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仙Ⅰ:觅龙(74)
作者:竹丌
“不过要我说啊,尽是他们胡说,王审之妻自是随王审而去的,那董仲,左右不过一贪图美色的无赖。嘴上说着照顾王审遗妻,可心里却欲占有发小之妻。”女人鄙夷的冷哼了一声,“这事过了没一段,便从当时抬轿的轿夫口中传出一件事,说是当日送王审之妻回去时,隐约似在其袖口看到了刀刃,肯定是那娘子欲要与董仲同归于尽的。”
“人皆死了,轿夫那话,是真是假,恐怕都无甚关系了罢。”金桦接道。
女人颔首,“确是,现下不过尽成了茶余饭后的闲话罢。”
“那王审可是出了何事?”一直默不作声的苏韵忱这才端起茶盏问道。
女人闻声摇了摇头,“亦是听闻,早些日子王审本是经一大难,从山崖上摔下,说是大难不死罢,王审被同行的樵夫抬回家后,虽已是奄奄一息,可没两日竟能下地了,当时城内可是传得神乎其神的。”
“哪有那般神,左右不过是传甚宋神医罢了。”男人接过女人的话。
“这宋神医,又是何人?”苏韵忱放下茶盏,眸子一凝。
“这宋神医,乃是城内天合药铺的一名大夫,单名一个引,徐州本地人,认识的人都知,不过是个略懂药术的虚名大夫,其实那人,就是个趋炎附势,见财眼开的小人,平日里寻去买药的人,若是少了一两铜钱,他便尽不卖。若非那王审娘子从宋引那处买了一味药,他亦不会有如此之势。”
“不论怎么说,他亦是将王审治好了不是?”女人朝男人驳道。
“谁知他是瞎猫撞上死耗子还是甚。”男人不屑的腹议,“再说了,那王审最后不还是没逃一死吗?要我说,就是宋引用了甚要人命的药,让王审犹如回光返照的活了两日,待将他神医的名头收入囊中后,王审便没了用处。还说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嘁……”
“嘘!”女人闻言随即拾手捂住了男人的嘴,“瞎说甚!”男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礼,忙住了嘴。
“无碍,此事,我二人只当听听,断不会说与旁人。”苏韵忱道。
女人这才收回了手,接过男人的话继续道,“他这话,亦只是一面,二位公子莫要介怀。说回王审,他痊愈后,没两日便又上山砍柴去了。因着我每日都会早起去街上置些菜,所以记得特别清楚,那日他走得极早,与他一道的,是董仲,我是在王审家门不远处看到他两的,彼时董仲就立于门外。”
“当时我边挑着摊上的菜,边听到那处传来的笑言,倒非刻意,但确听到了几个字。王审之妻先是从屋内匆匆跑出,朝王审怀里塞了甚,想来该是吃食。而后便是董仲的声音,大抵是说王审羡煞旁人之类的云云。”
金桦颔首示意女人继续说。
“后来,再见时,便只余得满身浸血而归的董仲。”女人顿了顿,模样颇是为难,继而道,“董仲祖上无人,他是被路过的樵夫送到医馆的,听闻那之后,董仲便病了整整一夜。董仲病好后才知,那日他与王审上山早,本想多砍些柴的,未料到遇到了豺狼,王审未能逃回来,他亦是险些丧命。”
“对了,董仲腕处还被豺狼咬了一口,啧啧,那伤口,当真骇人,不过倒是捡回了一条命。”女人继续道,“之后,董仲伤好后,便是与王审之妻那事了……”
小人!兄弟妻不可欺,说是发小,董仲竟还将王审分尸置于荒郊野岭,金桦闻言不禁在心中鄙夷了一句。
苏韵忱了然的朝金桦看去,复转了话题,“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还望二位能答应。”苏韵忱说罢站起朝夫妻二人作了一揖。金桦见此连忙站起,夫妻俩同样站起扶起苏韵忱。
“公子不必如此,凡是用得上我夫妻二人的,公子便知会。二位公子之恩,我夫妻二人尚且无以为报。”男人想,若非今日二位公子在,家母便要破门而出了,倒时,他三人皆是难逃一死。况见二位公子之姿,能将那闯入的行尸制伏在地,想必定是不凡。
然而夫妻二人不知,那被制伏跪地的行尸,实则,是苏韵忱放进来的……
“是是是,公子无需多礼。”女人连忙同男人一道扶起苏韵忱。
“那苏某便多谢了。”苏韵忱道,“不知掌柜的可还记得,初入店时谈及的许常德?彼时我二人听闻许常德在徐州城尚有一八旬老母,不知……”苏韵忱顿语朝金桦看去。
夫妻俩闻言果然一愣,不过随即恢复神色,男人道,“苏公子可是欲去那狗官家一走?”
