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的年下卿卿+番外(198)
作者:枫眷
“老阁主看不错人,云丫头情绪深藏,却最是心细如发,不过不擅言表,非是不在意。”桃枝微微欠身:“晚辈先告辞,您好生安养。”
蓝秋白望向桃枝离去时微微发颤的缓慢步伐,眼底神思怅然,桃枝能再站起来,全赖云葳数年如一日,遍寻名医奇药,从未言弃。这份在乎,饶是亲骨肉,也未见及得上。
如今大魏昌平,日新月异,但西辽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外患犹存。宁烨挂帅出征,怕是早晚的,云葳心存顾虑,也不全然是为朝局制衡,约莫心底也真的担忧,不忍生母杀伐无休吧。
*
“陛下!陛下——”
罗喜一溜烟小跑着踏入宣和殿,嘴角咧去天上,尖嗓更是毫不收敛地通传开来。
朱颜憔悴的文昭好不容易在安神香的作用下,勉强入梦午休,这一嗓子过耳,她恨不得把人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倦怠的凤眸半睁,文昭恼恨的话音自牙缝流散:“活腻了?!”
罗喜自觉忽略她的怒容,自顾自言语:“陛下,皇后回京了!”
“什么?”文昭大惊,蹭地坐起身来:“到哪里了?禁卫好大的胆子,敢瞒着朕!”
“约莫再有一刻就能入宫来。陛下莫恼,皇后她刻意隐瞒行踪,大抵是要给您惊喜呢。”
“快,给朕更衣!取那件新制的水色轻容来。”文昭心神慌乱,对镜望着沧桑的容颜,竟有些焦灼无措。
云葳风尘仆仆入殿时,文昭还躲在屏风后施妆。
“陛下?”
一颗圆润的脑袋自屏风后探过来:“这是要出去?怎上起如此浓艳的妆来?”
文昭补妆时被人陡然撞破,只好挥退随侍,自镜中回望心心念念的云葳:“皇后还记得回来?”
“陛下这口气,是不念着我咯?”云葳存心打趣:“那我回宫去休整,不扰陛下清静。”
文昭端坐如松,岿然不动,也不开口挽留。
云葳盈盈一礼,转身直奔门口,毫无留恋。
“愈发过分!”文昭一个箭步扑过去,自身后将人紧紧搂住,下颌抵着云葳的肩头:“欲擒故纵的小贼,身上熏香这么重,分明是刚打理过的,却偏要朕主动拦你。”
云葳敛眸嗤笑:“彼此彼此,陛下午后不当不正的浓妆艳抹,这是不自信吗?”
文昭自觉忽略她的调侃,恍若未闻:“怎突然回京,也不与朕知会一声。朕送出的玉佩,你可收到了?”
“什么玉佩?”云葳掰开她的指尖,回身瞧她:“几时送的?”
文昭一怔,闷头算着时日,心底忽生欢喜:“不重要,许是前后脚错开了,你回来便好。”
她贪婪的视线一刻不离云葳的容颜,伸手捏着许久不曾碰到的软弹脸颊,笑嗔道:“朕得收起你的出宫令牌,把你圈在身边,一走三个月,实在难忍。”
云葳小脸转瞬垮掉:“是以三月不见,陛下开口就耍威风?”
“还说不得了?”文昭好不憋闷:“小芷可还记得,明日是何日子?”
云葳无奈,瘪着嘴紧盯文昭:“你猜我为何火急火燎回来?”
文昭了然,她所料不错,云葳未用提点,当真自觉主动记着大日子,匆匆赶回来作陪。
言辞太寡淡,她迅捷俯身,打算以行动表态。
哪知云葳眼疾手快,抽出袖间丝帕,一巴掌怼在了文昭朱唇之上:“口脂太厚,粉亦过浓,净面可好?我不喜脂粉的口感。”
文昭转瞬泄气:“挑挑拣拣!”
云葳不疾不徐,幽幽开口逗她:“我赶路漫身风尘,不若传沐汤,你我一道?”
文昭斜她一眼,嘴角却情难自抑地翘起弧度来:“那你还不去叫人?等着朕唤人么?”
