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心+番外(33)
作者:花知梨
“唧唧歪歪的,知道了。看你们那点儿出息!见到个女人就走不动道。”
刀疤头目与秦盏洛之间的交手,并没有持续太久。
秦盏洛出手的速度有些快,他们甚至还没有看明白两人到底怎么打的,就只听到了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咯嘣”、“咯嘣”这类声音。
众人愣了一会,看着秦盏洛向他们这处望了望,人好像也没什么事。
“老、老大?”还是老三率先反应过来,试着唤了一声。
这就算是,打完了?怎么给人的感觉好像还没开始动手一样?
“啊啊啊——”刀疤头目轰然倒在地上哀嚎起来,只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断裂了般,传来钻心的疼痛。
“老大!”众人意识到不对,急忙围向前去搀扶,却见对方全身的冷汗,痛得几欲昏厥过去。
却偏偏还清醒着,吊着那一口气不上不下。
刚才的哀嚎怕是已经用尽最后的全部气力。
“邪了门了!弟兄们,给我直接弄死他们!”老二向来心急,见老大不知为何已经变成了那副鬼样子,直接提起自己的刀就想砍向那边的两人。
一箭穿掌,手中的刀伴随着主人的痛呼落在了地上。
山贼们被赶来的一众侍卫团团围了起来,片刻功夫便打杀在一起。
“王爷、王妃,那些人已经全部消灭。”刘武半跪在地,“属下来迟,愿领罚!”
云谨垂眸看他,宽慰道,“不怪你,起来吧。”
是自己与秦盏洛贪图一时清净,有意与他们拉远了些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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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点缀,时而一闪一闪地挂在天幕,时而又被流动的云朵掩藏。
“谢姑娘,可否向你要些可以治人手部淤青的药物……”盈希轻轻地在谢怜静所坐马车的侧面扣了扣,又补充了句,“好用些的金疮药就行。”
“怎么,你受伤了吗?”
马车帘布很快被掀起,谢怜静取了些外敷的药交由盈希。
“不,是我家殿下。有劳谢姑娘了。”盈希微弯了弯腰,转身走向秦盏洛的马车那边。
……秦盏洛?她的手又怎么了?
谢怜静眼中闪过疑惑,重新回到了马车中抱起热乎乎的手炉,有些满意地喟叹了一声。
夜间露珠湿寒,她怕冷喜暖,特意为自己准备了这个小宝贝。
那时云谨怕谢师姐跟着乱操心,没让侍卫们向她透露那时候遇到山贼的事情,不然此刻耳边绝对不会这么清净。
“殿下,伤药来了……”
云谨闻言自书卷中抬起眸来:“王妃那时受伤了?”
“没有,就是手部有些淤青。”
云谨看着对方风轻云淡的样子,接过了盈希拿来的伤药:“本王来替你敷吧。”
秦盏洛的手部修长,素白滑腻,是以那些淤青看上去十分扎眼。
看得出她在动内力的同时,也用了实打实的力气去揍那个头目。
想起白日那刀疤壮汉的惨叫,云谨错觉自己的骨头都跟着疼起来。
云谨看得清楚:对方的手,尤其是右手的手指全部被掰也就算了……
甚至于在那人倒下后,还被她的王妃面无表情地给踩了一脚。
秦盏洛垂眸看着云谨悉心地为自己敷好药,眉眼分外专注。
“好了,王妃。谢师姐的药都比寻常药的效用好上不少,应该养个一两日便能完好如初了。”
云谨抬眸,猝不及防地撞入一双含笑的眼中。
那其中,满是兴味。
“王爷…为何不继续唤本宫为盏洛了?”
第27章
云谨避重就轻, 将话题搪塞了过去。
她总无端地认为,以自己如今的身份去唤对方的小名,还是太过亲近了些。
两人间的关系已经变得微妙得很, 不该再更行一步。
安憩时分,云谨在默然划分好的地方躺了下去,秦盏洛将头上的发簪摘下,墨发自然垂落于肩边。
对方无意间凑近时, 那股不知名的冷香就悄无声息地在云谨的鼻间浅淡地绕了绕。
待秦盏洛安稳躺下后,云谨到底还是忍不住发了问:“王妃的身上,可是佩了什么香囊?”
