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完黑莲花后翻车了(119)

作者:杞木一


白犹又何尝不知。

但是幼时的每个瞬间闪过眼前,白犹又为此犹豫。

“我拥有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所以我不想我的孩子也是。”

“希望我的选择,不会让将来的我后悔。”

秦岺知道。

为什么白犹一直想要一个小孩,是因为她自己幼时父母离异,没有得到应有的母爱与父爱。之后的她,想要把所有的爱倾注于自己的孩子身上,想养出一个充满幸福的孩子。

正因为她清楚白犹,所以白犹做出的选择,她都没有劝阻与干涉。

“我尊重你的选择。”秦岺垂着眸说道,后续的声音放弱,“我会永远在你身后。”

白犹淡淡地笑了。

“谢谢小岺。”

“......”

时间过去许久。

经历上回,周志帆紧接着把所有产业清洗得一干二净,金盆洗手,没再沾染。

后续找护工前来照顾白犹,再请月嫂带孩子。他对她的态度又回归到刚结婚那会儿,双方隔有距离感,互相尊重对方。

有着一段时间,公司平缓运行,日子异常安稳。

她们的孩子也在平稳的日子里渐渐长大。

白犹对白矜几乎倾注了所有的爱,从襁褓到走路,无时不刻不陪着白矜长大。而白矜也自小就依赖着她,无论在哪,都会想着贴着白犹。

但到了白矜开始学说话那年,白犹的外婆重病无人照顾。

白犹从小跟着外婆长大,养育之恩负在肩头,所以在外婆瘫榻上起不来身时,她便有很长一段时间住在了老家。

而那段时间,都是周志帆在带着白矜。

仅仅是几个月后,白犹再回来,发现白矜越发的厌恶周志帆了。

从小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白矜就异常疏远这个父亲,起先还好,现在见到他就皱起眉。

白犹不知道周志帆究竟做了些什么,但听白矜说,酒味,烟味,很难闻。

她便猜到了,是周志帆这两月根本没有好好带孩子。

白犹已经好几次好声好气地跟他提过,“吸烟出去吸,喝酒出去喝,家里有孩子。”

“我这不是太累了吗?缓解压力。再说抽根烟怎么了,小孩儿免疫力强,你操心什么。”

“周志帆,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

仅仅是维持平和的关系三年,周志帆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觉得他自己为独大,所有的一切都该为他让路。

之后的她们频繁吵架,而白矜也经常看见。

尽管白犹已经尽力支开白矜。

白矜还是能看见,自己的母亲在无人的角落偷偷抹去眼泪。



有一回,五岁的白矜走去厨房。

拿起放置在桌面的一把水果刀,细细端详。

把这个扎下去,就会看见红色的血。

如果一个人流很多很多血,是不是就会死,会消失?

那爸爸会消失吗?

白矜在心里想道。柔软的指腹擦过锋利刀刃,还在思考时,身后的门推拉开。

白犹站在门口,微微歪头。

无论现实发生什么,她面对白矜时,脸上永远只有温柔。

“宝宝,你在做什么?”

白矜转过身来,将刀藏在身后,抬眼看她,“妈妈。”

白犹注意到了她身后的东西,没有多说与训斥,而是过来轻轻抱住她,抚过她的发丝,在耳边轻哄,“宝宝给妈妈好不好?这个很尖,会弄伤自己的。”

母亲的话像是有魔力,白矜缓缓交出了手上的东西。

白犹把刀放在一边,没有责骂她,而是继续安抚,“是不开心了吗?如果有什么事,跟妈妈讲讲好不好?”

可是,如果爸爸消失了,妈妈会伤心的吧。

白矜眼眸暗了暗,没有说出原因,而是说,“妈妈会一直陪着我吗?”

