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的大太监+番外(4)
作者:三大妈
捏捏耳垂,范照玉从贵妃榻上起身,走到桑葚跟前,“罢。往后,你要与这个六福走的近些。”
桑葚有些懵,本想问是怎么个事。脑子一转,想起今早范照玉跟万岁爷的对话,心中便有了点数,叩头说话:“是,厂公,奴才晓得该怎么做了。”
“不算愚蠢。”范照玉轻轻笑着,似嘲讽般。
桑葚面露尴尬。他肯定不是在夸她。
她擦擦满是汗珠的额前,只看得见那双蟒纹靴子。即便是一双鞋子,也能叫她喘不过气来。
范照玉说:“日后的行动跟规矩,会有言丙教你。去尚衣监做身新衣裳,别让人瞧着了寒酸。”
作为职场老人,桑葚很清楚她这是被领导瞧上眼了。好好干,总有出头的日子。
言丙颔首,应了声是。
桑葚再次抬头,屋内早已空无一人。她谨慎的看了看四周,无人后才从地上慢慢爬起来。在椅子上坐下,长长出了一口气。不过桑葚弄明白了,她现在不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太监,而是为司礼监做事,被司礼监掌印太监挑去在万岁跟前当卧底的人。甚好甚好,等来日升了职,必不会再受人欺负。
摸摸叫唤的肚子,有些饿了,桑葚去寻了吃食。
夜风拂来,宫墙上的花枝摆动几下,范照玉在前行着,言丙扶着短刀跟在身后。灯笼里的火光映照着二人的影子,言丙低声说了话:“大人,这小太监虽不懂规矩,到底是个机灵的。年轻又小,还生的漂亮。六福比起桑葚来,还是太过男相。要论漂亮,定是桑葚更胜一筹。留他在万岁爷前做事,是万全之策。”
范照玉抬头看明月,眸中倒映出今晚月儿的形状来,“父母双亡,没有族人,没有朋友,没有兄弟姐妹,更没有青梅竹马。只有一个死了的义父。孤身一人。这无疑是最好的人选。模样嘛,水灵清秀。且行且看罢。看他能否握得住机会。”
“是,大人,奴才明白。”
“贵妃那边这几日盯紧些。”
“奴才明白。”
到了亥时,主子娘娘们都歇下了,只有太监宫女们还在忙碌。
六福本该到了下值的时间,却迟迟未回来。
桑葚还是住原先义父的房间,不同一些个太监住一块。她到底是女子,一些事情一个人住是最方便的,例如来葵水时。
粥喝的有些多,桑葚在便盆里解决完,准备去倒掉,一推门就见一道人影偷偷摸摸,走路飞快,墙上映出的影子跟鬼似的。
桑葚低喊一声,那人回了头,是六福。他生的好看,搁人群里,一眼就能辨识的那种。他肌肤也白,又俊。
六福提起袍子上前来,看着桑葚皱了皱眉,呵斥了一声,“小点声,他们都歇下了。”
桑葚顺从点头,借着月色,看清六福脖颈的牙印。报仇的欲望冒了尖。
“六福哥哥,你这脖子是怎么了?”桑葚明知故问,还用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那不就是贵妃娘娘弄出来的红痕么。
六福被挠的心痒痒,就是贵妃娘娘那样国色天香他都只动五成心。可眼前这个小太监,竟撩拨得他□□焚身,真是奇了怪了!
六福忙将衣领子往上提了提,咳了几声,一本正经的回答:“不过是被蚊虫叮咬几口罢了。何必那么关心。”
蚊虫叮咬,糊弄鬼呢!这才什么时候就有蚊子了。桑葚可不信。六福伺候贵妃娘娘的事在他们这个太监圈子里是传开了的,不是端茶倒水的伺候,是床榻上的那种伺候。
“倒是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去干什么?”六福锁着眉,他的眉毛更浓些。都说眉毛浓的人重情义,可显然,六福并不是重情义的人。
桑葚把便盆端到六福眼前晃了晃,天真说:“我去倒尿呢。”
六福嫌弃的捏了捏鼻子,别过脸去,摆着手急声道:“去罢去罢!赶紧去罢!”
