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只取一瓢+番外(41)

作者:云书致远


“启禀太后,据宫侍来报,陛下已入宫”凤德宫主管上前行礼禀报道。

文昱正想让人再去催,就看到拐角处金辇正朝这边过来,她刚抬脚想迎上去,就有宫侍喊太皇太后驾到,不得不停下来迎驾。

第三十二章

文昱的封口令还是下晚了一步, 赵环差不多同时得到的消息,见过的大风大浪数不胜数,所以反应比文昱沉稳得多, 可心里的焦急和担忧并不比文昱少。

“母后万福金安”文昱上前给赵环行礼请安, 恭敬的把赵环从步舆上扶了下来。

“恭请太皇太后万福金安”在场所有人又像刚刚给太后请安一样,向太皇太后请安。

“免礼”赵环环视一圈,就看到金辇正在朝这边过来, 没一会就停在了面前,看到随行金辇的内官、宫侍们要行礼连忙阻止道:“不用行礼了, 快把皇帝抬进去医治”。

石忞被宫侍们从金辇上抬下来的时候, 脸发红, 手上已有红点, 看得赵环和文昱是即心疼又难过, 一脸担忧的跟着一起进了殿内。

一直等着的吕院使和御医也迅速的跟了进去, 陛下一安顿好,他们就开始上前把脉。

而此次跟随石忞一起出宫的, 自觉退出去跪在殿外等候惩罚。

赵环和文昱即使再着急,也于事无补, 只能在殿内干坐着等吕院使他们把完脉。

吕院使是最先把完脉的, “启禀太皇太后、太后, 陛下是酒病复发,幸亏回来及时,虽然看着严重, 但用过药以后, 很快就会好转”。

其他御医把完脉之后也是和吕院使一样的结论,赵环扶了扶额才发话道:“那吕院使赶紧用药吧”,“是, 太皇太后、太后”。

早在凡秋回来告知的时候,吕院使就开了张药方给医者,让他马上抓药煎药,一煎好就端了过来,吕院使出去拿的时候立马就拿到了。

“启禀太皇太后、太后,因微臣早有准备,药已经煎好,太医院刚送过来的,只要喂陛下服下,再辅以外服,很快就会有好转”吕院使端着药向两位主子禀报道。

“拿来,本宫来吧,太后去问一下怎么回事,其他人都退下吧”赵环虽然已经不管事,但只要她说的,没人敢不听。

“是,母后/太皇太后”其他人都退了出去,文昱也不舍的退了出去。

赵环边给石忞喂药边念叨道:“你说你,早上还好好的,出去一趟就成了这个样子,知道不能沾酒,为什么还不注意点?你要是出了事,让我和你母后怎么办?这个天下怎么办?”。

喂完汤药之后,赵环就这样一边念叨着,一边给石忞抹药,脸上发红的地方和身上起红点处都抹了一遍。就是不知道石忞醒来后知道上半身被皇奶奶看光光会怎么想。

外边,文昱把跪着的路关初等人都询问了一遍,知道前因后果后,以失职之罪罚每人仗责二十,罚俸一年,若再犯将从重处罚,降级发配。

太后的处罚比他们预期的轻,路关初、喜夏和凡秋等人并没有任何不满,此事本来就是他们的失职,没有严格做好把关,才险些酿成大祸,好在陛下没事,不然她们无法原谅自己。

石忞醒来已是晚上,断片的记忆重叠,十分懊恼,在现代的时候她只是酒量差,到这里就成了酒精过敏,而且过敏反应迅速,这里叫这种病为酒病。

要不是读大学的时候看到班上有个同学过敏时症状和自己类似,她都不知道这个酒病就是酒精过敏,失去意识前她就知道了原因,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

她印象中的第一次发作是十二岁那年冬偷喝酒,纯属好奇加想试一下这个身体的酒量,酒比她想象的香醇浓烈,只喝了一口,就和这次一样,呼吸困难,脸发红,昏倒,身上起红点,幸亏救治及时。

