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只取一瓢+番外(364)
作者:云书致远
邢博恩着急解释道:“你听我解释,我并没有轻视你的意思,只是看你每天这么辛苦,泰水一个在家又无人言语,时常发呆,这才想着把这几年攒的钱拿来还你,对,还你,是我没说清楚,之前找我妹让你破费不少,今天特意拿来还你。”
东母听到脚步声似要出来,便轻手轻脚的快速回撤,生怕被撞到,尴尬,以至于后面没人出来也不敢再去偷听了。
东鱼海闻言那还不知道,邢博恩说的虽然都是事实,但明显前后不一,还钱什么的肯定是临时想的借口。
东鱼海一把甩开邢博恩的手转身道:“当初左右不过花了几百两,你这少说也有上千两,你觉得我会信吗?”
被一双黑白分明眼眸盯着看的邢博恩莫名有些心虚,右手下意识陌上脖颈,支支吾吾了半天,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嘀咕什么。
反正东鱼海是一个字都没听清,便作势又要走,邢博恩被吓得连忙抓住袖子妥协道:“原本以为到了繁都,你我相处时间就会变多,可我最近十次来能见到你五六次就算运气好,我私心的想和你在一起久点,再久点,这才有了刚刚的举动,真没其他意思,如果因此让你很不高兴,我在此向你道歉!”
以东鱼海对邢博恩的了解,这恐怕才是对方的真心想法,什么还钱的都是鬼扯。
东鱼海认真回道:“我又何尝不想与你日日在一起,但我家的条件你也清楚,用一文不名来形容也不为过。我们现在还未成婚,就要靠你养,被人知道只怕我全家脊梁骨都要被人戳弯,我挣的虽然不多,但也足以度日,用的心安。”
“我明白了,以后再不提及此事。”邢博恩说完把银子和银票也一一收了起来,东鱼海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再不愿意也没用。
此事不了了之,快年底的时候东鱼海的姐终于到了繁都,在暗处随从有意引导下,不到一天就找到了东母,东母再次见到破衣烂衫蓬头垢面的大女儿差点没认出来。
暗处跟随的随从还真是严格执行了邢博恩的命令,只要不威胁到生命就决不出手,安全送达后就回邢府复命去了。
东母一边让下人去烧水准备干净衣服,一边拉着大女儿嘘寒问暖,大女儿却只是哭个不停,仿佛要把眼泪哭干一般,她是真没想到女儿会这么惨,心疼的不行,甚至都有些后悔了,觉得惩罚的太重了。
东母和东鱼海现在住的是一个一进的小院子,是刘菲的同学家有急事急着出手,就被她买了下来,之后就一直空着,洒扫都是邢府那边的下人隔个十来天的才来一次。
邢博恩也是问了管家才知道的,就去找了刘菲,刘菲知道事情原委后,直接就把房契给了她,生怕她推迟还说这是提前送她们的新婚礼。
倒不是邢府没有其他别院,而是别院离邢府都比较远,最远的甚至不在繁都,所以才会在听说后去找刘菲。
说起来,刘菲比她这个当姐的有钱的多,所以她才会厚着脸皮接下这么大一份提前贺礼。
他们一行人一到繁都的时候,邢博恩就想带她们直接回家住的,毕竟哪里都没有自家住着舒服,但东母说什么都不愿意,邢博恩最后不得不找了个客栈先给她们落脚。
小院子位置不错,家具也齐全,日常维护也做的很好,就只要置办一些被褥等日常用品,就可以入住,邢博恩全部整理妥当又从家里调了两个下人过来,一个大娘负责守门传话干些跑腿的,一个大娘负责做饭和洒扫。
一开始东鱼海是不要的,因为她们没钱养不起下人,可架不住邢博恩非要塞,而且她又没时间做家务,她娘又是个五谷不分四肢不勤的,最后才厚着脸皮留下了。
但在邢博恩想把房契也给她的时候,东鱼海却无论如何也不肯收了,最后房契还是留在了邢博恩手上。
