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前妻把我钓成翘嘴+番外(138)
“她们还在检查,貌似是过敏,林小姐的私人医生也跟着同来,估计是她预先处理过,才缓解了江小姐的病情。”
医护一字一顿回答着薛秘书的问题,直到林声走入病房才敢放声说话。
因为吃饭时林声离开过一段时间,医生没办法粗略定位具体的过敏源是哪些类别,自然做不了皮下点试,抽血后只能耐心等待结果出来。
肖温不知何时离开,只留林声坐在不远处的单人沙发里,静静望着躺在病床上输液抑酸的江浮。她很少以这种姿态看江浮,那次落水高烧的记忆还清晰可辨,带着种隔世的恍惚。没想到才过去不久,她们就以这种方式再次独处。
肖温的话近在耳畔,交杂着无数杂乱难分的思绪,搅动着林声的心。
她似乎被推上了中界限,已经分不清对眼前人怀抱着怎样的感情。
比没有感觉多一点,又比喜欢和爱少许多,交织其中的,分明是顾虑。
孟行恪越想控制她的人生,她就越迫切想逃离这囚笼,江浮是唯一的钥匙,可她顾忌着林虞,总不敢接过。她怯步不前,主动权落到了江浮手里,只要江浮伸手推拉,她就可能回到从前两不相干的状态,或者跌入新关系。
四个小时里,林声坐在沙发里想了许多,期间医护几次进来换药,都没有将她拉回。
过敏源检测结果很快出来。
元凶是蓝莓。
林声看着那张IGE值异常的化验单,想起很久之前工人和她汇报的进项。
江浮从不挑剔要求,送到海湾的食材总是那些种类,蓝莓每次都在果蔬单子中。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身体的过敏史,可她昨晚却误食了蓝莓。
林声将化验单折起,给冯澄发了条消息,让工人以后不要再往海湾送携带蓝莓的食物。
外头天光大亮,暖阳从没拉窗帘的窗户投射进来,毫不吝啬照在江浮身上,刺得她很想抬手遮挡眼睛。
可想到坐在病床旁守候的人,她还是蜷着手指按捺住了冲动。
林声看着在薄光照耀下颤动不息的睫毛,不是很确定地轻问:“你醒了吗?”
没有回应。
她又说:“我看到你的眼睛在动。”
眼皮下转动的眼珠立刻停止,就连睫毛也恢复成恬静未醒的状态。
江浮这时才隐约回味过来,昏睡状态不该有反应,可现在想清楚为时已晚。
林声这句话是在诈她。
“你昨晚是不是吃了蓝莓?”林声收回目光,低头翻看手里的化验单,“幸而肖温来得及时,有蓝莓过敏史,你应该比任何人都上心。”
“是吧,记不清了。”
“江浮,”林声显然不相信这个搪塞似的回答,“你是过敏休克,不是喝醉断片。”
她见江浮不愿多说,倒也没再多问。
四小时的抑酸脱敏治疗后,江浮身上的斑驳红疹已经消散无几,只有脖子上残留着因呼吸道发痒而挠出的血痕。
她转了转已经拔去滞留针的手,“是你送我来医院吗?”
“肖温。”
江浮被哽了下,问得更具体,几乎要把话揉碎,“我昏迷后,是你抱我下楼吗?”
“肖温。”林声还是同样的回答。
恰在这时,肖温带着早餐盅进了病房,她心思细腻,莫名觉得二人之间蔓延着奇怪的氛围。
江浮没能撬开林声的嘴,于是换了对象,带着答案问问题,“肖医生,昨晚是你抱我下楼的吗?”
林声没料到江浮会如此大胆地问出口,她知道肖温从不会说谎,想阻止时已经来不及。
肖温笑答:“不是,江小姐生得高挑,我力气弱,自然抱不动。”
昨晚冯澄不在海湾,只有她们三人,究竟是谁不言而喻。
林声已经摘了口罩,却把帽檐拉得更低,挡住了眼睛。
江浮莫名从这动作里看出几分心虚,她昨晚上了车才从休克状态中转醒,不清楚在海湾时发生的种种,却清楚地知道到达港城医院后的每个细节。
确实是林声抱她下车无疑。
她这样问,只是想林声不再逃避,亲口承认。
原以为肖温的话把林声堵入了不得不坦白的死胡同,却没想到她忽然抬起头来,看着江浮正色而语。
“是阿绵抱的你。”
江浮:“……”
正将温粥舀到小碗里的肖温听到这离谱的回答,眼底也不由得染了几分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