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妃子后把公主拿下了(55)
作者:盐漆
这话让颜衡稍有怔愣:“你我都是女子,你该如何娶我?”
梁萧坚定道:“无论旁人的眼光如何,此事我一定会做到的。”
颜衡心里像吃了蜜似的,反手和梁萧的食指交握,千丝万缕的情愫,尽在对方的眼眸中。
时值春分,皇后请了各宫女眷一同在御花园赏花。
“这迎春花开得真好。”皇后指着那一簇簇的小黄花,扭头对众人笑道。
瑜贵妃称病不出,今日大家都放松了些,毕竟没了瑜贵妃,也没人会主动挑事。
妃子们七嘴八舌地夸了一番迎春花,梁萧陪在皇后身边,时不时地同她说些体己话。
“萧儿年岁不小了。”大家围坐在一间亭子里,皇后忽然提起了此事。
梁萧笑道:“还能陪母后许久呢。”
皇后却摇了摇头:“算算年纪,你也是该嫁人了,你父皇前不久还向本宫提起此事。”
“儿臣无心嫁人,”梁萧起身向皇后一礼,“如此这样就很好。”
皇后轻叹一口气:“可我总觉得,要找个男子来照顾你,这一个人难免孤单——”
“儿臣如今在前朝,不也挺好?”梁萧少见地出言打断她的话,语气间似乎还有微怒。
皇后没见过她生气,稍稍怔愣片刻,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也罢。”
梁萧坐了回去,低头饮了口茶。
她的归宿决计不是相夫教子,她的野心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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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怎么忽然想起要去晚漪轩看一看?”月华一手搀着梁萧,一边疑惑道。
梁萧缓声道:“这几日母妃总是入本宫梦乡,算算日子已有几月未去过了。”
晚漪轩是莲妃生前的住所,自她死后便闲置了下来,梁殊下令不许任何人靠近,梁萧除外。
她有时会在晚漪轩坐上一坐,瞧瞧昔年的旧物件,回忆与母妃在一处的时光。
只是这几个月被案子耽搁下来,确实好久没去过了。
连日睡觉时总是梦到母妃,梁萧心里思念得紧。
晚漪轩和她的柳央宫相差不远,约摸半炷香的时间就走到了。
因着梁殊的命令,这里荒废多年。
不过梁萧每月都会叫人来打扫,因此没有什么灰尘。
宫殿雕梁画栋,灿烂夺目,依稀可见当年主人盛宠的辉煌。
大门被推开,发出厚重的吱嘎声。
梁萧缓缓迈步走了进去,扭头嘱咐月华:“你在门外候着即可,本宫自己进去瞧瞧。”
月华轻道一声“是”,便停住在原地等待。
梁萧的脚步放的很轻,她没去正殿,直接绕到了母妃睡觉的卧房里。
这里还放了很多母妃生前喜欢的画卷书籍,以及一些梁萧没有带走的手札。
母妃生前最爱看书,总是手不释卷,就连卧房里也有两个大大的书柜,里面摆满了旧书。
父皇知道她的性格,总是命人在民间四处搜寻稀奇古怪的书来,好献给母妃讨她欢心。
梁萧走到书柜前,手指抚摸过一排排书脊,指尖沾染了些许灰尘。
她随手抽出一本《诗经》翻了翻。
细小的灰尘在空中飞舞,在日光的投射下漫天飘动。
梁萧用帕子掩着口鼻咳了几声,想把手上的书放回去,却因为被灰尘呛到,咳嗽剧烈,导致有些站不稳当。
她失手打翻了书桌上的一摞书籍,被压在最底下的一封信缓缓飘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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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罪魁祸首
是朕对不起你母妃
梁萧弯下腰将那封信捡起。
自母妃去世以后,这屋内的陈设她几乎再未动过。
这摞书也在这里放置了许久,没想到底下居然还藏着一封信。
