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我的O还留着我的标记(71)
说好了不再喊人阿花,情急之下却还是喊了出来。
于是垂下了脑袋,带着歉意的音调,继续说道:“我要去打工,所以不回学校了。打工的地方离这里有点远,我不想再麻烦你送我。”
“打工?这么晚?”
时星予苦苦笑了笑,“你之前就知道我的名字,应该听说过我的事了吧?”
“我家里破产了,父亲欠了好几千万。”时星予抠弄着自己的手指。
她心里慌乱,心脏砰砰砰地撞击着胸腔。
“但我没有因为钱跟别人……”她喉口微紧,顿了顿,才继续说下去,“我没有跟别人睡过。跟我们的系主任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不住学校不是跟人家去开、房……我晚上是睡在打工的店里,那边有员工休息室……”
说到后面,时星予的声音染上了莫名的颤意,听着像是快哭了。
她自己也注意到了,声声跟向晚沉说着“对不起”。
她情绪激动起来便是这样,声音发颤,眼睛发红。还总喜欢掉眼泪,一点用都没有。
那些人说她绿茶,说她装可怜,她无力去辩驳。
她也很讨厌自己这个样子。
“我、我不是要哭,也不是卖惨……我只是、我只是……”时星予声音逐渐小了下去,最后咬住了唇。
看吧,连话都说不明白,还指望着谁去理解?
时星予垂头站着,像个做错事的小朋友,下巴快要戳到锁骨上。
她又开始说对不起了。
向晚沉其实想问问时星予到底在对不起什么,对不起谁。
可这话无论用哪一种语气问,总会带上质问的味道。
时星予胆子比仓鼠大不了多少,虽然想看她挨了欺负时,委屈惊恐的小表情,但向晚沉更怕这个软妹omega真被自己吓着,躲她。
于是在那人软软糯糯的道歉声中,她拉开车门,冲那表情慌乱的时星予简单地说了两个字——
“上车。”
-
向晚沉将时星予送到了打工的地方,一家24小时营业的超市。
因为时星予白天要上课,所以上得灵活度比较高的小时班。
根据时星予的描述,店经理是个很nice的beta,知道了她的情况后,允许她将自己的东西堆在打扫阿姨用的储物间,睡就睡在员工休息室里。
店经理还给时星予指了条明路,告诉她可以去隔壁健身房办张最便宜的卡,解决洗澡问题。
“一开始我还挺不好意思的,后来去多了,脸皮就厚啦。”时星予说着自己笑起来。
向晚沉却是眉心紧蹙,白天上班,晚上打工……
“时星予,你一天能睡几个小时?”
“我会保证四个小时的睡眠!”
听语气还挺骄傲……向晚沉不禁失笑。
向晚沉不得不承认,在自己对omega有着一定程度上的刻板印象。
觉得他们胆小、弱不禁风、优柔寡断,还动不动就喜欢掉眼泪,男o女o皆是如此,相处起来得小心翼翼地捧着,供着,太过累人,让向晚沉敬而远之。
但很奇怪,这些“特质”在时星予的身上也同样存在,可向晚沉一点都不烦她。
明明胆小,却愿意为她挺身而出。
明明弱不经风,难受起来却总忍着,怕给她添麻烦。
也总红眼眶,轻易地就能被别人气哭,可她偏偏不要任何人的同情,自己抹掉眼泪便好了。
时星予身上这种强烈的矛盾感,吸引着向晚沉去靠近。
“时星予。”
向晚沉声音带着蛊惑的喑哑,腺体里点起一丛星火,将野蔷薇的香气蒸腾出来,变成诱惑的推手。
教人醉在里面。
时星予本能地感觉到变化,那种只存在于此时此刻,存在于他们之间。
车内狭小的空间,将时星予的心跳放大了好几倍。她往门边贴了贴,祈祷向晚沉不会听见她凌乱的心跳。
顶灯自动熄灭,只剩昏黄路灯落进来。
“时星予。”那人得不到回应,又道一声。
“在!”时星予仿佛被教导主任点名一般,坐得板正。
向晚沉憋着笑意,“看我。”
时星予“啊?”了一声,僵硬地转动脑袋,眼神飘忽了半天,才最终落定。
“我不是那么肤浅的人。我有我自己的判断力,不会被任何闲言碎语左右。听明白了?”
话题一下回到一个多小时前,让时星予难免犯懵。
向晚沉忍不住逗她道:“点头。”
时星予傻愣愣地照做。
真乖。
“至于我的情况嘛……”向晚沉支着脑袋,眼神懒洋洋地扫在时星予的脸上,“和父亲闹掰,被扫地出门了。”
她抬指懒散地点了两下仪表盘,“这点油用光,我也没钱加了。就够送你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