“会的。”白犹边揉着她的脑袋边回答,“妈妈会永远陪在宝宝身边,也会永远爱宝宝。”

白矜点点头,完全陷于她温暖的怀里,“矜矜喜欢妈妈。”

母亲的怀抱是最亲昵的温柔乡,母亲的音色也是最好的安眠曲。

每当白矜心中有阴暗时,都是母亲在化作微风,吹散阴冷。

白犹抚摸着她的脑袋,动作轻柔,宛如冬日暖阳下温情泛泛的恒温泉水。

“乖矜矜。”

第083章 往事4

“......”

白矜自小,印象里就只有母亲。

记忆里母亲温柔的面庞,还有清浅的音色。每当思想转至父亲时,脑袋里就一片空白,只觉得他坏。

在母亲在场时,他会充当一个好父亲,眼神里充满慈祥,母亲不在时,他的眼里尽是冷漠,不像是同一个人。

后来的白矜,很厌恶她的父亲。

很讨厌他会惹母亲生气,也很厌恶他两幅面孔,伪善得恶心。

白矜七岁那年,母亲出差了一周。

在那一周,父亲对她毫不理会,天天在公司,家中只有保姆在,而他只会待到夜晚才回来。

那回夜晚,七岁的白矜被玻璃碎裂的声音吵醒。

起来时,看见了在客厅酗酒的父亲。

没有开灯,一片昏暗。窗户没有关,吹进来的风带动窗帘飘起。昏昏的月光之下,能够看见父亲坐在地板上,脚下烂酒瓶散落一地。

空气中酒味混杂着烟味,楼下客厅肮脏又难闻。

白矜下楼,站在楼梯口处,一手放在扶手,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瞳孔一动不动,毫无神情。

周志帆靠在沙发后,头发乱糟,昏头看见白矜,面色一下变得狰狞。

“看什么看?你跟那个女人一样,都只会觉得我是一介草夫,只会用这种轻蔑的眼神看我。”

他的头垂回去,“我已经发过毒誓不会再碰赌毒,她却还时时刻刻盯着我......”

“她究竟算个什么东西,就因为早期有她的帮扶,我剩余一辈子都要看着她脸色吃饭吗!”

他嘶哑着喃喃自语,很多词从他口中出来变得含糊不清。

白矜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就只是就这样默默地看着他。

“啧!”

当周志帆迷糊好一会儿,抬头看见白矜的视线还落在自己身上,瞬时一股火冒起来,拎起手上的空酒瓶就砸过去。

“滚啊你!还看!”

酒瓶炸开在她的脚边,剩余的酒汁溅洒,细小的碎片几乎在碎掉的那刻划伤小腿。

细嫩的皮肤上划出两道伤口,在片刻后流下鲜血。

她面色还是没什么波澜,只觉得有点痛。仍由鲜血滴落,目光依旧一直看着他。

直至第二天早上保姆来做早饭时,惊恐的发现白矜的腿上受伤,才给她包扎起来。

而周志帆在第二天早晨,急得过来哄着白矜说对不起,是他昨晚喝醉了没有控制住情绪。

跟昨晚比起来,又变了一副模样。

但他暴躁,他凶戾的样子,已经完全刻在了白矜脑海里。

父亲总是这样,他对母亲也是。

等做错了事情,就开始努力的道歉。做错了道歉,做错了再道歉,接二连三,乐此不疲。

母亲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父亲,但白矜不会。

白矜不会原谅,也不会替母亲原谅。

白犹忙完手上的事回来后,看见白矜腿上的伤,便跟着周志帆大吵一架。

白矜就这样看着她们吵了一架。

之后,她看见吵完架的母亲在房里瞒着她黯然伤心,父亲在沙发上接着抽烟。

于是白矜心中讨厌父亲的情感愈盛,走去厨房倒了一杯滚烫的开水,走去客厅。

把开水往周志帆身上浇去。

“......”

白矜自小就沉默寡言,不爱说话,但母亲会耐心引导她,告诉她这些东西是什么,该怎样说,该怎么做。

受到别人的帮助,要说谢谢,伤害到了别人,要说对不起。

这些从白矜会说话起,就刻在脑海里。

与此同时刻入的还有一句:坏人做了坏事,会受到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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