“不错,还望掌柜的能领个路。”苏韵忱回道。
男人闻声颇是犹豫,他素是厌极了那许常德,若非苏韵忱这般行揖施礼,他断不想应了的,叹了一口气,男人终是点了点头,“好,方某明日便随二位走一遭。”
金桦二人见势纷纷一笑,复向掌柜夫妻作揖言谢。
“苏公子请起,快请起。”夫妻二人一番回礼再将金桦二人扶起。
如此,今夜便是暂告一段,现下已是半夜,苏韵忱二人再无甚欲问,遂回了二楼。夜,渐自逝去,金桦知晓,明日等待她们的,尚且是无边的未知。
翌日清晨,女人如往常般早早出去置菜,因走的非一道,遂二人便在男人的带领下来到了许常德老母的居所。路上,男人提及到了许常德老母之事,“二位公子若是欲寻那狗官,到此却是无甚有用。”男人摇了摇头。
“掌柜的何出此言?”金桦不解的问道。
“他那老母,不知何故,前些日子便疯了。”男人顿了顿,朝眼前的院子望去,小声道,“听说是被县老爷逼疯的,嘘,二位公子断莫外传。”
“自然。”金桦与苏韵忱同时颔首。
男人见此方接着道,“我亦是听闻,说是有日,县老爷将她寻去后,回来便疯了,在路上见着躺地的乞丐便扑上去唤许常德的乳名,似是将他们认作了那狗官。”男人说罢同情的复摇了摇头。
二人默不作声的听着,男人继而道,“此事事关县老爷,二位公子万万慎言。”
徐州城的县官吗?金桦思索着,若是未记错,该是边诚量,彼时在父王的书房见过他上奏的折子,似是这个名。
“他那公子,亦不是个好惹的。”男人再次嘱咐了句。三人便朝那处院子进了去,待进,院内尽是散乱的玉米粒。
金桦与苏韵忱先一步走到了屋前,男人紧随二人其后,金桦方欲拾手敲门,屋门便被风由里吹开,三人疑惑的走了进去,却是一个人影都不见。
“许是又跑到街集上撒疯去了。”男人环顾了一眼屋内,“二位公子,还要继续寻吗?”
“不叨唠掌柜的了,我二人去寻便可。”苏韵忱回身朝男人作揖,男人回揖正欲开口,院外便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伴着脚步声而来的,是几个男子的声音。
“快快快,听说又出人命了,这回死的人还不少,把县老爷都惊动了。”
“真的假的?该不会又是那些怪……作祟吧!”
“这还能有假,县老爷都去了,时下已是将整个糕坊铺围了起来,听说,不仅是糕坊铺的人……”
“鹏兄,鹏兄!”男人出声打断了几个男子的话。
被换作“鹏兄”男子闻声随即停了下来,朝男人那处看去,“是方兄啊,你怎得在此?”
“哎哎哎不说这个先,适才你们说的人命,是何事?”男人反问道。
“听闻集上那家糕坊铺的店家与伙计,昨夜尽数死了。”男子震惊的说着,“似还有几个小乞儿来着,说是街角那破庙里的。”
第67章
卯时初,徐州城街道阴风不断,天边那轮不欲落去的圆月尚带着十五的余晖,却是染起阵阵寒意。一玄衣女子独自行走在徐州城的街上,目光所触之地,正是那具被行尸残食的小五子的碎尸。玄衣女子面不改色的朝那处走去,几个尚伏在小五子尸首上啃食着的行尸闻声下意识面目狰狞的回头朝玄衣女子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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