等大女儿终于不哭了,去洗漱好换了身衣服出来,哭的就变成了东母,看着脸黄身体消瘦的女儿,哭的眼泪一把接一把,最后还是大女儿安抚了好久才不哭了。
正好快到晚饭点了,东鱼海回来了,见到大变样的大姐也差点没认出来,三人寒暄几句,厨房大娘的晚饭也做好了,五菜一汤、碗碟皆已摆放好。
三人入座边吃边说,好不热闹,东鱼海一开始还有些担心大姐吃不惯,毕竟以前吃饭家里桌上都是摆的满满的,可事实上她大姐比谁都吃的开心,显然是她多虑了。
听了大女儿(大姐)的诉说,她们才知她这一路走的有多艰难,为什么会晚这么久才到。
大女儿一觉醒来才知道家人都走了,就给她留了一两银子,还让她那着这一两去繁都找她们,差点被气得一口气上不来,上来后就想把客栈拆了。
要搁在以前她肯定就这么做了,但手里只有一两银子的她心想动,手却下不去,就怕一不小心她得压在客栈抵债。
当天被客栈老板赶出来之后,她就拉下脸去找金光闪闪律,想借点钱当盘缠上繁都去找娘和妹,并一而再再而三保证一定会还,金光闪闪律却连一两银子都不想借给她,还言语谁借钱给她就是和他们家作对。
借不到钱,光海县也呆不下去了,她只得买了些干粮背着包裹硬着头皮靠脚走了。
一两银子光买吃的还是能买不少的,可架不住路途遥远啊,有时候还要渡河,渡河坐船要花钱,吃饭要花钱,买草鞋也要钱,所以还没走到半路她就没钱了。
最后换洗的衣服也被她全部典当了,所以才穿的破破烂烂的,可也持续不了多久,最后是一路讨饭讨到繁都的,饥一顿饱一顿可不就瘦了。
话还没说完饭就吃完了,说到后面说的人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听的人也是听得泪眼朦胧,虽然早就猜到一点,但东鱼海怎么都没猜到她姐会这么惨!心疼是心疼,但好歹也算是受了教训,以后应该会好一点,但愿不在犯浑。
邢博恩一回家就见到了之前的随从,听了他的汇报才知道大姨子这一路是过的真惨,期间还生过一次病,要不是随从暗中叫了大夫,估计真的就再也见不到了。
东鱼海的姐倒不是忘了这回事,而是故意不说的,怕老人家担心,经此一事,她算是明白了很多事,也算有所得吧。
本来邢博恩是想过去看看东鱼海她们的,但是一想到人家一家隔了这么久才团聚,肯定有很多话要说,便决定第二天再去,就让下人送了些贺礼过去。
过了年后,两家就行了请见礼,第一次见对方双亲,东鱼海很紧张,幸好有邢博恩在旁边帮衬,再加上刘菲和她姐也在,邢博恩的双亲也很面善,后面就不紧张了。
之后就是定下良辰,约定四月初的一个吉日成亲,为了置办彩礼和嫁妆,邢博恩把她这些年存的钱全拿出来了都还不够,最后还找她娘拿了一千两。
东鱼海家倒是省吃俭用也自己置办了六抬嫁妆,本来一开始说的是无论彩礼还是嫁妆皆由邢家全权负责的,毕竟东家的情况,邢博恩的双亲也是清楚的。
但经历了一次徒步历练的东家大女儿总算是长大了,在家休息几天后就出门找活干了,因为见多识广,在当铺找了个活,一个月也有几两收入,再加上东鱼海自己的,才置办了这些嫁妆。
成亲当天,邢博恩一早就叫起来,各种穿着打扮,天一亮就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迎亲队伍出发了,到东家小院的时候,一身新衣精神抖擞的大女儿已经在门外迎接,整个小院也装饰一新,十分喜庆。
接东鱼海之前,她还得去正屋向东母行礼,磕了三个头又说了些吉利话,东母才开始语重心长的叮嘱一番,如此礼毕她才能去闺房迎接伴侣。
因为两地隔得不远,一去一来不过才到中午,还没到行礼时间,接来的新人就只能在新房内呆着,怕东鱼海无聊,邢博恩特意把刘菲叫过去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