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只取一瓢+番外(76)

作者:云书致远


她之所以将木长青升为工部尚书,就是因为在她治理下的建同省从未发生过损失重大的洪涝灾害,而且治安、经济都发展的很不错,相比其他同在北江、南江下游的省份或多或少每年都会有洪灾且损失不小的情况,真的是特别木秀于林,想让她不注意都难。

第一次见到木长青的时候,她是有点惊讶的,因为她理所当然的以为这么能干的能臣应该是个很干练的中年女人,实际上却长着一张娃娃脸,四十多岁的人看上去才三十多岁。

“水利工程乃国之大事,不可废,尽快派人实地勘察,及时呈奏疏于朕”年久失修到什么程度,需要多少钱,多久能修好,这些都没有,她不可能盲目的拨钱。

自她登基后第一年基本上忙于平乱,之后三年虽然也有兴修或维护水利工程,但都是针对雨水量较少的西南和西北地区,每年拨给漕运司等衙门的银子也都是差额下拨,确实该好好修缮一下了。

“是,陛下。臣还有本奏,陛下自登基以来励精图治,现今国库充裕、政通人和,臣以为帝陵修建之事不可再延误,还请陛下示下”木长青知道大部分帝王都忌讳死,一个不好就得丢官罢职,可她身为工部尚书没得选啊!

石忞听了确实有些不高兴,虽然她心里年龄已经四十多岁,可实际年龄才二十多岁,年纪轻轻的就开始给自己修陵寝,真是晦气,古人这视死如生的思想还真是让她无奈,各种借口拖了快四年,今天看来是拖不过了。

“那就按程序开始筹备吧”她虽然不高兴,但不会因为自己的情绪迁怒别人,得到准许的木长青提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她入朝不久,理所当然的认为伴君如伴虎。

其他伴君日久的大臣、内官和宫侍们却是知道陛下并非因言语、喜怒乱罢免或杀戮大臣的人,也知道陛下最痛恨的就是大贪官和圈占土地,怕死的几乎不敢踩地雷。

自去年陛下大力整治贪官和圈占土地以来,及时退出收手的最多被降职、降爵,死性不改的一旦被查出被举报,降职、降爵都是轻的,重的直接查抄流放。现在已经没有勋贵、士族敢乱圈地、占地,以前被侵占的也都大部分低价退了回去。

查抄获得的田地拍卖或变卖的时候,石忞有授意户部偏向受战乱、圈地、占地影响没有田地的农民、流民,但不会低价,按市场价交易,没钱的就写欠条,每户额度有上限,且偿还年限也有规定,只要好好种田,每年就算缴纳赋税和还款后也足够他们过日子。

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不劳而获,若是低价卖给他们,让那些真正努力生活的人情何以堪?谁的钱财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啊!哪怕她是皇帝都有穷的揭不开锅的时候,所以她会给,但不会白给。

陛下这招一出,之前为了保命保官位只希望迅速脱手,便低价转卖给亲戚朋友的官员们后悔不已,他们咋就没想到卖给穷人然后收欠条这招呢,白白便宜了亲朋好友,还求着他们买,脸面都没了,真的是肠子都悔青了。

有事启奏的大臣按序一个汇报完,下一个继续汇报,石忞听的很认真,能当堂决断的就当堂决断,一时决断不了的就压后重议或让大臣上奏疏。

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就过了大半个时辰,一直等待汇报的户部尚书元直木见没人再出列,才出列行礼道:“启奏陛下,《串告令》已下发各省,为确保法令快速得到落实,臣建议由九区督察府负责督促落实”。

“准奏,内阁尽快拟出旨意”《串告令》是元直木拟的初稿,她最终定的稿,就是专门针对财产税漏税、瞒税、不报税而出台的一项法令,自然是越快落实越好。

“是,陛下”元直木和被点到名的内阁大臣们出列领命道,内阁大臣们回队列的时候元直木却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回去,而是继续开口道:“陛下,臣还有本奏,为避免国库再次入不敷出,臣建议各省凡用银五百两及以上皆由圣批,另外各省留存现银不得超过两千两”。

