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六(33)
作者:士多哔哩苹果橙
齐越云说:“先不打。”
老四:“是。”
大门敞开着。齐越云走进去。奶奶家没有太大的变化。柳无隅坐在台阶上。齐越云朝着她走去。仿佛人也没有变,十几岁时干净又黏人的她。
柳无隅的脸上多了一抹温度,她抬起头,“你…来啦。”齐越云把她的头往小腹上靠,“这时候哭不丢人。”
是很想哭。可是哭不出来,喉咙锁得紧紧的。眼泪反倒被逼回去。
“哭不出来。”
“告诉阿清了吗?”
“没有。先不告诉她,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忙。”
那对绝情冷血的父母走出来,他们显然没有想到齐越云会来。他们凶狠的表情极其滑稽的转变成悲痛。他们想开口说话,齐越云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走吧。留在这里也没有意思。”
人活着最重要,死后的事情那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好在她跟柳无隅都不在乎这些。死后烧了找个山埋掉或找片海扬了都可以。
老四看到她们出来了。齐越云说:“今晚的事情谁都不要说,问了就说没事。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
吩咐好之后齐越云带着柳无隅回家。柳无隅站在玄关,以前经常偷偷来。她不能走正门,要从院子后面的窗户爬上去。
“不在一起了反而能走正门。”
齐越云想不到这人还有心思说玩笑话,她也不希望她强颜欢笑。
“过来扶着我。”
两人穿过长的走廊到达以前她们喜欢待着的画室。现在被改成玩具屋。
“你跟檀珺?”
“那时候奶奶生病需要治病,当时医院满了轮不到我奶奶。我没得选。”
齐越云掰过柳无隅的脸,“你宁愿去找檀珺都不愿意来找我?你在我面前就一定要这么骄傲吗?”她不理解。
“你爸爸已经给他们开了一道口子了。你知道被吸血虫附上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我来求你一次,未来他们就会逼着我来求你第二次第三次。”她握紧齐越云的手腕将她从下巴上移开。
事实上那时候她父母也明说了,要她去找齐越云帮忙。她做不到。
“你现在需要我帮忙也要拐弯抹角。”
王梓和方朝舟是柳无隅的好朋友。没有得到她的允许就是撬开他们的嘴他们也不会说。更别说是聚会那种场合。
“你是觉得用自己的脸面去换取我的帮忙就可以两不相欠?”
她知道这些把戏会被齐越云发现。“这算是我多余的自尊在作祟。你帮帮我吧。”
“你想做什么?”
“你能帮我盯着檀小姐那边吗。让她不要干涉进来。”柳无隅怕太太为这场斗狗加点会让观赏性变强的东西进来。对她来说是个大麻烦。
“具体。”
齐越云太了解她,避重就轻最厉害。只是让她去盯着那狐狸精。
“给点药。”
“给谁吃。”
非要这样一点一点挤牙膏一样的逼出来。
“他们。”
齐越云笑了笑,“我叫人去做,不要为了那种人弄得自己晚上睡觉都要做噩梦。”
“不亲自来晚上才会做噩梦。”
“还有呢。”
“没了。”
柳无隅蹲下来,她盯着齐越云的肚子,“小朋友听太多这种的不好。”
“陶山,你打算怎么办。”
“初恋滤镜要自己打破才行。省得以后时不时拿出来翻看。”
“心狠手辣真是没说错你。”
齐越云真的很想撕掉柳无隅的外皮看看里面是不是黑的。柳无隅欣然接受,“彼此彼此。”
“谁跟你彼此彼此。我是遵纪守法好公民。”
“是啊。脏活都给我做。你哥哥坟头的草我得找个时间去清一清。”
齐越云笑眯眯地说:“人可是你埋的。”
“药是你给的。”
“药是医生开的,我只是按照医嘱给他吃而已。他活该不是吗。”
“当然。”
柳无隅低头趴在齐越云腿上,她仍然记得阿云的妈妈被突然冒出来的异母哥哥推下楼后对她说的话。她说:“不要让阿云知道,她以后会做噩梦。”
齐越云习惯地抬起手抚摸着柳无隅的脸,妈妈出事的时候她在伦敦。她回来的时候柳无隅在看守所里关着。
“如果那时候我相信的是我爸爸说的话。你要怎么办?”
“等坐完牢出来复仇。”
“呵呵。我们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因为外面的麻烦事都解决了。内部矛盾没得转移。”
柳无隅圈住齐越云的腰,她们感情的消耗超乎她的想象。齐越云捏了把柳无隅的耳朵:“当时我们坚持一把会不会就熬过去了。”
“不会。只会鱼死网破。”
耳朵在手不怕说不过,齐越云用力地提起来,“是啊。要不是因为你这张脸我早就把你杀掉了。真的是非常讨厌。”
不再有过去的喜欢。两个人又回到了同一起跑线。
这样才能平等的做朋友。不是吗。
第24章
“我记得那个阿公做的双皮奶一绝。”
靳陶山走快两步,像个发现新宝藏后急于分享的小朋友。黎以清记得那家店,那位阿公在几年前去世了。现在店铺交给儿子来做。
他点了两份双皮奶,吃到嘴里后发现味道很一般。黎以清也吃了一口,她一开始也以为大叔继承了阿公的手艺。只可惜……
“好像味道跟以前不太一样。”
他有些丢脸。
“做的人都不一样。”
这几天相处下来陶山一直在找过去他们在一起时的感觉。她没有特殊的感觉,回想起来仍然觉得很美好。可是陶山的脸一次比一次沉。
“没关系。我们一起去过的店那么多。现在的人都讲究快速,根本不好好学手艺。走吧。”
“不吃了吗。”
“不吃。走吧。”
不久后下雨了。雨天会让心情变得更加糟糕。两个人回到车里坐着。黎以清朝窗外看,自己不在外面淋雨那么雨就是最美的风景。
“柳小姐她…你很喜欢吗?”
憋了这么多天该问的还是要问。黎以清也准备好要告诉陶山。
“喜欢。”
“就像以前我们那样?”
怎么可能会有两段一模一样的感情。黎以清笑着摇了摇头,“不一样的。”
“那我们呢?”
靳陶山也不想打旧情卡,可是他的优势也只有过去。也正是因为过去有太多美好让他一直沉浸在其中。
“我们?”
在做过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情之后,他是怎么问出来的。黎以清很想用刀把陶山的脸划破,看看里面是不是塞满了稻草。以此来证明现在的陶山只是个恶魔稻草人。不是真的陶山。
雨滴把玻璃弄花,外面的景色也朦胧不清。
“真的一点可能也没有吗?如果没有柳小姐,我们也不可能吗?”
如果没有遇上柳无隅,她会和陶山重新再一起吗。想如果就太复杂了。哪里有那么多如果。事实就是柳无隅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平缓地滴落在她的心里。然后炸开一朵残忍可怕的蘑菇云。
“陶山。我们以前很少说‘如果’。我以为我们对如果有一致的看法。有它不会减少遗憾。有它只会让后悔更强烈。”
她答应和陶山一起出门,这几天一直待在一起。重温过去。重温不代表能重来。
“你为什么不正面回答。”
“我不知道。我想不到那个如果成真后会怎么样。”
靳陶山抿着嘴角,“最后一个问题。要是我跟柳小姐同时落水。你会想要救谁。”
经典问题。
“柳无隅。”
诚实地回答。
靳陶山崩溃地往方向盘上一趴,“我真的不相信。阿清。你们认识的时间只有一年多。怎么可能?怎么会。我不理解。”
黎以清想打电话给柳无隅,想问为什么她们没有庆祝见面纪念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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