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选择了牛奶(又名:论长嘴的重要性)(11)

作者:言邀竺


虽然被全员反对,但江思云还是习惯性地把夏且月当做依靠,遇见训练上的问题第一反应找她解决,即使要做很久的心理斗争。

按照要求跳完一遍,战战兢兢地等待狂风暴雨。

“嗯,挺好的。”

“我知道重心有问题......诶?”江思云猛地抬头,对方竟然没冷脸。

夏且月不解地歪歪头,走到前面对着镜子,伸个懒腰,无所谓道:“知道问题就自己多注意,我放慢速度你记得自己作对比。”

她之前那副霸权主义的模样,只是因为不想在秋令竹面前丢人,但现在她的目的早就不是丢不丢人了。只要不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别人怎样与她有什么关系?

“且月进步很大,继续保持这种状态。”

自从决定躺平摆烂不内耗,夏且月面对所有的人事物都放松不少,意外地与要演绎的曲目更加契合。

李泽安像是想到什么,看看夏且月又看看秋令竹,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

“我就说听且月唱歌总是越听越熟悉,今天唱到低音才发现你和令竹的风格很像,像气口这些细节处理都如出一辙,她私下里给你开了不少小课吧?”

二人皆是一愣。

她们这两天除了全组的排练外,只在舞蹈动作和词曲的修改上有过交流。她们俩一个大vocal,一个舞担,自动承担起了整组的指导和考核工作。

为了不影响夏且月的训练,只要有调整秋令竹第一个考核的就是她,几乎每次都是一遍过,交流起来也从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但为什么会觉得没有问题这个问题倒是她们从未思考过的问题。

接收到夏且月的回眸求助,秋令竹慢悠悠地开口解围:“我们是一个寝室的。”

问题似乎得到了解决,但是说好不再内耗的夏且月又陷入了内耗。

在她的记忆里,参加选秀训练前由音乐老师指导的最后一堂音乐课还是在高中时的第一堂音乐课上,之后倒不是没了音乐课,而是自然而然地变成了电影课,胆子大点的还能跑回教室上自习。

所以当金溪她们天天被声乐老师加练而自己从没为唱歌犯难时,夏且月一直以为是她们不够努力。直到现在,那段随着和秋令竹关系破裂而尘封的记忆才重新被打开。

夏且月比金溪唱歌还要难听的大白嗓是被秋令竹逐字逐句改变的。

在很久以前,她俩最爱去的地方就是KTV,夏且月一开始喜欢去那里不是因为唱歌。她喜欢的是可以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秋令竹认真唱歌的模样,尤其是没有任何人打扰,尤其是只有她们两个人。

那是很平常的一天,夏且月难得歌性大发,没想到刚唱两句隔壁包间就大喊了一声“好难听”,自此被打击到自闭,在很长一段时间说什么都不愿再踏进KTV一步,连在秋令竹面前说话的频率都锐减。

直到夏且月生日,秋令竹捂住她的眼睛带她走入琴房,第一次弹奏自己写的第一首歌,说这是送她的礼物,说她一定要学会。

“我唱歌难听。”两只手攀上秋令竹的肩膀,头埋入她的怀中,委委屈屈。

“没关系,我教你。”她任凭对方挂在自己身上。

刚才还哼哼唧唧,听见回答头立刻抬起,眼神里满是控诉,恃宠而骄道:“你果然也觉得我唱歌难听!你都不安慰我!”