“启奏陛下,臣认为元大人所奏不妥,历来皆是一千两及以上方需圣批,改为五百两恐会加重地方各省和户部工作量,工作繁琐易出差错”左都御史呈亭出列进谏道。

“启奏陛下,臣曾任建同省省首,若一省之现银只留存两千两,恐日常开支都难以为继,请陛下三思”木长青虽然长着一张娃娃脸,但胆子却是极大,什么都敢说。

有了她们两个带头,其他有异议的大臣也都勇于发表自己的观点,少数赞同,大多数都是反对的,石忞等他们都发言后才一锤定音道:“五百两及以上圣批,准奏,各省银两留存数量根据近五年来各省报销账目平均数来设定,户部负责尽快落实”。

“陛下英明”众大臣还算满意这次踊跃进言的结果,他们已经习惯了陛下有主见的同时又适当采纳他们所言的理政风格。

没有大臣再奏报,今天的听政便随着路关初的“陛下移驾文书殿”而结束,直到陛下走远后,大臣们才离开正殿回了各自的办事处。

文书殿就在正殿后面,步撵什么的都不用坐,没走一会就到了,一坐下她便马不停蹄的开始批阅奏疏、密信,有时候还得检阅圣旨、政令之类的,没问题就盖印,有问题就画圈打回去重新拟。

玉玺可不比现代的那些印章只是一个小圆形,一只手都拿不稳,所以无论是历代帝王还是她,一般都不会亲自盖印,而是让身边内官在目之所及处负责盖印。

第五十九章

每次只要一想到即将开始伴驾半年步千雪就高兴得睡不着觉, 晚起也就顺理成章,幸好她现在告假,不然晚到衙门少不了得被上司说一顿。

她和另外五位皇后候选虽然都住在西宁宫, 但各住一个殿, 倒是颇合她的心意,对这些竞争对手自然是眼不见为净的好,省的添堵。

因为只是皇后候选, 离真正的皇后还差那么一步,而且这一步有可能是永远无法跨越的天堑, 所以这次伴驾只准她们带一个下人, 她带的自然是半月。

她一个小小六品官, 家里又养着这么多人, 财政大权还掌握在她娘手上, 手里真没多少钱, 离开家的时候她娘也只给了一点,幸好这里吃穿住行都管, 还有贴己钱拿,虽然不多, 但也聊胜于无啊!

虽然第一天就起晚了, 但这并不妨碍她心情美美的, 更让她高兴的是才用过早饭陛下的旨意就到了,伴驾从今天算起,那就代表着从今天开始她就可以和陛下一起吃午饭和晚饭了, 真好!

半月看见自家少主自起来后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得坐立难安, 不是走过来就是走过去,她终于忍不住了,“少主, 我知道你喜欢陛下,可你别忘了还有另外五个呢?”。

步千雪闻言瞬间停了下来,“要你说,以后这话可别说了,这里可不是家里,咱们还是小心点为好”,谁知道门外那些宫侍会不会乱说话,要是传到有心人耳朵里,在添油加醋一番,搞不好就变成了她有谋害五人之心。

人言可畏,可不是说说而已,她无害人之心,但也不能被别人害了。都怪她娘他们一天到晚的在她耳边灌输皇后候选之间的尔虞我诈,弄得她现在这么敏感,哎,都不像她自己了。

半月被她这么一说吓得捂住了嘴,老家主他们说的她也听见了不少,她可不想无缘无故的就没了命,“少主,我记住了,现在还这么早,那咱们是出去走走呢,还是玩叶子戏啊?”。

这西宁宫能走的地方都走过了,去其他地方,人生地不熟的,“玩叶子戏吧”,半月高高兴兴的跑去拿玩叶子戏的东西了。

叶子戏是华国比较流行的娱乐桌游之一,相当于扑克牌的雏形,适合和朋友、家人一起玩,步千雪不是特别喜欢,但只要玩基本上十有八九都是赢,而特别喜欢玩的半月真的是——孔夫子搬家,全是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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