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邪神女友(48)
作者:植月引泉
这幅场景,虽然向饵自己看不到,但她绝对不想让沈遇鹤看到。
绝对不想!
她好不容易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正常的室友……绝对不能被破坏!
沈遇鹤的声音紧贴着门板传来:
“真的没事?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向饵一瞬间几乎能想到沈遇鹤贴在门上、关切地朝门缝里看的样子,她心里因此一暖,身体却因紧张而发抖。
她压下喉咙里像毛刺抓挠的躁动,声音尽量平静:
“没事,你稍等,我帮你拿睡衣。”
没时间犹豫了,向饵转身离开,去书桌上,一眼扫过,什么有用的都没有。
沈遇鹤还在外面说话:
“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啊,我们可是好朋友呢。我那边房间好像还没有被褥?今晚我睡你的床好不好,和你一床被子怎么样?你放心,我很爱干净的。”
向饵简直不愿意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掌心里的触手抓得她烦躁不堪,外面沈遇鹤关心的声音更是火上浇油,她大脑难以思考,只能被动地拉开衣柜,拉开抽屉,拉开一切能拉开的东西,视线扫过,试图找到能解决问题的物品。
在衣柜里,她眼前一亮。
一个专门买来装袜子的收纳盒,她凑单买的,半透明绿色的,里面没装多少袜子。
她用另一只手拿出收纳盒,小心掰开盒盖,倒出里面的袜子,袜子散落一地,她手掌心又痒又痛,一直咬紧的下唇也出了血,铁锈味弥漫整个口腔。
沈遇鹤的声音如影随形:
“向饵?小耳朵?我的好朋友,你还在听我说话吗?你在忙吗?”
向饵抽空回答一声:
“嗯!”
口腔里铁锈一样的血腥味弥漫更广阔,唾液里大概也混上了鲜血。向饵把收纳盒放在桌上,抬起右手,手心里抓着的那小东西,此刻早已和纸巾、黑色黏液全都混杂在一起,结成了厚厚的一大块干涸黑色物体。
许多根小触手却从黑色板结的、一大块冰糖一样的东西侧面伸展出来,扁平细瘦,像那许多根黑色的毛细血管,沿着向饵的手腕、筋脉往上伸展,紧紧地贴着她的皮肤,简直像是一种另类的复杂纹身。
向饵用左手,将那块板结的黑色全部扯开,咔擦的声音,黏液碎裂成一块一块,在她手上留下湿黏的痕迹,她也不在意,抓紧那只小眼球,连带着黑色块状一起,狠狠塞进收纳盒里。
小眼球似乎发出了“叽”的一声,像是被挤压的气球,扔进去立刻就要沿着盒子边缘往外爬。
向饵一边按住它,一边撕扯它贴在自己皮肤上的黑色细丝,扯下来一根,她就痛得倒吸一口凉气,手臂上留下深红色的、接近于割痕的细长痕迹。
向饵胸腔冰冷,手底下带着残忍的麻木,继续撕扯。
但那小眼球发出疼痛的呼叫声,像是冷风的呼啸,让人无法忽略。向饵停下手,看向它。小眼球窝在收纳盒深处,那只眼睛大大睁开,眼里满是泪水。
是……透明的,像人一样的泪水。
向饵喃喃自语:
“真弄疼了啊?”
她愣住了。她为什么要在意它会不会疼?
可她就是在意。
她叹了口气,伸出手去,用很低的声音,带着点自暴自弃地说:
“那你自己下去,我就不扯你。”
小眼球满是眼泪地发出呼啸声,也不知道它嘴巴在哪,这声音又是从哪儿发出来的。它呼啸着移动,来到收纳盒边缘,那些贴在向饵胳膊上的触手,一根接一根地自动收回去,翻卷成一团一团的,窝在盒子里面。
眼球看着向饵,委委屈屈的钻在角落。
向饵惊讶地看它。居然能听懂?居然这么听话?这真的是阿赫的一部分吗?不是另外的什么污染产物?
她说:
“你是阿赫吗?”
