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女配的丫鬟(30)
作者:胡33
梁佑芸垂着眼福礼,“是。”
他俩离开,国公夫人才敢从门外走进来,拉着梁佑芸冰凉的指尖,“怎么样了?”
“应该没事了,”梁佑芸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手反过来搭在国公夫人手背上,“娘你不用操心这些,有我呢,夜深天冷你快去休息,咱们明日说不定要出门呢。”
至于楚清秋……
她最懂楚清秋了,她不会闹脾气的。
国公夫人想起什么,问,“那小雀怎么办?”
“她不是做梦都想伺候我哥吗,那就把她留下来做个通房。”
至于姨娘,她想得美!
梁佑芸要让小雀一辈子当个没名没分不能有自己孩子的通房,低贱到连个丫鬟都不如。这条路是小雀自己选的,可怪不得她。
梁佑芸道:“梁家要用小雀把脸面撑起来,也要衬得楚家大气,这样才不会继续被人看笑话。”
母女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才去歇下。
梁国公跟梁佑安则坐着马车一路到楚府,果真如梁佑芸猜测那般,楚家人还没睡下呢。
府门半开,露了缝隙透着光亮,明显是在等什么人。
见梁府马车过来,楚府下人小跑着进去通知,没多大会儿,梁家父子便进了楚府的门。
楚家就是好面子,觉得弄出个小雀脸上不好看,倒不是真想把亲事作罢。
如今见梁家态度这般真诚,给了里子又给了面子,梁佑安的认错态度也不错,楚大人就已经松口了。
只是他拿乔,想再磨蹭磨蹭再下台阶,便说道:“闹出这事的时候我家清秋就在边上站着,那么些贵女又当着福佳郡主的面儿,你让她脸面往哪儿搁。你是最知道这孩子的,从小无欲无求唯有心气最高。”
梁国公赔着笑连连点头,“我自然是知道的,清秋跟我家芸儿年龄相仿又经常一块儿玩,我心里早就拿她当成自家女儿对待。”
他瞪向梁佑安,又呵斥一顿,“你看你办的混账事儿!”
梁佑安不管心里如何想,面上免不得老老实实道歉。
“罢了罢了,少年人谁不风流,”楚大人摆手,“只是个通房不碍事的,往后没什么其他侧室姨娘就好。”
梁国公懂,楚家这是不想让梁佑安纳妾。
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反正现在答应了就是,“对对对,楚兄说得对。”
“这样吧,”楚大人招手,让下人过来,“去小姐院里看看小姐睡了吗,问问小姐的意思。”
楚大人跟梁国公说,“毕竟是孩子的婚姻大事,总得问问她是如何想的。”
其实两人心知肚明,楚清秋向来识大体,对这事不会有任何意义的。楚大人这么做无非是想多踩两个台阶罢了。
下人来的时候,楚清秋坐在床边靠着凭几披着衣服在看书,长发披散背后,清清冷冷。
“全听父亲的安排。”
下人离开,楚清秋放下书,视线没有聚焦人有些放空,像是在发呆。
丫鬟有些难过,“小姐真要嫁去梁府啊?”
老爷也真是的,梁佑安什么人啊,怎么还跟梁家结亲。
楚清秋想的不是梁佑安,而是他妹妹梁佑芸。
楚清秋垂着眼将书卷合上,“你说明日阿芸会过来劝我吗?”
丫鬟一时无言,只低头,“奴婢不知。”
“她会的。”楚清秋抬眼轻笑,十分笃定。
丫鬟不懂楚清秋在想什么,疑惑地询问,“小姐您都不生气吗?先是梁小姐欺瞒您,又是梁公子的风流事,现在亲事还要继续,您怎么都不生气?”