信封的表面已经斑驳泛黄,信纸有些脆弱,梁萧稍一用力便裂开个口子。
信封上没有字,梁萧不知道是写给谁的。
她拿帕子将信封表面的灰尘拂去,然后将其塞进了袖子里。
她收拾好屋里的狼藉,又去别的偏殿转了转。
虽然母妃离世时她年纪尚幼,但那份感情却是割舍不下的。
这宫殿里似乎处处都有她和母妃的记忆,但处处都没有母妃的身影。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梁萧带着信,回到了公主府,立时去找颜衡。
那人正卧在榻上,一心一意地做刺绣。
瞧见梁萧来了也没有放下手里的绣绷,只抬了头笑着道:“心里正想着殿下呢,没想到你就回来了。”
此时不过黄昏,屋里的光线尚且明朗,照在二人身上,留下一圈朦胧的轮廓。
梁萧瞧了她手里的东西:“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颜衡捧着绣绷:“待在宫里左右也是无事,不若给殿下绣个帕子。”
梁萧笑道:“那先谢过阿衡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信封从袖中掏了出来。
“这是何物?”颜衡放下绣绷,将梁萧递的信接了过来。
“这是我在母妃宫殿里发现的,”梁萧指了指那泛黄的物件,“放了许久了。”
“要我拆开吗?”颜衡将信封拿在手里,生怕弄坏了。
梁萧犹豫片刻:“虽说是母妃生前的物件,本不该妄动,但我还是有些好奇。”
随后,她扬了扬下巴:“拆开瞧瞧吧。”
颜衡小心翼翼的将信封口打开,将里面的信纸动作轻柔的取出来。
她率先将信纸递给了梁萧,自己坐在一旁等待。
梁萧接过,看到第一行时便瞪大了眼睛。
“吾女萧儿,不知此信你何时发现,但想来母亲已经离世。”
这封信居然是离世的母妃留给她的。
梁萧接着读了下去。
“此信是为将母妃身死之事实告知于你,望你不要怨恨父皇……”
待到点起烛火时,梁萧才缓缓放下手里的东西。
她双眼通红,眼睫轻轻一眨,便有泪珠下滑。
颜衡从怀里拿出自己的帕子递给她。
她起身走到梁萧的身侧坐下,揽住她的肩:“娘娘在信里说了什么?”
梁萧拿着帕子擦掉刚才的眼泪,低声道:“母妃将当年的事情写在了信里。”
“当年国师第一次指认母妃为妖时,父皇是不信的,奈何宫中坊间流言四起,最后母妃主动让元德验明自己是否为妖。”
颜衡迷茫不解:“可娘娘本就是半妖,如此以来不就被发现了吗?”
梁萧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所以在前一晚,母妃……生剖了自己的妖丹。”
颜衡吃了一惊:“生剖妖丹?此事于妖怪来讲可是有损寿元的!”
梁萧冷哼一声:“没了妖丹,国师便无法指证母妃为妖。于是那帮人又想出了千毒盒的法子,逼迫母妃用妖术来保护我。”
妖怪没了妖丹,但有些法术依旧可以使用,这点并不新奇。
颜衡听得揪心,手中不自觉攥紧了衣角。
梁萧将信纸放回桌上:“母妃是心甘情愿赴死的,她太爱父皇,愿意为了他的江山社稷和后宫安宁铺路。”
她顿了片刻,接着道:“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瑜贵妃的计谋,她的侍女曾无意间听到了瑜贵妃和吉星的谈话。但母妃也知道瑜贵妃的父亲在前朝举足轻重。”
言下之意便是,若她直接指证瑜贵妃,此事最终也会息事宁人,不了了之。
而她还是会被父皇想方设法地送上黄泉路。
颜衡气愤地想要跳起来破口大骂,还是梁萧按住了她:“父皇最近出入后宫的次数多了,好戏也该登场了。”
入夜,狂风大作。
瑜贵妃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
她的失眠症愈发厉害,不为别的。只因一闭上眼就会梦魇整夜。
她找不出症结,只能日日服用那些劳什子安神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