眼球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兴奋了,在收纳盒里滚来滚去,大眼睛眨巴眨巴,黑色黏液和透明泪水糊了一盒子。
从这个反应来看……是阿赫没错了。
但,是个能听话、能沟通,还能被她塞在盒子里养起来的阿赫。
怎么说呢,就……暂时先这样。
向饵呼出口气,郑重地拿起盖子,盖在收纳盒上,按得紧紧的。
她转过身,去衣柜拿了干净睡衣,再回头时。
小眼球整个儿贴在收纳盒盖子上面,红色瞳孔紧紧盯着向饵一举一动,看起来热忱又急切,触手长满整个盒子。
沈遇鹤的声音随之传来:
“怎么还没好?我好冷,啊——啊啾!”
向饵移开视线,一心奔向门口,猛地拉开房门,呼吸又是一窒。
门口是只裹着浴巾的沈遇鹤,那美妙到极致的肩胛线条,玉色发光、带着水珠的肌肤,披在肩上湿漉漉的黑发,还有那张姿容绝色的脸。
蒸汽还在她身上冉冉上升,让她如同云中落下的女仙,白得愈发晃眼,黑的愈发浓墨,红唇则是全身上下唯一的夺目的点,轻易夺走所有视线。
白色浴袍随意裹着,人几乎是没骨头一样按着墙壁站着,可即便如此,那细腰长腿还是肆意展示出来,比文艺复兴的美神雕塑更美的曲线。
向饵觉得眼睛得到了洗礼,尤其是经过刚才那一通折腾……
“啊!你的手怎么了?”
一根玉白的手臂伸过来,不容置疑地抓住向饵左手,将她手臂从睡衣袖子里拉出。
左手上遍布着许多根深红的、肿起的新鲜痕迹,像鞭痕或是刀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没什么,刚才不小心摔倒了……”
向饵把手往回拉,却用不上劲。
下一秒,湿热的感觉触电般传来,经由手臂瞬间传遍全身,她眼睛倏然瞪大!
沈遇鹤舔了上去。
第36章 心魔
沈遇鹤真的舔了上去!
她在干嘛?她疯了还是我疯了!显逐府
向饵全身完全软了, 拼尽最后一点力气,让自己不要晕倒,视线不由移到沈遇鹤的头发上。
沈遇鹤一头湿润的长发,此刻尽数搭在自己手腕上。
那张美丽的面孔, 那些漂亮头发的主人, 那绝美身躯的拥有者, 此刻正垂下头, 认真细致地, 一点一滴地,用舌尖扫过她手上的伤痕。
态度非常认真,一点都不敷衍, 像是把这件事当做头等大事在做,甚至……也不带任何一点暧昧的意味。
沈遇鹤头都不抬, 并不看她, 不观察她的反应,仿佛只重视这些伤口。
而向饵……她口腔中血迹再度弥漫开来, 自己把唇瓣又咬出鲜血,根本无法控制。
她脑海一片空白, 只觉得自己身体都不存在了,全部的感官集中到手臂那一小一块区域, 不, 是完全集中在了沈遇鹤的舌尖之下, 只有那来回抽拉着的一小片, 有着比其他地方放大千百万倍的感触。
冰冷,潮湿, 柔软又有力,带着让她快要发疯的微微摩擦感, 像是把她皮肤上每一个细胞,都翻天覆地拎出来转了许多圈。
又像是谁把一捧清冷干净的雪,捧在她的伤痕上。
原本火辣辣疼痛的手臂,被雪埋住,被雪浸润,很快也随之冷了一些,疼痛迅速褪去。
可那些触感本身,却比疼痛更加难以忍受……向饵腿软得站都站不住,最后几乎是完全靠着墙了。
鼻腔中水润的甜蜜气息,和口腔中的血腥味交相辉映,她全靠疼痛和那些湿润麻痒的触感维持清醒,视线晃动中,她简直连对面是谁都看不明白。
“嗯……好甜。”
沈遇鹤抬起了头,对着向饵,慵懒又狡猾地一笑。
她故意又挑衅一般,冲着向饵舔了舔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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