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白月光的折腰(74)
作者:墨兰疏影
卫子妍凑过去帮忙弄了一下火,“你认真的?”
“不然呢?”季北媛开始煮汤圆,“至少我能直接排除一个可能选项。”
沉吟片刻,卫子妍道,“他是真的可能会面无表情的沉默。”
季北媛刚把汤圆都扔进去,才想起来这两个汤圆煮的时间不一样长,又很快把鲜肉的捞出来,倒进另一个锅里,“这就还真…… ”她承认,“挺玄学的。”
“你问了你也改变不了什么。”卫子妍去拿碗和盘子,“如果大家都能善终的话,这结局其实也不错。”
“我不会的。”季北媛笑笑,“我所求之事其实算屠龙术。”她盛了一碗汤圆,“他如果真的自立,即使四成胜算,你们依然跟着反?”
卫子妍就笑,“他死后所有的事都有谈的余地,但只要他活着,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季北媛哭笑不得,“呵,这锅不早就给班宝镜跟荣宓预备下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荣宜从此开始体会到半夜三更起床的痛苦了
季北媛小姐姐套路深
50、传花
在萧羡仙等人的帮助下,玉箫成功的组了一场宴会,只不过应邀而来的人中有那么几个不速之客,其中包括湖阳母亲的弟弟王祺,并侯夫妻两人。
这场定在腊月二十七的宴会十分令人棘手。
偏偏荣宜衙门那边有事,这段日子就早出晚归,神出鬼没。
这日,湖阳略坐了坐,随后按不成文规矩撤退,如瑟声称有事,不在场,玉箫硬着头皮招待北方贵女,还好关中风俗男女分席,不然如京中男女混坐,当真难办。
和燕京的上层贵女不同,一直都有姑娘对她毫不客气的指指点点。
“看,她说话为什么那个调?”
“你这就不知道了。”一个粉衣女子抬眸看了玉箫一眼,才意味深长的说,“吴侬软语,勾人的很。”
“这么嗲来嗲去,给谁听啊。”
“男人不就吃这一套嘛,撒个娇,哭一哭,呵。”
萧羡仙就说,“要不你称不适,先回去?”
玉箫还没说话,云鸯先说,“不行。”
萧羡仙就皱眉,“你什么意思?”
“他们没指名道姓。”云鸯道,“若她走了,那就默认自己对号入座,而且,你坐在这里,”她跟玉箫说,“说的不会过于难听,但你一走,这话就不知道说成什么样了。”
玉箫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深吸一口气,“好,我知道。”
那边聊的内容其实挺无聊的。
楚宜欢闷闷不乐在饮酒。
和她坐在一起的是一个叫祁司兰的夫人,她正在跟朋友说,“妾不过就是个玩意,你下定决定,打死就是,何必自降身价跟人计较。她敢给公公送美姬,你就挑更漂亮的往你继子那里送。”
一个夫人说,“可娇妻美妾在室,怕影响大郎学业,儿媳那边会有话堵我。”
“她能说什么?横竖你有自己的儿子,长房不成岂不是更好?就当养个宠物,给点吃喝就是。儿媳是晚辈,一个孝字压下来,但凡她还要脸,能说个不字?实在不听话,等她怀孕,难产死了,岂不干净利落?”
楚宜欢当即一笑,把玩酒盏,“这是个好主意。”
祁司兰脸色一变,随后扬起笑脸,“公主,你是个成年人了,知道话不能乱说的这个道理。”她是发自内心的看不起这些公主。
什么公主,不过祸水,呵。
“你还知道我是公主?”楚宜欢笑容转冷。
祁司兰按下不悦,记起母亲说的话,等大事已定,他日厚葬了就是,毕恭毕敬的说,“敬请公主慎言。”
她跟一个死人计较什么。
楚宜欢突然笑,提高了声音,“无聊死了。”
小公主发话,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她们背地里也不会用好听的话说楚宜欢,但只要坐在一起,并侯和天家的面子还是要给。
玉箫就命停了歌舞,“公主想玩些什么?”