“那我不教了?”眼里藏着淡淡的笑意。

“秋老师好~”惯会见风使舵的人黏黏糊糊地拉长语气,昂着头弯弯的眼睛里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人。

第9章 关于一公

今天的天气不算好,窗外雾蒙蒙的,让人完全燃不起开启新一天的激情。

夏且月将自己裹成蝉蛹,趴在床上,她做了一晚的梦,确切地说不叫梦,而是回忆。醒来后耳边仿佛还萦绕着自己年少时的呕哑嘲哳,头埋入枕头,双手用力握拳,脚趾尴尬地能抠出一座城堡。

“一起去练声吧。”

秋令竹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语气明明与当初一模一样,夏且月却敏锐地听出其中的挑弄。

被子的最后一片缺口瞬间被塞得严严实实,外面只剩下没有来得及完全收回的发丝。

“江思云她们都到了,就差你一个,快点起床,我在练习室等你。”

夏且月没有给出回应,躲在被子里竖起耳朵听对方的脚步,直到关门声响起,她才把自己从被子里释放出来,脸不知是闷的还是羞的,红得厉害。

寝室与练习室的距离不算远,即使磨磨蹭蹭的也很快就到了。

“且月,你身体好些了吗?”第一个发现她的是江思云,看向她没有彻底降温的脸颊,关心道:“你要是不舒服就再多休息一会,我们舞也练得差不多了。”

“好多了。”夏且月心虚地用力咳两声,眼睛瞥向假装在看歌词的秋令竹,对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故意的,一定是故意。

之后就是夏且月单方面发起争端。

“总感觉那里有问题。”面对秋令竹的询问,她将手抵在嘴边,皱着眉歪歪头,说出自己对修改版的看法,“具体是哪里也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

不出意料地收获无语凝噎的表情,她抿住唇用力压下想放肆上扬的嘴角,瞪大眼睛,装作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我觉得走位可以在调整一下。”秋令竹想要反击。

“那你去和老师沟通吧。”

夏且月摆出理所应当的表情,只要我没有道德,就不会被道德绑架。

夜已经深了,夏且月看了许多次表,从十二点到一点再到一点半,坐在桌前带着耳机在纸上勾勾画画的人终于起身。

趁对方去卫生间之际,她在床上掉个个,等里面的人出来,立刻装作熟睡的模样,见又要拉开椅子坐下,身体难得快过大脑,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拽住对方的衣摆。

“怎么了?”秋令竹转过身走到夏且月床前,半蹲身子用气音问道。

温热的气息碰至耳尖,夏且月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别别扭扭地抱怨:“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啊?”

“你不也没睡?”

一阵沉默。

“是灯光太亮所以睡不着吗?”

“是因为我的挑刺才改到这么晚吗?”

二人的声音同时响起,随后又是诡异的寂静。

“之前改的版本我也觉得......哪里怪怪的。”秋令竹思索片刻,故意用今天几乎被夏且月洗脑的话来回答,意识到时间的确很晚,她正色道,“我待会去练习室修改,你好好休息。”

“别去了。”夏且月视线不自然地移向一边,嘴硬地说着胡言乱语,“我有强迫症,寝室人不全我睡不着。”

口是心非里的关心让秋令竹的心都暖起来,轻笑着嗯一声,正要去关灯才发现衣角还被紧紧拽着,便起了坏心凑到还未发现的始作俑者面前,语气满是调戏:“还不放开我的衣角,是想让我效仿汉哀帝断袖而起吗?”

“你快点呸三声。”像是被跳出的火苗烫到,夏且月赶忙收回手,认真地看向不知为何神情有些僵硬的秋令竹,犹豫着还是把话说了出来,“汉哀帝二十五岁就病逝了,你才二十二岁,把自己比喻成他,也不怕不吉利。”

台灯关上,秋令竹踩着梯子上了床,夏且月才悄悄地将身子挪回原位,揉揉耳朵,那三道气息带来的麻意不仅没有散去,反而蔓延到了胳膊上。

她恨极了自己这幅没出息的样子,那天晚上她想的可不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明明是要......算了,就当是普通的合作关系吧。

一定是最普通的那种。

脑海里又浮现秋令竹刚才的变脸,一下温柔一下僵硬一下舒了口气的,她以前表情没那么丰富啊。

夏且月暗暗吐槽,随后放松肩颈,平躺在床上,双手举起放至脸颊两侧,捏住被子扬起微笑阖上双眼,打算美美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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