“早已知道的结局,生气又有何用?”楚清秋将书递给丫鬟,披着衣服起身走到床头灯台那儿,素手拿起放在一边的银剪子,慢条斯理将燃的正旺的灯芯剪掉熄灭。
“阿芸。”楚清秋清冷无尘的眸中隐隐有暗火跳动,可一垂下眼,又不见了。
梁家父子从楚府回去的时候总算松了口气,见事情解决,梁佑安也不那么害怕。
“我娘不是把小雀卖出去了吗,怎么这么巧就卖进了齐府,还成了福佳郡主的丫鬟。”梁佑安嘟囔。
要不是这么点背,他哪至于半夜跑上门给人当孙子。
“你以为是巧合?”梁国公闭着眼假寐,“指不定是人为。”
京中的事情谁说得准。
他没觉得年纪小小的福佳郡主会做什么,他只会觉得是有人在搞梁、楚两府,会是哪一方的势力呢?
不管是哪一方的势力,反正在梁、楚两家心里是怕了福佳郡主这个“福星”了。
光是赴她的宴两家亲事都差点搞黄,要是同她多走动可还了得。
被梁国公提到的福佳郡主,现在正捧着药碗在喝药。
“阿栀怎么还没回来?”朝慕将碗捧起来又放下,明显不想喝。
她可能今日白天在外面站的时间太久了,吹了风有些着凉下午就开始打喷嚏流鼻涕,翠翠请了大夫过来把了脉煮了药。
朝慕就坐在主屋客厅,正对着门,确保阿栀回来的时候自己可以第一眼看见。
阿栀出去办事,下午出的门,现在天色都黑了还没回府。
朝慕想,阿栀应该不会偷偷跑了吧?可下午她才同自己拉过小拇指的啊。
小狗。
朝慕轻轻哼,把药碗又端了起来,“阿栀怎么还没回来?”
说着又重复刚才的动作把碗放下。
翠翠,“……”
翠翠沉默,心道您要是不想喝直说就是,也不用这么来来回回的拿阿栀做假动作。
“阿栀回来了。”有丫鬟快步过来同朝慕福礼。
朝慕眼睛微微一亮,双手又捧起碗,挺起腰背小声同身侧的翠翠说,“记得跟阿栀说我病了。”
翠翠老实点头,“是。”
阿栀从圆门进来,步伐一如既往沉稳,可朝慕太了解她了,一眼就看出阿栀脚步轻快,明显心情很好。
“郡主。”阿栀福礼。
朝慕撅嘴鼓脸,一副委屈的模样,把碗又放下了。
翠翠,“……”她就知道。
阿栀,“?”OvO?
她就出去一趟卖东西,哪里得罪这个小祖宗了?
翠翠接收到小郡主的视线,连忙同阿栀说,“阿栀,郡主生病了,正要喝药呢。”
“什么时候的事情,可请大夫来看看?”阿栀皱眉,往前两步站在朝慕身边低头瞧她脸色。
朝慕双腿并拢坐在绣墩上,双手搭在自己膝盖上,昂起脸给阿栀看,十分配合,“都流鼻涕了呢。”
“那就别开着门了。”阿栀示意翠翠把门关上。
朝慕,“……”QAQ
阿栀回来,朝慕身边就用不到翠翠了。翠翠也很有自知之明,关门的同时顺带着把自己也“送”了出去。
“许大夫说是着凉了,”许大夫就是上次给阿栀包扎脑袋的大夫,朝慕看着阿栀额头上的布条,“许大夫还问你了呢。”
阿栀头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两天夜里犯痒,阿栀总感觉自己要长脑子了,……啊不,要结疤了。
“等明日他来把脉,也让他给你看看。”朝慕慢声细语,像是怕太大声会惊着阿栀的伤口。
“好,”阿栀端起桌上的药碗,指腹贴了贴碗壁,觉得不冷不热便递给朝慕,“郡主喝药吧,凉了会苦。”
热的也苦啊,又苦又腥。
朝慕不情不愿,但却双手捧着碗,小口抿之前还没忘记问阿栀,“出去可是碰到什么事情耽误了?”
唔,倒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卖的钱太多,她在人性跟品行之间略微挣扎了一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