也因为这件事被皇祖母训斥一番,她才知道原主从小就酒精过敏,就连菜中放酒都会发病,真正的滴酒不能沾,为防止歹人别有用心,皇祖母第一时间下了封口令,并迅速换了一批人,从那以后她的膳食都是专人负责,酒席上用的也都是水。

包村老家的鸡炒的还可以,她完全吃不出酒味,忍不住多吃了两块,没想到就中了招,看来她以后还是谨慎一点为好,不然连四十岁都活不到就真的太憋屈了。

在凡秋的服侍下喝了一碗黑乎乎的中药,身上又擦了一遍药以后,她才发现凡秋走路有点一瘸一拐,追问之下才知道今天跟着她外出的人都受了罚,便让凡秋下去休息。

她并不知道之前给她擦药的是皇奶奶,凡秋和喜夏随侍她多年,已经习以为常,前几次确实会害羞,即使外表装的很好,心里还是有的,可当经过N+1次之后,就没有了,比如刚刚凡秋给她擦药。

第二天起来,石忞已经好了很多,脸上虽然还有些发红但已经没有昨天看起来那么恐怖,完全靠意志力抵抗忍住不抓的瘙痒也好了很多,就连红点也消了一些。

路关初昨天守到晚上才回去上药休息,屁股虽然还痛,但比昨天刚打完那会好了一些,一早就过来候着,看到陛下比昨天大好,她比什么都高兴,但还是希望陛下能多休息一下,就建议陛下罢朝一日。

石忞原本也有这个打算,可今天起来后感觉精神不错,就没了这个想法,她不能在最应该奋斗的年纪和时候偷懒啊!

坐在独一无二凤椅上的石忞,等着这些大部分熟悉,小部分不熟悉的大臣们汇报,今天是半月一次的大朝会,都城七品及以上官员都参加,这是她前不久为了了解在都官员现状而制定的。

站在大殿边角后面的步千雪在候朝殿等候的时候,魂不守舍,昨天一晚上都没睡好,今天来上朝也是来的最早的,就是想听到有关陛下的消息。

可无论她怎么问,怎么侧面打听,嘴巴极严的宫侍们都一律回复不知道,想套话也套不了,只能干着急,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也没有罢朝的命令下来,她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直到“皇上驾到”传来,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她才开心起来。

昨天晚上,是她这么多年以来最忐忑不安的一夜,即担心石忞的身体,又迷茫无助,因为她喜欢的人的身份太出乎意料。

“皇上,按例帝登位即修陵寝,今已天福四年,臣恳请陛下准予修建”工部尚书赵程凡几乎每年都会就此事请示两次,其他大臣闻言习以为常,眼都不抬一下。

她已经记不清赵程凡这个表舅就此事提了多少次,心里不仅不烦,反而欣赏他忠于职守的执着,“现在国库不丰,这样吧,明年年初再着手修建”。

“是,皇上”赵程凡行礼后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不仅他惊喜陛下会定下来,其他大臣也有一丝丝惊讶,终于不是‘押后再议’。

赵程凡一退回去,右督御史颜一诺站了出来,“皇上,鸿顺省首王沛铭和长河侯毕冶相互勾结,欺上瞒下,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圈占土地,草菅人命,罪不可赦,请陛下严惩,以肃朝纲”,说完把写好的奏疏拿出来双手奉上。

众大臣闻言脸上表情各异,可碍于官帽两边的耳翅,不能交头接耳,否则场面一定很热闹。

石忞听了颜一诺的汇报双眉紧凑,看完却是一脸淡定,正襟危坐不漏声色,“王沛铭为朕的一方封疆大吏,毕冶更是功臣之后,一县诸侯,光凭你这一纸奏疏,让朕如何相信?”。

“皇上,据臣所知,王沛铭敦厚老实,万不可能做出这种事,还请陛下明察!”轩辕墨出列谏言道。

王沛铭既是她的学生,也是她的远亲,对她十分恭敬,对同窗也很友好,性子敦厚,不像是会贪赃枉法的人,所以轩辕墨才出列进言,以免冤枉了好人。

“皇上丞相说的是以前的王沛铭,现在的他已经无法无天,臣还有人证和物证,人证已在大承门外等候宣召,物证在此,请皇上御览”颜一诺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叠资料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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