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妃子后把公主拿下了(42)
作者:盐漆
颜衡手里抱了一盘葡萄,边吃边道:“去外面也没什么事干,左不过是换了地方磨时间罢了。”
花姿递了杯茶过来,而后静悄悄地退下了。
梁萧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示意颜衡坐过去。
颜衡端着果盘,一边坐在她身旁,给她喂了颗葡萄。
梁萧将果子含在嘴里,扳过颜衡的脸凑了上去。
一颗晶莹圆润的葡萄被梁萧用舌尖送进了她嘴里。
颜衡红着脸将葡萄咬开,香甜的汁水溢满口腔,颜衡一边将葡萄咽下,一边在心里嘀咕,她家殿下真是越来越会撩拨了。
颜衡把玩着梁萧的手,抬起头问她:“千毒盒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梁萧轻轻摇了摇头:“除却知道那一样的盒子是瑜贵妃进献的以外,目前还没有什么线索。”
颜衡:“其实我倒觉得有点蹊跷。”
梁萧挑起眉:“嗯?为何这么说?”
颜衡正色道:“殿下不觉得奇怪吗?皇上是如何得知娘娘是妖怪的?”
闻言,梁萧陷入沉思。
颜衡接着道:“普通人几乎是无法用肉眼辨别妖怪的,更何况娘娘在皇上身边那么多年,还生下了殿下,怎么突然就被发现了呢?”
“也就是说,”梁萧思索道,“可能有人故意害母妃,让父皇发现她是妖?”
颜衡凝重地点了点头。
梁萧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父皇不让我再提起此事,咱们得暗中调查了。”
颜衡迟疑道:“之前咱们的动静,不是都被发现了吗?”
梁萧接着她的话道:“因此要更小心为妙。”
颜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又想到了什么:“还有一事不明。”
梁萧看着她:“何事?”
颜衡:“皇上是如何认识的国师?”
梁萧:“当年父皇染病,太医瞧不出来,因而宸王爷从宫外寻了国师来。”
颜衡双手一合:“问题就在这。国师既是来治病的,又如何恰巧是一位捉妖师?再如何恰巧发现娘娘是妖?”
这话点醒了梁萧。
这些事情串联在一起,巧合未免太多了些。
除却父皇,背后或许还有人在操纵这一切。
梁萧的眉头紧蹙:“依阿衡所见,该从何开始调查?”
颜衡抬手抚平她的眉头道:“先查皇上的病情。”
不等梁萧回答,她接着道:“查一查究竟是什么病,以至于连太医都瞧不出毛病。”
梁萧握住她的手:“好。”
梁萧捏了捏颜衡的手指,接着道:“不过在此前,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做。”
颜衡狐疑地看着她:“什么事?”
梁萧戳戳颜衡的脸:“阿衡不想知道,上次围猎刺杀我的人吗?”
“原来是这件事,”颜衡恍然大悟,“殿下不说,我都快忘了。”
这件事其实没过去几个月,奈何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二人没将心思放在这上面。
梁萧无奈地一笑:“也就你忘性大。”
颜衡掩饰地咳了一声:对于此事殿下有何眉目?”
梁萧神秘莫测地摇了摇头:“骗他出来。”
颜衡茫然地“啊”了一声,被梁萧拉着手从凳子上拽起来。
“去外面转转,看看咱们要找的人在何处。”说完,她还点了点颜衡的鼻尖:“看我眼色行事。”
颜衡一头雾水地跟在梁萧身后,走出了帐子。
十月虽已是秋末,但日光依旧明媚,外面宫女太监往来,还挺热闹。
梁殊跟着一众皇子去了林子里打猎,此时只有后妃们在这边坐着。
颜衡难得的瞧见了瑜贵妃。
那人摇着一柄洒金的扇子,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并没有发现颜衡的异常。在瑜贵妃眼里,她不过是个相貌普通的小宫女罢了。
扇子是极好看的,颜衡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上面画了颜衡叫不上名字的花,还用金线描了边。
梁萧带着她,在皇后身边坐下。
年幼的九皇子梁沐噔噔噔地跑过来,抱着梁萧的胳膊撒娇。
“七皇姐,好久没见到你了。”
梁萧捏了捏他的脸:“想皇姐了吗?”
