要实话实说。自作主张的好意会不会变成麻烦。这样的教训还不够多吗。柳无隅捧起黎以清的手,“想回岛上去找洪波问关于小七的事情。”
“不准。你不要多管闲事。”
“你听我说。你能完全确定小七不在了吗?有靳陶山这样的前例。我想这点需要格外注意。”
黎以清皱着眉头。枪声和一动不动带血的小七。近在眼前。还会有第二种可能吗。
“能告诉我小七是因为什么去世的吗?”
黎以清的眉头渐渐松开,她当时没有碰过小七,能百分百确定小七死了吗。
“我弄瞎了陶山的一只眼睛。他说要拿小七来陪。后来小七被拖出去,有枪声。然后她被人抬进来。身上盖着沾血的布。人也不动。”
柳无隅的双手放在黎以清的膝盖上,“你凭着对靳陶山的了解和你跟小七之间的关系。你判断一下,小七活着用处大还是死了更好?”
黎以清站起来。陶山的习惯,万事皆要留退路。她跟小七的关系他清楚,小七最能成为他的底牌。底牌是该藏起来。既能退又能用来挟制伤害她。
不太对。如果陶山的底牌握在手里,他又何必要躲起来。这当中一定是有问题。
“当局者迷。你要跳出来直面这件事,不要躲才有出路。”
柳无隅了解到的事情只够她分析出这些。黎以清往外走,“你继续收,我书房里的东西也要收,顶上格子有本旧本子一起带走。我不准你回岛上。你要是敢偷偷跑,你就再也不要来见我。”
“好…不跑。”
说开了自然也不用特地回岛上。柳无隅关上这个行李箱,慢慢来吧,回去之后再问详细的。
黎以清跑下楼,“阿溪,把柳无隅的身份证护照都收起来。现在开始所有人都不准听她的话。不能让她消失在你们的视线里。”她说完后去找外公。
希望老天爷再宠宠她。让她们的假设都是真的。小七没有死,她一定还在某个地方。
童溪在和沈善在下棋,她抬头应了声。沈善比较担心,“吵架了吗?她们。”
“不知道。情侣之间的事情你少管。当心里外不是人。”
“怎么可以不管,你看你就是顾着自己……”沈善开启了对童溪的念经模式。
时间以五倍速快进。
登机,起飞。黎以清裹紧被子,身上忽冷忽热。她的眼睛是困的,脑子又很清醒。这架飞机是不是停不下来,要永远飞在天上。
“是不是不舒服?”
“睡不着。愁啊。这可能就是近乡情怯吧。”
老古董也变成了能让人安心的存在。黎以清伸出手要拥抱,柳无隅弯下腰抱着她,“睡不着的话,要不要一起聊天。或者我给你讲故事。”
“谁要听故事。我要在天上做快乐的事情。”
柳无隅轻轻地捏住黎以清的鼻尖,“你啊…阿叔和阿姨时不时的过来看你。你真的不怕被他们在飞机上用拖鞋打。”
“我开玩笑的。柳无隅…你说陶山犯下的错误他自己接受惩罚就好了。可是我不甘心只是这样。打他折磨他都只是一个他。我,我的家里人,我的朋友们。你。都受到了伤害。”
靳陶山应该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能牵连到无辜的人。这是黎以清想过的最合适的报仇方式。
“要不要委托给我。你只要等他痛苦就好。”
“不要。我不亲自解决的话未来会被这些事困扰。”
“听听我的建议吗。”
“你说。”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不必太心软。”
“啧啧啧…”黎以清戳了戳老古董的额头,“这是个法律人能说出来的话。”
“我的老师们教给我的那些法理早就还回去了。”
轻的刑罚约束不了无赖人渣。他们无所谓那三年五年。可是对受害者来说不是三年五年而是跟随终身的伤害。法律有时候会成为那些畜生用来折磨受害者的一种手段。
“你要是闯江湖你肯定是个官府头痛的小贼头。劫富济贫。还是要杀光肥地主全家的那种。”
“我看你才是这样的。”
“我也不纠结了。会陪着我吗?”
“会。”
这些事情会解决。那么她们之间留下来的死结能松开吗。黎以清翻了个身,暂时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不要想了。
飞机稳稳地降落滑入跑道。一路平安。
愁啊。黎以清坐在行李箱上,她的头靠在妈妈的肚子上,“妈…”她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想叫。她伸出手拉住爸爸的手,“爸…”
夫妇俩仿佛看到了那个小小的女儿,玩不够回来的时候苦着脸。问着为什么要回来读书……
关怡良抚摸着小孩的头,“回家啦。”黎冶握紧小孩的手,他的眼睛有些湿润,他转过脸擦掉眼泪。
柳无隅站在不远的地方,她不想过去破坏那美好温馨的画面。童溪推着行李车过来说:“姐姐。走吧。车都到了。”
“嗯。走吧。”
她想不起来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在乎也不再去追逐亲情。曾经无比渴望的也为之努力过的东西,突然间变得一文不值。哪怕后来他们试图改善和她的关系。
她不感动也不惊喜,她想要的时候没有给她,过后也不需要了。累赘又多余。
现在看到温馨的一家人时难免会羡慕。也会开始多愁善感,思考一些人生。比如,接下来去见朋友们光是道歉够不够。
第43章
回来后的第一件事是去和朋友道歉。柳无隅约了王梓和朝舟出来吃饭,只不过饭上的气氛不大好。尽管他们都在努力调动,想要恢复以前那样。柳无隅盯着杯子里的柠檬。
他们因为她受了一场无妄之灾,道歉后获得的原谅是用多年友情来道德绑架他们换来的。大可不必了。有的缘分注定是有时间限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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