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唐朝卖奶茶(68)

作者:时知秋


她听见君珂的呼吸声突然变得急促,带着一丝慌张。

俗话说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

女娲在造人的时候就格外偏袒了女子,给了所有女孩子娇柔的身体,生来就是要受尽这世间的宠爱。

每个女孩子都是上帝遗留在这世间的宠儿,她们如流水般一样柔情似水,却又坚韧如丝。

而当两股水流相遇之时。

必先要有一方站得了上位,顾钰一直以为自己是占主导地位,可却不小心燃烧了这把火焰,差一点将自己烧得尸骨无存。

水里面的磐石一如既往的挺立在原处,蒲草也如丝般坚韧,是谁先挑拨了对方,又是谁先燃起了这一把火。

君珂压住了心底里面生出的那股火,将人紧紧的压制在了怀里,她的神色微沉,看向了窗外。

“别闹。”她这话明显是底气不足,平日里的冷静自持早就在此刻瓦解。

顾钰咬着君珂肩膀上的肉,恶狠狠的说:“我没!”

闷闷的声音让君珂心头一颤,“乖。”

她感觉一到咬住她肩膀的人儿,慢慢的松开了牙齿,软弱的舌尖似不经意的划过了锁骨。

“我没闹,我哪里闹了,我们俩是光明正大的小情侣,做点爱做的事情招惹谁了。”顾钰哪里闹了,她跟君珂是你情我愿的关系,凭什么师叔要让她们分开就能分开,连点儿怨气都不让她发,凭什么?

“珂儿。”

清冷的声音之中,却透露着一股威严。

顾钰敏锐的听出这个人并非是常夙,会这般亲呢的叫着君珂,又上了年纪,又会是谁……

她发现在黑夜里,君珂环在她腰间的手紧紧攥住,那力道太重,令腰间有些生疼,顾钰不经皱起了眉。

她听见耳边人说:“师傅。”

“出来,为师有事找你。”

“是。”君珂先是用力抓住,再缓缓的放开了顾钰的腰肢。

顾钰连忙抓紧了她的手,此时无声胜有声。

两只手方才还紧紧的相互依赖,做着这世间最亲热的动作,而现在温度尚未退去,两个人又将分离。

“等我。”君珂缓缓的抽出了手,仅是几秒,犹如过了一个世纪,两颗不安分的心渐行渐远。

她走到了门边,回头看了一眼顾钰,借着微弱的灯光,顾钰看到君珂难得的弯了嘴角,笑了出来,只是有些勉强。

咣当一声,门把合上。

顾钰惊慌的冲了出去,外面已经人去楼空、鸦雀无声,她靠在门上,孤寂的月光扰在她的身上。

“小钰儿,三更半夜等在门口,可是在等师叔,珂儿也舍得把你……”

常夙猛地对上顾钰盈满泪珠的眼睛。

顾钰红着一双眼,“够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跟君珂两情相爱,碍到了你什么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啧啧,这是谁惹你了?”常夙看向了屋子里,“咦?珂儿呢?”

她拿起了酒瓶,轻轻的酌了一口

“被她师傅叫走了。”

常夙不敢置信的放下了刚刚在饮用的酒壶,“她师傅!”

“糟糕,她怎么会这个时间回来,不是明明说今天不回来紫竹林吗?”她转身飞跃而去,朝着律已堂去。

人未到,便已经听到堂内传出的声音。

“为师是如何教你定国□□,是如何做人处事,是如何明辨善恶,你竟今日做出这种事情来,有辱伦常,有伤天合。”

“今日你若不认错,改了这习性,为师定不能饶你。”

……

常夙连忙夺下了那把戒尺,只是那人盛怒之下,用的是七成力道,她自己的手上也狠狠的挨了一下。

顿时红肿起来。

“师姐,你莫非是要打死珂儿不成?”她紧紧的握住了那把戒尺,眼睛直直的对上面前这个戴着白玉面具的女子。

常空松开了手里面的戒尺。

“可曾问过她犯了何错?已是成家立业之时,不思进取□□定国,竟做出这等糊涂事。”