小孩子脆生生地说道:“想。”
颜衡看着这奶团子,忽然就想起九年前的梁萧来。
小姑娘也是这般软乎乎地,一把能掐出水来。
她的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梁沐没见过她,扭头问梁萧道:“这个姐姐是谁?”
颜衡起身行礼:“奴婢是公主殿下的侍女,见过九殿下。”
梁沐张着手要抱抱,却被瑜贵妃出声制止:“沐儿,注意自己的身份,到母妃这儿来。”
小家伙只好停下动作,扁着嘴回去了。
颜衡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讪讪地收了回去。
梁萧在宽袖下捏了捏她的手指尖,开口对瑜贵妃道:“娘娘真心爱护九弟。”
瑜贵妃轻笑一声:“那是自然。”
她将梁沐抱在怀里,接着得意道:“不光本宫爱护,皇上对咱们阿沐也是宠爱非凡呢,有朝一日说不定就能——”
“吁——”有皇子驾着马回来了,刚好停在她们身边,打断了瑜贵妃的话。
是颜衡不曾见过的陌生面孔。
皇后笑眯眯道:“阿晏这么快就回来了?”
梁晏拱手行礼:“儿臣不精于此道,只转了几圈,打不上猎物的。”
说话间,他不动声色看了一眼被瑜贵妃抱在怀里的梁沐,又睨了一眼梁萧。
但他伪装极好,除了梁萧和颜衡这眼尖的,其他人全无察觉。
四皇子梁晏,生母淑妃于十一年前病逝,此后养在赵太妃膝下。
奈何赵太妃年岁颇高,也于两年前辞世。恰逢梁晏年过二十,干脆在宫外立府成家。
两人回到帐子里,梁萧将有关梁晏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她歪头看着颜衡,补充道:“我听月华姑姑说,淑妃娘娘是自缢而死的。”
颜衡惊诧道:“自缢?”
梁萧曲起食指点了点案几:“没错。”
她接着道:“淑妃娘娘自缢时母妃尚未离世。但当年发生了何事,月华也不得而知,消息都被压了下去。”
颜衡满腹疑团:“既已封妃,又为何自缢?”
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两人双双放弃思考。
“说起来,殿下刚才出去一趟,对于行刺之人可有眉目?”颜衡支着脑袋看向梁萧。
梁萧轻轻吐出两个字:“梁晏。”
时至今日梁殊都尚未立储 ,盯着那位子的大有人在。
而梁晏,几乎将野心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梁萧一向无心政事,只在后宫中做个闲散公主,不过梁殊也让她帮着处理些要务,为此朝堂上还颇有微词。
梁萧眯了眯眼:“方才你也瞧见了,他的眼神骗不了人。”
颜衡道:“他回来时,怕是恰巧听到瑜贵妃说的话。”
梁萧懒懒道:“四皇兄有才有谋,若真得父皇青睐,继承大统也未可知。”
说罢,她又接了一句:“只要最后保你我性命无虞即可。”
颜衡不知在想什么,没有接她的话。
梁萧见她半天没有动静,也没出声,二人便这样静静坐着。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颜衡突然开口:“那刺杀之人,是殿下的猜测?”
梁萧点点头:“是,虽然不能肯定,但约摸也八九不离十了。”
除梁晏外,其余皇子自然也有野心,但能叫梁萧看出来的,他算是第一个。
心事太过外露,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这次秋猎持续了三日,梁殊本意再多留些日子,奈何天气忽然冷了下来,只好启程回宫。
从猎场回来以后,梁殊便生了病,日日咳嗽,服了药也总不见好,连侍寝传召都少了很多。
这日晌午,难得日光正盛。
档务司的小太监眯着眼在椅子上打盹儿。
他的事务向来清闲,一般没什么人来这里。
梁萧跨进来,清了清嗓子。
小太监一个激灵爬起来,跪倒梁萧面前行了礼:“奴才见过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