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雨泽不好意思地说：“我们三个每天都在一起训练，她人很好，只是不太会讲话，其实她现在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镜头适时落在戚颜没有表情的脸上，席上练习生大笑。

谢雨桐笑道：“看出来了，好，music！”

一段激烈的节奏让人忍不住晃动肩膀。

练习生席上，同样定位dancer位置的练习生露出不安的表情，交流道：“不好跳啊。”

“这首歌想跳好很难的。”

“这首歌的MV里是不是有一段丧尸舞？”

“丧尸？”坐在倒数第二排的苏梦瑶忽然抬起手，吱哇叫，音乐太热闹，她很兴奋，转身吱哇的时候对上一双冷漠的，审视的，嫌弃的黑色眼睛。

苏梦瑶一秒冷静。

“对不起！”她乖乖坐好。

宋佳期继续冷漠。

过了会儿，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又扭回来，“我看过这个！iiiii~”

她再次吱儿哇，凳子上长钉子似的扭来扭去，嘴里的歌词没一句在调上，宋佳期蓦然想到公园湖里漂着的大白鹅。

鹅叫得都比她好听。

宋佳期在心里给鹅道歉。

而舞台上，在音乐响起那刻，戚颜的眼睛顿时沉下去，像换了一个人般，四肢舒展，充满力度和节制的动作合着音乐动作，一秒跟上节奏。导师台上两位舞蹈导师饶有兴趣地盯着她。

副歌到来，戚颜“砰”双腿落地，左手举起挡住脸，一个定点后迅速起跳，后台里，一直注意戚颜的池梦轻轻吸了口气，她以为戚颜瘦，没想到她竟然有肌肉，极具力量感的动作间，戚颜衣服下摆飞起时，紧实平滑的腹肌一闪而过。

“啊啊啊！！”

“帅啊！好帅！！！”

栾秀和施心心同时起身，一人鼓掌，一人双臂撑着坐姿，认真地看她的动作。

许笙凌举着麦，带着现场的练习生一起唱歌，不会唱的就嗷呜嗷呜，滋儿哇滋儿哇。

宋佳期堵了下耳朵，深吸一口气，她右边耳朵要聋了。

台下，强有力的音乐中，戚颜一个站定，在全场掌声中面无表情转身，跟宁雨泽击掌。

宁雨泽立刻举麦解释道：“她害羞了。”

谢桐月好笑道：“谢谢你，看出来了。”

戚颜眼睛亮亮的看着导师席。

栾秀说：“舞蹈这边，我可以给A。”

戚颜眼睛更亮了。

“我有一个问题。”许笙凌忽然问，“我们欣赏了戚颜练习生的舞蹈，但我想了解一下你的唱歌实力，还有童思羽，请你们分别表演一小节歌曲，随便什么都可以。”

宁雨泽看看童思羽又看看戚颜，说：“思羽先来。”

童思羽深吸一口气，清唱了一段。池梦表示更喜欢她的rap。

轮到戚颜时，这个在舞蹈上大放异彩，直接把录制大厅的氛围推上小高潮的女生抿了下嘴，举麦直截了当的说：“我不会唱歌。”

“一点都不会吗？”许笙凌追问。

戚颜不说话，宁雨泽拍拍她的肩膀，避开麦安慰她。

“好的，谢谢。”导师们没有强求，重新商议后，公布名次。

“童思羽，你的表现无功无过，但在舞蹈和唱歌方面还要多多努力，C班。”谢桐月温声说。

“谢谢老师。”童思羽松了口气。

“宁雨泽，你的定位很明确，表现得同样很好，不过还有进步空间，希望你不骄不躁，在训练营继续加油。”谢桐月对着抓着麦，紧张地呼吸的宁雨泽一笑，“A班，恭喜你，我们今天第一个A班学员诞生。”

宁雨泽肩膀一下子松下来，露出如释重负的笑。

“哇！A！”

“果然人家的实力就是配得上A！”