云葳未跟人计较,吩咐宫人去备沐汤,回来绕去屏风后更衣。
文昭倚靠着圈椅痴心观瞧,只见云葳慢条斯理从腰间摘下一沉甸甸的香囊,放置的动作极尽小心,便好奇走近,打算探查一二。
云葳倏尔抬手制止:“明日给你看,今天不行。”
“何物?”文昭愈发好奇:“怎还卖关子?”
云葳一字一顿,尤其正经:“礼、物。”
文昭忽而失笑,低头去扒拉云葳细软的指尖:“朕就要今日看,手拿开,左右是送朕的,偏要现下就看。”
“不给!”云葳死死压着香囊:“别欺负我,你力气大,松手,明天才行。”
文昭剑眉一挑,哼笑着松开手,状似满不在乎道:“不看就不看。”
云葳转着杏眼,手握香囊在内殿游走一圈,才选定一远远的窗台,把物件搁去帘布之后。
沐汤备妥,云葳急匆匆跳进去沐浴,还不忘催促:“你快些,就两件衣裳要褪,磨蹭许久了。”
文昭勾唇,得逞嗤笑,悠悠然寻去里间,手托香囊挑衅:“小傻猫,怎不见你变聪明?藏东西太不用心,可要来与我抢?”
云葳悠哉划着水花,连个眼神都不给她:“今日你要礼物,还是要我?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威胁入耳,文昭凤眸怔愣一刹,却又转瞬勾唇笑开,脚步款款挪去衣架边,慢条斯理收走搭于其上的罗裙:“鱼和熊掌,怎不可兼得?”
“…你!”云葳回过神来已经迟了一步,衣衫被文昭撇出好远,而这个罪魁祸首,顶着一脸得逞坏笑,正朝着浴桶处迫近。
“噗通…”
一声轻响后,些微水花迸溅,香囊随即飘于涟漪绽开的中心。
文昭捏着香囊时,已大抵猜到了质地,这才敢大着胆子把物件投入水里。
“哗啦啦…”
水声更甚从前,水花却小了许多,这次入水的,身量与温度都足够惹眼。
“过分!”密密麻麻的小拳头裹挟着水珠,朝后来者猛砸一通。
文昭定睛找准时机,将摇晃出残影的小拳头一一捉住,禁锢于掌心,耐心提点:“小芷省省力气,一会儿可莫要讨饶。”
云葳满面绯红,挣不脱手腕桎梏,索性磨起后槽牙来,趁人不备,探身就是一口,贝齿开合间,文昭脖颈处绽开一朵娇艳红樱。
“呀…失手,本想绣个紫薇图样,竟绣成樱花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此刻是春色满园呢。”小贼得逞坏笑,观瞧杰作的杏眼晶亮。
文昭眯了眯眼,指尖拂过身前柔滑似水的肌肤:“小芷这是想造反了啊…满庭春确是美景,朕瞧着,眼前有一作画绘红樱的绝佳材料,远胜丝帛宣绢。”
云葳不屑挑衅:“晓姐姐可是在白日做梦?”
“朕本欲循序渐进,原是小芷急不可耐了,也罢,朕…成全你。”
“哗啦啦…啊哈哈…别闹…”
“跑哪儿去?浴桶浑圆,一臂间躲藏,你这是欲擒故纵…”
“…啊不行…撒嘴!我明日还要见人呢…脖子不可以!哎呀…别嘬……”
“哗啦啦……呼——”
云葳半个身子跃出浴桶,半挂在桶壁大口喘息着。
文昭仰靠于对侧,凤眸旖旎,随手捞起香囊,抽开水淋淋的绳结,才得以看清其中的物件:“好生精致的龙凤纹玉钗,朕喜欢。”
云葳气鼓鼓扫过漫身红痕,先一步踏出水去,随手抓过文昭的衣衫裹着:“你挑一个,分我一半。”
“分钗?”文昭眉心微紧:“这是为何?”
云葳解释的一本正经:“分钗寄相思,下次你我不在一处,就头顶各簪一半对方的钗,权当有人作陪,不好吗?”
文昭手捏玉钗,脸上喜色渐消:“你还要如此行事,弃朕一人四下游走不成?”
“天地辽阔,我没涉足的山水良多,自然要去。”云葳寻回被文昭丢弃的衣衫,边穿边说:“我教训了好些耀武扬威,目空一切的地方官。蠹虫留不得,此番好生替你挽回一笔贪腐的损失呢。”
上一篇:该死的月光
下一篇:顶流A为何突然不作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