她指着君珂,“你可认错!”放在背后面的手指甲紧紧的陷入了肉里面。

君珂腰板依旧挺得笔直,她身形一个踉跄,可跪的姿势却没有变。

“徒儿没错。”她未曾杀人放火、夺人钱财,更不曾鱼肉百姓、收取贿赂,自问这一生顶天立地,敢做敢当。

“好好好,好一个徒儿没错,那为师就打到你认错为止。”

常空一把夺过常夙手里面的戒尺,“这第一下打你狂妄无知,第二下打你不知廉耻,这第三下打……”

常夙挡在了戒尺面前,“师姐,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珂儿这条命就要没了。”

背上大片的血迹染红了白衣,律已堂戒尸并非普通的尺子,上面覆着一层荆棘,唯有手拿之处方是圆滑之处。

普通的戒尺打下去只会又疼又难受,而这个戒尺还要出血,再加上常空是习武之人蕴含着内力。

“我再最后问你一遍,你可知错?”

君珂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师傅,徒儿无错,徒儿只是喜欢上了一名女子。”

“荒唐!着实荒唐!”愤怒之下,常空这一下没有了分寸。

—— 啪

“珂儿!”

常夙急忙扶起的倒在地上的君珂,动手探了探她的鼻尖,确定人只是晕过去,方才稍安了些心。

“君曌,若珂儿有半分好歹,你再也休想踏进紫竹林半步。”

———————

指尖被烛火碰到,顾钰连忙放下手里面的引火香,她看着红起来的指尖若有所思,心头则是五味杂陈。

眼神微动,想要出去寻人。

刚刚踏出了这第一步,就生生的止了念头,她记得君珂说等我,她不能这样子突然跑出去给她添乱。

她招来了二哈,让它出去寻人。

而这一等便是一夜,她在床头坐了整整一个晚上,抱着那件带有君珂体香的一辈子。

翌日,天色大亮。

有几名丫鬟亲自过来侍候顾钰洗漱,顾钰问:“君珂呢?”

这几名丫鬟皆无应声,眼里只有惧意。

顾钰无理取闹,打翻了那洗脸水,又坐在床上,不予理睬她们。

一番僵持之下,常夙缓步走来,脸上没有了平日里的那种笑意。

她道:“小钰儿,莫非是想赖定紫竹林不成?”

“君珂呢?”顾钰上前一步,逼近了常夙,“君珂呢!”

“你且先回去吧,过几天她自会当面跟你讲清楚,你若此时再纠缠下去,也许我不能保你性命。”

“君珂呢!”顾钰恍若未闻,昨天夜里二哈在紫竹林里寻了一整晚,却没有发现君珂,今早才归来。

“她已经回了皇宫。”

常夙叹了一口气,捡起了地板上的铜盆,“又何必在这般纠缠下去,覆水总是难收回,倒不如撇个干净,或许在哪一日,还有重逢的机会。”

“再者,待有朝一日,她登上大宝之位,黄袍加身之时,就是选皇夫之日。你确定她能顶得住满朝文武百官的谏言,不惜一切的和你在一起吗?”

顾钰垂下了眼帘。

她走到了几个丫鬟刚拿过来的脸盆处,清洗过了脸庞,梳好了状容。

常夙见她如此,知她是明了事情,也不在语中带刺,连语气也舒缓了几分。

只是眉头微皱,毕竟回宫之前的君珂在昏迷之中,一直在喊着一个名字。

可是呢,这世间怎么可能有那么顺心如意的事情,为君者必然要抛弃一些东西,才能过去唤起另外一些更为重要的东西。

比如那个人,不也是如此。

成为了这世间最为珍贵的君王,却保不住自己心爱之人,然后只能知道他活活的烧在那场大火当中,十年不得报仇,十年之后才能报了仇。

仇报了又如何,心爱之人不也是葬身于火海当中,只留下了一女儿。

而对着最为疼爱的女儿,却只能横眉冷对,只因为稍有差池,她的女儿又将是另外一个悲剧,死在另外一场火海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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