第4章 小太监升职记(四)
桑葚在尚衣监领了新衣裳,新衣裳有了颜色来,不再灰扑扑的。既合身面料也舒服,靴子是合脚的,戴的乌纱大小合适。在镜前转了一圈,拍拍褶皱的地方,扶正乌纱,去养心殿上值。
半月差当下来,桑葚嘴又甜做事又勤快,再一个便是模样漂亮,眼亮而清。一咳嗽,一抬手,便知道要做什么事、怎么伺候,怎么侍奉,比吐着舌头摇着尾巴的狗还要听话。赵邝便把人留下了。
桑葚算是没辜负范照玉的“器重”,不但留在万岁近前当差,还把搜集情报的工作放在第一位,能提供给言丙一些重要消息。桑葚纳闷,范照玉要的不是前朝政事,而是后宫之事。难不成,后宫有娘娘要造反?不应该很关心前朝政事?桑葚不懂,但会尽力做好自己的差事。
后宫嫔妃们不常来,能来的妃嫔都是受宠的。皇后偶尔来。最多的便是豫嫔。贵妃娘娘来养心殿的次数不多,一般来便是勾着万岁爷的脖颈撒娇,讨要赏赐,和万岁爷亲嘴儿,能让万岁爷把政事搁到一旁的女人。
桑葚咂嘴,这贵妃娘娘是个狠角儿。
也是奇怪。贵妃来的时候,豫嫔几天都不来,后宫中没听过这二位不睦的消息。
不对,怎么又是贵妃?
她为何会对这样一个“冷心冷情”的人有所期待?
赵邝提了几句豫嫔,桑葚就躬着身子进来报了,“豫嫔娘娘来了。”
赵邝低应一声,“传。”
得了万岁爷吩咐,桑葚弯腰点头,出去请了豫嫔进来。
人未来,声先到,“嫔妾见过皇上。许久未见皇上来后宫,嫔妾这心似是空了般。总是气喘胸闷的,上不来气儿。今儿一见皇上您,气顺了,胸也不闷了。皇上您说这怪不怪?”
赵邝伸手,动作轻柔的扶起豫嫔,点了下豫嫔鼻尖,“你呀,惯会拿朕讨趣。”
“嫔妾怎敢,皇上您是九五至尊,嫔妾万万不敢。嫔妾只是想您了。”豫嫔抬眸,眼眸里含了泪珠儿,假话都成了真话。一滴泪落得恰到好处,正入了赵邝眼睛里,叫这个九五之尊的帝王不知该如何安慰了。
赵邝扶着豫嫔双肩,眉目含情,“怎得还哭了。朕心里当然是有你的,朕也很想你。”
“那嫔妾就不哭了。”
豫嫔的娇俏是女儿家的,没那么多矫揉造作,靠进赵邝怀里腻歪了一阵子。
桑葚下去换了一杯明目的菊花茶,方搁桌上准备去传膳,就听豫嫔说:“这小太监,模样真俊呢。”
桑葚老脸一红,低了低头。
不晓得为什么,被诸位娘娘们夸,这脸老是心虚的红。
“像女孩儿似的。臣妾瞧着满心欢喜,皇上要不就赏给嫔妾,让这小太监伺候伺候嫔妾,皇上您说呢?”豫嫔在书案旁伺候笔墨,一双手似葱白,纤柔的研着磨,声音比黄鹂还要动听几分。
豫嫔眼下是最得宠的,又年纪小,能为皇家绵延子嗣。
赵邝提笔,笑说:“一个奴才而已。玫儿喜欢,便叫他去长春宫当几天差。”
一个卑微如土的奴才,赵邝当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后宫妃嫔能否和睦,这样省去诸多麻烦,他在前朝处理政事倒也安心。
“就几天?皇上未免太小气了些。”
“玫儿若不喜欢了,再送回来便是。”捏捏豫嫔圆乎乎的小脸蛋,赵邝笑道:“你父亲总说你瘦,在家时不肯多吃。到了朕这里,怎么吃胖许多?”
豫嫔嘟了嘟嘴,粉拳捶了捶赵邝胸口,“皇上又取消嫔妾。嫔妾日后少吃些就是了。”
赵邝被豫嫔哄的开心了,拦腰抱起豫嫔,往偏殿去,豫嫔咯咯的笑声似铃铛般,渐渐没了声儿。
万岁爷如今虽喜爱女色,倒也勤政,无功而无过。
桑葚垂低头,不该看的勿看,不该听的勿听。这是范照玉教她的。范照玉说过,在皇帝近前做事,得是皇上的心腹,挑了又挑,拣了又拣的。他花费这样大的功夫将她安排在养心殿当差,想要活就得长留下去。留不下来的,便是死路一条。
上一篇:染指清冷Omega师姐后
下一篇:偏执女霸总的契约美人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