为了不显唐突, 她下意识地补充了句, “很好闻。”
秦盏洛先是微愣了下, 而后很快地想清了缘由, 便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她故意将自己的手臂向云谨那边伸了伸,又在合适的距离停下。
“王爷所说的, 可是这个味道?”
没过几息, 云谨就反应了过来:哪有什么香囊, 这冷香的来源分明就在对方的身上。
其实是…秦盏洛的体香, 难怪通常若有若无。
只有偶尔离得近了才能闻到。
云谨心中略微窘迫, 亏她刚才还问的那般坦荡, 却不想与登徒子无异。
偏偏秦盏洛那边还在有意煽风点火,语气伪装得一本正经, “王爷可是觉得喜欢?”
这话并不好答。
若说是喜欢,稍显轻浮无礼了些;可若说是不喜欢, 又好似她在嫌弃对方一样。
左右为难, 但无奈是云谨亲手为自己挖下的坑。
“……”云谨面上不显, 心里却开始偷偷后悔:不该问的。
秦盏洛还在侧眼望她, 颇为耐心地等着云谨的回答。
素色寝衣,略显单薄。
云谨眸光微闪,已然恢复了往日沉稳。
她伸出手,替秦盏洛将一旁的薄衾向上拉了拉。
体贴提醒道:“更深露珠,王妃当心会偶感伤寒。”
“……”秦盏洛的眼中闪过几丝兴味:她就知道,这人总想着敷衍自己。
又想着这么轻易地将话题胡乱岔过去。
阿谨的这一招数,也不知道是从谁那里学来的……
这般想着,秦盏洛的姿态放松了些,眉间浮现些许慵懒,望着对方的目光中却是明晃晃的揶揄。
云谨假装看不出对方的情绪,决意将装糊涂这一良好品质贯彻到底,“本王有些神思疲倦,这一途车马劳顿,王妃也记得要早些休息。”
话说完后,这人就像模像样地转了个身,一副预备入睡的模样。
秦盏洛扫了眼对方为自己裹好的轻薄软衾,微不可察地叹息了声。
罢了,还是放过你了。
她望着云谨的背影,眼中闪过浅淡的笑意。
你呀,可要千万小心,下次可就没这么容易糊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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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途枯燥无趣,东西又很匮乏。
盈希蹲在地上,百无聊赖地用木棍在地上胡乱画着。
她没学过作画,是以鸭不像鸭,鸡不像鸡,只是一些凌乱的线条。
勉强看着应该是个有两只脚的小动物。
盈希撇了撇嘴,用脚划拉划拉土,将地上刚出的作品给掩埋起来。
要是还在王府,就能同翠儿她们一起下棋踢毽子了。
再不济,凑在一起聊聊天,交流下偷空看的那几个新编的话本也行啊……
真不知道王爷和公主她们两个在马车里是怎么待得住的。
盈希再转念一想,这两人都不是活泼性子,待得住也很正常。
毕竟她家公主可是个单靠着作画就能安静地在书房不吃不喝待上一天的人。
不过好像谢姑娘也自得其乐。
上次她去看过,对方将那看起来枯燥的医书也读得津津有味。
盈希不禁叹了口气:行行行,这么一看,也就自己觉得无聊。
“嘿!这灰不溜秋的小东西还怪不老实的!还敢蹬我!”同行的侍卫单手叉腰,将抓到的小家伙提了起来,喜滋滋地恫吓道,“再抓老子,信不信直接给你烤了?”
盈希被那边的动静所吸引,就随便地瞟了一眼,不由得眼前亮了亮:月精!
“盈希姑娘,我们抓到个小东西,还烦劳你替我们送给王爷和王妃。”
盈希提着那只从侍卫那抓来的兔子的耳朵时,显而易见地万分欣喜。
这她可就不无聊了!
但盈希也就抱着逗了一会儿,之后便眼巴巴地给公主所在的那辆马车里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