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临终之名+番外(89)
周淙看温且寒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也不敢上手顺顺气,毕竟人还是个“嘎嘣脆”呢,站在边上把自己紧张出一身白毛汗来。
最终还是温且寒低着头冲水,周淙给她洗了洗头发。
柠檬香的洗发水味道在卫生间里四散漫开,头皮上那双手动作轻柔,温且寒浑身都舒坦了,觉得有人照顾的日子可真美,美中不足的就是周淙太冷淡了。
温且寒偏不信邪,她也很受人欢迎的好吧,虽然圈子里好多人都是只图一睡,可这最起码能说明她在同类眼中应该是很具有性/吸引力的!
周淙专心地给人揉着头发,脚踝上突然摸过来一只湿漉漉的手,温且寒低着头瓮声瓮气地再次发问:“周淙,我就这么入不了你的眼?”
“闭眼!”头顶上传来指令。
“头往左偏。”
“往右偏。”
温热的水冲在头皮上,细长的手指先是摁住她左边耳朵,然后又摁住她右边耳朵,花洒偏着方向把头发上的泡沫冲得干干净净,周淙取了个发圈把她头发盘成一个丸子。
凉凉的啫喱喷到背上,很快就发成泡沫,温且寒感觉到软软的浴花擦在身上,先是后背,后来又在身前细细地过了一遍,她有点躁动,下意识地抓住了周淙拿着浴花的手,结果周淙就手一松,把浴花塞到了她手里:“前面能够着,自己来吧。”
温且寒拿着浴花愣在那里,感觉到这种无视对她来说能算得上是一种隐蔽的羞辱了,她甩手扔了浴花:“可以了,冲吧。”
周淙捡起浴花挂起来,果然拿着花洒给她冲洗起来,温且寒站在那里几次转眼看周淙,周淙始终都是一副两眼空空的模样。仿佛给她洗澡跟给狗洗澡没有区别,或许洗狗还更快乐一点。
洗完裹着浴巾擦干,换上干爽的衣服,吹干头发,周淙也没见有什么不耐烦,一直都很仔细轻柔,这更让温且寒难受了。
她可太懂周淙的意思了,不论她怎么引诱,周淙始终都不过线。
为什么不过线?
一是因为人家的为人就是这样规矩,二是因为确实不喜欢她。
周淙收拾好卫生间便要回自己家,温且寒那股拧劲儿又上来了,今夜非得要一个答案不可,硬是顶着鞋底儿一般的脸皮问了第三遍:“周淙,我不好看吗?”
周淙换下拖鞋放到门边,踩上自己的鞋,回头望着温且寒轻轻地笑了一下:“说什么呢,你这么自信的人怎么会不好看。”
“那你——”
“小温,”周淙脸色没变,但莫名地让人感到了严肃,“晚安。”
次日清明,用过早饭后,周淙自己出了门,穿得一身素净,温且寒猜她可能是去给明流欢扫墓。
天色阴暗,飘着些零星雨丝,温且寒坐在家门口等到十点多,却等回来了两个人。
明岁南瞧见温且寒这模样小小地吃惊了一下,但很快就神色如常,甚至还主动叫着温且寒去周淙家里坐,温且寒被这哥们儿的操作一时给整不会了,这不尴尬吗?
周淙坦坦荡荡,她没什么尴尬的。
明岁南一个局外人,犯不上尴尬。
温且寒心怀鬼胎,看谁都觉尴尬。
周淙要做饭,明岁南在边上打下手,两个人低声交谈着,温且寒在客厅里尴尬地看电视。
“姐,我们要走了。”岁南动作麻利地把荷兰豆的尖尖掐了抽筋。
周淙略微愣了一下,手上切肉的动作没停:“去哪儿?”
“去北京,我拿到了一家研究所的offer,提供住房,可以迁户口。”
这回周淙淡定不了,菜刀一放,两眼放光:“什么神仙单位啊,还能给个北京户口?”
岁南但笑不语,周淙“哦”了一声,拿起菜刀甚是开怀:“懂了,国家保密单位!你这读研从硕到博这么多年没白读,流欢肯定特别开心。”
“我们打算把老家还有这儿我姐那套房子都卖掉,以后,可能就很少回来了。”岁南隐隐地叹了口气。
周淙能理解,伤心地么,不愿意回来是正常的。
一个想法突然在她脑子里闪了一下,她放下菜刀看向岁南:“那你这回来,是想——”
是想给流欢迁坟吗?
周淙没问出来,但岁南听明白了:“不迁坟。我姐愿意留在这儿就让她留在这儿吧。现在交通这么方便,我们可以回来看她。”
周淙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五味杂陈,却听岁南又说:“姐,迁坟不迁坟都跟你没有关系。不迁坟不是为了把你困死在这里守着她,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你也一样,世界这么大,你来去自由,你做什么选择都是对的。”
看周淙有些失神,岁南又接着说道:“包括我姐在内,我们家人都希望你早早地过自己的生活。我爸妈原话说的,你这么年轻,大好的时光就该痛痛快快的过。还说你跟我姐毕竟跟寻常夫妻不一样,既没有婚姻关系,也没有未成年子女需要抚养,散了就是散了,但你就是我们家的另外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