“击鼓传花玩过吗?曲水流觞就罢了,”楚宜欢似笑非笑,“怕有人玩不好,卡脸下不来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专门来找茬的呢。”
“若公主想曲水流觞,倒也不是不行。”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是来找茬的。玉箫忙说,“只是连日暴雪,泉水上冻,若要化冻,需燃很多的媒,公主与太守忧心百姓生计,顾不令融冰。”
“大道理一堆,”楚宜欢说,“真麻烦,还是击鼓传花吧。”她眼睛滴溜溜一转,“把那支梅花拿来。”侍女捧上红梅,楚宜欢拎着红梅,“我要写几个签子,待会儿绿玉击鼓,花到谁手,谁抽一根签,按照签上的指示做。”随后话锋一转,“酒令如军令,不从可是不行。”
云鸯望了楚宜欢一眼,跟立秋说,“去叫二娘过来。”
立秋应了一声。
“不用了。”玉箫把立秋拦住,“让她睡吧。”
荣宜最近总是天不亮就走,快中午回来倒头就睡,下午再爬起来出门,晚上又瘫在床上,感觉累的不行。
看着怪心疼的。
“我应付的过来。”玉箫坚持说。
左不过就是些捉弄人的签子。
“这花肯定次次都到你手里。”云鸯说,“她是替祁家来下荣家面子的。”
玉箫拦下了立秋,但自有递笔墨的人看见楚宜欢写了什么,对周围的丫鬟递了一个眼色,一个穿蜜合色夹袄的小丫鬟就趁机退了出去。
#
荣宜忙乎了好几天,终于把衙门里的碳给落实了。
晋阳太守府里居然烧银碳,呛到绝望。一问,卖炭的几家分别给了长史、参军、知府、县令等人不同的提成,最后大家谈不妥,至今还用最开始那家出的便宜碳。
今天终于给换成了红麝碳。
从荣宜说要换碳开始,就有商家来送年礼,还有王家和卢家等世家的人陆续上门,想盘下这笔生意,话里话外意思是如果你用我家的碳,衙门打过去公账若干,我们自给你多少分成。
荣宜黑线,实在忍不下去,撂脸子说,“我缺那玩意?”
钱和金银这东西不过就是一种管控类的工具,有什么意义。
之后所有人一概不见,只命人取样品来烧,不告诉其他人这些碳来自谁家,让知府等人选哪款碳没有味道,没有烟,最后定了不算特别贵但一致认同不呛人的红麝碳。
她得意的回了家,趁没人偷偷打了个哈欠。楚玉恒品味不错,公主府弄的很别致,冰园雪林,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瑰丽。
回家时听到有人在弹筝,闻韵而来。
走到凉亭里,琴声就停了,见云晚词坐在那里,面前横一柄筝,但在逗猫。猫就趴在筝上。
公主府里有只猫,不是纯种,只是个串,橘色虎斑,名叫饭团。尴尬期已过,也发了腮,虎头虎脑胖胖的,十分可爱。
荣宜再一次确认了,这个花色就没有一只不胖的。
于是她走过去,“饭团!喵一个!喵喵喵。”
饭团不理她。
云晚词站起身,他大概学了一下这边的礼节,“荣二姑娘。”他打了个招呼。
“你会弹筝?”
“会一点。”
“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荣宜夸了句,心道,跟二宫主水平不相上下。又问,“你哥哥好一点了吗?”
“好些了。”他说。
“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不必见外。”荣宜戳了一下饭团的肚子,“这怎么能这么胖?”
“北燕有句俗语,”云晚词说,“十只橘猫九个胖。”
“剩下一个是瘦子?”
“剩下一个压塌床。”
荣宜抿了下唇才没笑起来,“过于贴切。”随后她好奇的看了云晚词一眼,“北燕女皇是一个什么样的皇帝?”
云晚词斟酌了下,回了三个字,“不知道。”
“勿言朝政?”
“我俩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