瓮城郡主gl/我在冥界种田gl(69)
“它的长短粗细很像我的剑。我想把它削一削,闲暇时练练剑。”
剑?何易晞稍作回想,确定从古道俘虏到她们二人始,就没见过谢鹭有剑。不过此时她心有旁骛,并未多想。她的全部心思都在眼前这个人身上。像佩剑腰牌之类,此刻对她来说,都是真正的身外之物。之前的胆大没有遭到打击,反而被谢鹭的脸红所鼓舞,让她不能住手。
她在谢鹭背上攀来攀去,探头探脑。谢鹭埋着头,削削削削,任她捣乱。何易晞愈发放肆,跪坐在谢鹭身后,双手顺着背脊竟摸上了脑袋。
左髻右辫,这是始山女子典型的发式。
何易晞屏住呼吸给自己鼓劲,然后抽开束髻的发带,长呼一气。背如川,发如瀑,被何易晞决口,波涛顺流而下。何易晞抓住左边一束黑流,辫成细辫,又找到右边发丝中谢鹭自己编的暗辫。把左右这两条细辫相交而挽,扎出同一个小发梢。
发辫上的这种小动作,是东莱年轻人给心上人含蓄的暗语。谢鹭这个始山人不会懂。这是何易晞说给自己看的。
漫漫下午,两鬼收拾心事,努力割草,渐渐大有收获。日落归家。谢鹭再没束起发髻,扎着两条同心暗辫,长发披肩。何易晞肩扛谢鹭半成的木剑,挑着今晚要带回石台的草捆,跟在谢鹭身后,疲倦也挡不住开心,蹦跳着走路。
回到石台,浓雾开始变淡。何易晞生火已经熟练,自高奋勇地去扒拉火坑。谢鹭则拢来几根玉米,想着试试能不能做成玉米面。她刚准备把玉米粒搓进铜盆,忽然听见纷乱的脚步声,紧张心弦不禁绷起,站起身眺雾远望,看来者可是鬼差。
近身雾开,来者不是鬼差,是温汤街诸鬼。
何易晞也站起身,丢下挑火杆,调整心绪。
戏幕将开。
这还是第一次大家伙一起来石台,谢鹭颇感意外,赶紧出来相迎,拱袖与大家见礼。他们数日不见谢鹭,又见她礼数周全,连忙各自还礼,与她招呼。何易晞则躲进谢鹭身后石台阴影里,看神色已然入戏。
“谢姑娘……”叶掌柜面有为难之色,吞吞吐吐。
谢鹭环视诸鬼,见神色各不相同,气氛诡异,于是更加迷惑,问道:“叶掌柜,你带大家来这,是有什么事吗?”
“谢姑娘,我们温汤街发生了一件从未发生过的事。”她说着向旁跨开一步,让出身后的裁缝:“裁缝,她丢钱了!”
“啊?!”谢鹭闻言也是一愣,再看裁缝更是一惊。火光摇晃中,裁缝眼中满含红泪,悲愤至极。
“是谁,偷了我的钱袋,还在这鬼街称霸道?!”
第三十九章
“什么意思?”裁缝丢了钱,不在裁缝店找,倒兴师动众到她石台来,谢鹭隐约理解了这言下之意,严肃神色道:“叶掌柜觉得丢了的钱能在我这找到?”
“不是不是……”叶掌柜拉住谢鹭的袖口,把她扯远了点,压低声音道:“谢姑娘,我们相处这么些天捏,相信你不会做这样的事。但是我们几个自从死后住进温汤街,也算街里街坊的这么多年,真的没丢过东西捏……你这,除了你不是还有个……”
“哦!我听懂了!”何易晞从石台阴影下冲出,吓了叶掌柜一跳:“你们就是说谢姐姐偷的呗!凭什么呀!”
嗯?
谢鹭皱眉,觉得哪里不对。她寻思叶掌柜那样说的意思,不像是指控她,倒像是……
“我们是怀疑你。”唐书站在裁缝身旁,横眉冷目看向何易晞。她身后站着容掌柜,正低头看着脚尖碎石,好像游离在戏外。郑半仙可能算到了这出戏的结局。为免殃及池鱼,他远远站开,竖着耳朵听热闹。而王大力不擅演戏,又接了主城零工,昨天就溜了,并没出现在兴师问罪的行列里。
“我?!天啊,你们怀疑我……你们……怎么想的呢?!”何易晞仿佛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众人眼中的嫌疑,惊诧得难以置信!
“你来之后,我们就丢钱了,是不是太巧了?”
“呵……我来之后,你们还可能赚钱呢,怎么不觉得是我带来的财气呢?丢钱就怀疑到我,是什么道理?!”何易晞针锋相对,小嘴叭叭地。
“小海。”谢鹭开口,按住何易晞,走到唐书身前问道:“唐老板怀疑小海,可有证据?”
“苏星逢,你自己说。”唐书把舞台交给裁缝,期待她的表演!
裁缝一挽遮掩额发,二垂愁字长睫,三欲语泪先出,真是位绝世苦人儿……她矫揉造作,唐书却神色微变。裁缝平日被气质掩盖住的美貌,在入戏极深中溢出几分,拨动了唐书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