后台的池梦跟着鼓掌。

“最后，戚颜……”谢桐月刚开口，话头被栾秀截住，她对着谢桐月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转头看向戚颜。

“我也是dancer，看到你的实力我知道这五年你一定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在我眼中你已经是一位合格的舞者，但是偶像不只要给观众呈现美好的舞台，还要提供情绪价值，让大家看到偶像身上的发光点，我希望未来，不管你面对什么样的情况，勇敢地试一试，另外，从出场到现在我还没见过你的笑容，希望以后能看到更自信的你。”栾秀的一番话让戚颜愣住，她紧紧抿着嘴角，给栾秀深深鞠了一躬。

谢桐月方才笑道：“戚颜，你舞蹈的实力被大家认可，但当偶像不能只会舞蹈，如果分级来定的话，我们将你的声乐定位为0级，不管会还是不会，希望你有勇敢唱出来的勇气，你的潜力无限，请继续加油，现在我们给你的定位是C班，加油。”

戚颜摸了下姓名牌旁的贴纸，鞠躬，“谢谢老师。”

视觉文化三名练习生，宁雨泽向着高台走去，在A班空着的第三的位置坐下，摄影机在她面前停留了很久，久到在座练习生明白《星启程》宗旨的含义，人气第一，实力至上，只有这两样东西，才能赢得更多的镜头。

“很好，现在到谁了？”谢桐月翻开下一页简历，看着简历上仿佛从校园卡上扣下来的照片，忍俊不禁。

“哦~是我们的璞玉同学。”

后台，同样将导师话听在耳中的池梦立刻弯起嘴角。

要笑的嘛。

第12章

池梦从通道里走出来。

迎面的光芒很亮，她发现站在舞台上其实看不清楚席上众人的脸，尤其越往高处越模糊。但台上练习生能清楚看到舞台上的人，许多进来的比较晚的练习生惊讶的说：“这个女生好漂亮。”

她站在舞台中央，忍不住笑了下，举起麦，“大家好，我是个人练习生池梦，练习时长——”

“九天？”她不确定的说。

谢桐月无情拆穿：“可你的简历上写的是三天。”

“要加上报名后的这六天。”池梦表示纸质简历不能更新这不是她的错。

几名导师忍不住轻笑，滕佳小声的说：“但你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这很难得。”

这种要么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要么对自己的实力很有数，她又看了眼简历上的数字，觉得应该是后者。

另一人说：“初生牛犊不怕虎。”

“我们是虎？”

“……”

谢桐月盯着她看了会儿，“你今年读高中？”

“前不久毕业了。”池梦感觉她上场后的氛围跟别人不一样，跟唠家常似的，都没有问她提前准备好的问题。

“对了，前两天刚高考完，你考的怎么样呀？”大家很八卦的问。

池梦：“还好。”

“题难不难？说起来我高考那年——都二十年前了！”

池梦，“还好，还好。”

“站在这里，你真的不紧张吗？”

“还好。”

众人：“……”

“咳，你们能不能等人家表演完了再打听？”谢桐月出来主持正义，“有什么问题在表演结束再问，来吧，同学，请开始你的表演。”

席上，苏梦瑶忍不住站起来，“加油加油！姐姐加油！”

宋佳期放下手臂，换了个姿势坐着。

舞台上，听到应援声音的池梦笑眼弯弯对着她们招招手，回眸时不经意和谢桐月对视，她歪了下头，笑容更深。谢桐月嘴角不受控制的挑起来，放下麦，凑到滕佳耳边，“我有种妈妈看女儿的感觉。”

滕佳冷静的说：“嗯，如果早几年生了崽，确实跟她差不多大。”

她看着对比其他人明显空白的池梦简历，小声说：“长得很好，性格好一些实力差也有人喜欢。”

她们两人还在交流，一道清澈空灵的声音忽然落入耳中，像潺潺的河水般涌来抚平大厅所有杂音，将所有的目光收拢于一个方向，滕佳倏然看去。

池梦闭着的眼睛睁开，缓缓开口。

“Run run run away，Meet me in our hiding place……①”

019举起应援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