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在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个活不长的病秧子。有没有那块玉牌，应该都不会改变这个结果。

所以她也没有很惊讶，相反，她接受的很快。

顶多，就是有些无可奈何吧。

百里潇眼神诧异：“你……不在意？”

辛蔻拿起一颗蜜饯放入口中，慢慢咀嚼了几下后，又开口：“嗯，对啊，不是很在意。”

“生死有命嘛，人啊，早晚都会死的。”

她看着百里潇，然后露出笑容来：“所以，没什么好去较真的。”

说着，她拿起一颗桃肉蜜饯递到百里潇嘴边：“这个蜜饯味道不错，你也尝尝。”

百里潇注视着辛蔻的眼睛，张嘴将蜜饯咬下，于口中咀嚼着。

辛蔻笑着问她：“好吃吗？”

百里潇点点头：“嗯，好吃。”

秋儿过来提醒：“小姐，喝过药就该睡觉了，现在已经很晚了。”

辛蔻道：“知道了。”

洗漱后，辛蔻躺去床上，百里潇替她将被角掖好，仔细的按了按两边，确保没有透风处。

辛蔻笑看着她：“阿潇，谢谢。”

百里潇摇了下头：“不用。”

大抵是药效的作用，辛蔻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她气息渐渐平稳，呼吸声很轻。

百里潇站在床边，垂眸注视着已熟睡过去的辛蔻，眼神深深。她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握紧了些，神情渐渐凝重。

生死有命……吗？

可若是早晚都得死，为何不能晚点死？偏偏是要早死？

百里潇走向梳妆台，伸手将台面上那碎成两半的玉牌拿起握在手中，然后从怀中将自己那块完好无损的玉牌取出，放去方才的位置。

小姐，我不会让你那么早就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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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八

辛蔻晨起梳妆时，看见了梳妆台上那块完好无损的玉牌。他愣了下，眼神不由错愕。

她将玉牌拿起，手指轻轻摩挲着玉牌的表面，没有在其上发现一丝裂纹。她使劲眨了下眼，将玉牌拿近些仔细瞧了瞧，确定以及肯定此时她手里拿着的玉牌就是完好无损的。

她更讶异了些，她分明记得昨晚她将玉牌方霞的时候还是碎裂成两半的。

难道……

辛蔻想到了百里潇。在祥云庙祈福的时候，她也拿了一块与自己相同的玉牌，难道是她将她的要玉牌换了自己的坏玉牌。

梳妆后，辛蔻去找百里潇。

时辰尚早，还不到教习老师教她的时候。百里潇在自己房前温习昨日所学的剑招，身上的衣裳也已换回入云宗的弟子服，昨日辛蔻为她买的新衣裳已经换下。

剑招的各个招式她都记得很熟，连起来用很熟练。只不过总觉得剑招之间少了些什么，而那些也是教习老师不曾教她的。

收招时，眼睛余光瞥见辛蔻走来，她愣了愣，连忙将手里的剑放在台阶上，往前小跑了两步到辛蔻面前：“小姐。”

辛蔻笑了笑：“这么早就开始练剑了啊。”

百里潇道：“温习一下昨日所学，免得教习老师来的时候忘了招式，影响接下来教学的内容。”

辛蔻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阿潇，你是不是把我们的玉牌更换了？”

百里潇一愣，心中微惊，眼底快速闪过一抹紧张。她抿了下唇，努力将那情绪压制住。

她眨了下眼，然后摇头：“没有。”

“真的吗？”辛蔻将玉牌拿出：“可昨晚我的玉牌还是坏的，今早却发现它是好的。难道不是你用你的好的，把我的坏的换走了吗？”

百里潇摇头：“不是。”

她又说：“也许是上天眷顾，知道小姐心善，所以将你的玉牌恢复，保佑你能平安健康的活着。”

辛蔻看着百里潇的眼睛，见她眼底有些闪烁的情绪时，嘴角有些压不住，笑意忍不住从嘴角浮现。

她道：“那你把你的玉牌拿出来给我看看？”

“……”百里潇倏忽握紧双手，心跳加快了些，眼里的慌张快要藏不住。

辛蔻看着她的反应，心下不由感慨了句：她可真是不擅长撒谎，好明显的心虚啊。

见辛蔻满眼笑意的注视着自己，百里潇心里更慌了些。她尽量稳住情绪，用比较平和的语调开口：“那个……我不信神佛之说，所以，玉牌已经被我丢掉了……找不到了。”

她抿了下唇，又补充说：“所以，不能拿出来给你看。”

辛蔻眼眸亮晶晶的，弯弯的眼里都是如水般的笑意。她看着百里潇，知道她是在撒谎，却也不准备再说什么。

既然她有心，那自己就收下吧。

辛蔻笑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就不看了。”

百里潇露出笑容，心下暗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