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前妻把我钓成翘嘴+番外(192)
江浮踩着松散沙砾爬上马路边,期间还摔跤磕破了手。她顾不得血泥混杂的痛辣感,立在尚未散去的尾气中报警。
不巧的是,接警的,正是和郑烁同值夜班的寸头警员。
“郊西南路,黑色雅阁带头,中间夹着辆别克,有六辆车往海畔大道尽头走,看样子要上广武高速,请快派人拦截!”
江浮说得很是急迫,她知道林声就在车上,甚至乔颂今林虞还有阿尔亚,也没有幸免于难。
耽搁太久会发生什么,她不敢想象。
“我们会去的,您记得车牌号吗?”那寸头警员慢悠悠地问。
“天色太暗,我看不清,”江浮顿了顿,又补充道:“这条路几乎不会有车辆往来,只要堵住出入口,就能将人截下来。”
那寸头警员没有回答,仍在问些无关紧要的话。
江浮越发觉得不对劲,嘴快地答了两三个问题后,说出的话也变得有些冲,“事关人命,能否现在就出警?”
寸头警员自动忽略江浮的恳求,仍在自顾自说着废话。
江浮此时才骤然惊醒。
他在拖延时间,很可能与那伙闯入海湾的匪徒有关联。
江浮收住震色,怕打草惊蛇,三言两语安抚了警员,就转头联系了刚从北安区回来的吴寒。
现在令她惶恐难安的,不仅是林声几人的下落,还有那个TF卡,究竟有没有安然无恙送到吴寒手里。
“郑烁已经给我了,怎么了?”吴寒疑声道。
从这个卡片送到警局,郑烁就寸步不离守着,期间只有寸头警员搬着资料进来,有过几秒交谈。且不说江浮送来时如此隐蔽,就是有心人想调包,也难做出手脚。
得到肯定答复,江浮悬着的心却没有落下。
她猛打方向盘驶回正道,轮胎在高速摩擦下直冒火星。
“劳烦吴队找个避人的地方,试试能否读取TF卡的内容,又或者,当年撞杀交警的录像是否还在里面。”
吴寒深感疑惑,不清楚江浮担心的点。
只是等那TF卡被插入读卡器,进度条开始二倍速拖动,她就再也说不出辩解的话。
本该存放着关键证据的TF卡里,只剩一段长达两小时的黑屏录像。
如此重要的物证,在郑烁眼皮子底下被调包。吴寒想起数小时前自己向江浮做的担保,只觉得脸颊火辣辣地生疼。
吴寒的沉默,给了江浮答案。
这张TF卡现在落入了谁手里,不言而喻。
现在不是纠结寸头警员是否被孟行恪买通的时候,林声随时可能陷入无可挽回的危险境地。
江浮恨自己没有力量手段救出林声,只能借助于外力。
“带走林声的人,很可能就是孟董所派,”她过分焦急,低微央求道:“我求你,吴寒,找到林声,安然带她回来。”
老宅大门摇摇晃晃,已经人去楼空,种种迹象都在昭示着不久前这里曾发生的事。
江浮只在房区停留几秒,转头就往和那伙人相反的方向疾行。
刚才那通电话,寸头警员必定已经起疑,甚至很可能告诉了孟行恪。在这里逗留太久,林声救不出来不说,就怕引火烧身,她也被拽入泥潭。
噩耗来得极快。
昨晚薛鸣送TF卡时所说的话,终究一语成谶。
他死了,被虐待至死。
江浮收到一段来自匿名账号的视频。她思林声心切,点进去后却瞬间被恐惧裹挟。
某处废弃的工厂大楼内,薛鸣赤着上身被粗麻绳吊在天花板脱落的钢筋上,身体全是见骨伤口。
他比暗访海湾时还要憔悴,垂落的头发不停往下淌血。
双腿被从膝盖处齐根锯断,只剩一丝肉相连。锈迹斑驳的钢筋穿透了肩胛骨,腹部被锯齿刀磨开深口,内脏清晰可辨。
在孟行恪的报复心下,他死得极惨,吊在半空的尸体晃晃荡荡。
江浮胃里痉挛,血液好似被冻住,无法回流到指尖。
她僵着手想要关掉视频,然而下一秒,照着薛鸣被折磨得面目全非的尸体的画面,陡然切换成林声。
林声被绑在椅子上,薛鸣的尸体就吊在旁边,脚下水泥铺成的灰地里满是干涸鲜血。
旁边不见别的人影,视频画面停顿几秒后,便戛然而止,后面发生了什么,江浮一无所知。
就在视频掐断后不久,镜头后那人忽而走出来。
“江小姐,逃到了哪儿?”
林声直视着他,素来沉和平静的面容不见惶惧慌乱。
那人等了几秒得不到回答,他将林声的手机解锁,看着软件内迅速往市中心移动的圆点光标,笑得张狂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