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反派跑路后+番外(87)
沙沙的写字和翻书声是房间里唯一的声音,江若笙保持奋笔疾书的姿势已经一个多小时了,期间除了把篮子里的甜品全吃光外,甚至都没有起身休息的空当。
阮辛皱起眉,敲了敲桌子,“你已经抄了一个多小时了,休息一下吧,就算赶进度也不是你这样赶的,今天的学习课程就到这里吧。”
江若笙的眼神从善如流地在一行行知识点滑过,手上的笔不停,听到阮辛的声音,才“纡尊降贵”般抽了个眼神瞄了一眼时间,“这个点了,你回去休息吧,我抄完这个单元就休息了。”
生理科目的课本内容绝不算少,按厚度和旁边的历史书不遑多让。
既然对方有这个上进心,也没什么好劝的。阮辛伸了伸懒腰,左右辅导时间过了,她能“下班”了。
自从上次她脚伤后,江若笙就把她的房间地板铺上了柔软的长绒毛地毯,踩上去松软无比,而其他尖锐的地方,诸如桌角、把手等都套了防撞垫。
当时还有脚伤的阮辛被江若笙抱到了小沙发“被迫”围观着这一场房间大改造。
挪家具的人进进出出,江若笙站在房间中央冷着脸指挥他们,“桌子往墙边靠,地毯要铺到那边,尺寸记录下来……这边别留缝隙,万一卡着脚……停,这个位置刚刚好。”
阮辛靠在沙发背上看着其他人时不时望过来有些迷惑又有些了然的眼神,平生第一次感到脸薄,尴尬地缩脚。
她是不太明白,除了一套桌椅和床空无其他家具的房间到底有什么大动干戈要叫人挪来挪去的必要。
在江若笙念叨要不要再买几个软垫和吊灯换什么样式比较好的低语下,阮辛出言打断,“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了,不用再挪再换了。”
江若笙不太赞同地看向阮辛,冷然的眉眼充满了严谨,仿佛在面对什么严肃的学术论题似的。
“你的脚还没好,伤口太多,万一不小心又崩开,是不想好了?是谁之前起来喝水摔倒,吓得直哭?”
刷地一下,房间内所有人的眼神都扫向阮辛。
莫名地,阮辛从他们的眼神里读到了——“霸总的小娇妻”。
阮辛微低头,圆润小巧的耳垂通红,就连洁白的脸颊也浮起两抹绯红,在小沙发边小小缩成一团的样子娇软又柔弱。
看起来特别好欺负,但戳一下,铁定得张牙舞爪地瞪你。
“我没有直哭,一直哭,我就哭了一下,因为……血流得太多了。”不知道是摔跤的时候撞到了哪里,在一阵剧烈的疼痛后,白色的绷带一下子被染红。
紧接着就是鲜血如注,顺着绷带的缝隙流到了地板上。
初时的她还有些茫然,半爬着打开灯的时候,就看到一地的鲜红,艰难挪动的过程里她的睡衣和双手都沾上了,粘稠又触目惊心。
忍着痛将绷带解开的时候,阮辛清楚伤口必须要急救处理,但她一个人办不到。
这时,最佳的解决办法就是喊来隔壁的江若笙,可喉咙像被堵住了一般,发不出声音。
请求江若笙的帮助?她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信任江若笙了?
她会帮助自己吗?还是对着狼狈的自己一脸的嘲笑。
发愣的空当,涓涓细流般的血淌过,人可以流这么多血吗?阮辛的大脑似乎丧失了思考,上一辈子死得太快,好像没流多少。
死亡的恐惧传达到大脑,阮辛双手搂着肩膀,在闭眼准备喊出声的时候看到了闯进来的江若笙。
那一刻,阮辛觉得所有的沉重都松懈了下来,她松了口气,也找回了声音,但沙哑难掩“你……你怎么进来了?”
江若笙似乎也被眼前宛如凶杀现场一般的场景吓了一跳,“我听到了什么摔倒的声音,又看到你房间开了灯,然后……你……别哭了,很疼吗?”
阮辛抬手,感受到手背上一片冰凉,愣了好一会儿,才恍然道,“疼,很疼。”
江若笙蹲下来给阮辛检查伤口,“没事,血流得不多,我抱你到床上包扎一下就好。”
她看到阮辛眼神茫然地看着地板,娇嫩白皙的面容带着病态的殷红,睡裙一边的吊带松垮到肩膀,微湿的锁骨发出莹莹的光芒,安静缩在墙边上的样子,就像是剥离了所有的生机,等待枯萎的玫瑰。
江若笙将人抱了起来,阮辛的额头抵在她的脖颈,瘦瘦小小的一只,虚弱地靠在她怀里,身体散发着不正常的体温。
自入秋以后,天气转凉,阮辛的身体似乎也变得差了许多,偶尔不注意淋到了雨就会发起这种低烧,不严重却让人病恹恹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