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反派跑路后+番外(71)
……这应该算撑场子的一种吧。
阮辛同样是一身的黑,却是和江若笙与众不同的气质,裹紧的黑色丝绒外套垂至膝盖, 长靴踩在濡湿的石阶上,表情肃穆又庄严。
她的左胸口别着一枚鲜红的玫瑰花胸针, 雕刻精美又别致,金色的叶片和藤蔓交杂,闪着金辉。
头上那顶黑色平顶礼帽上也别着一朵沾了露珠的玫瑰,场上只有她带了那抹艳丽的红。
黑与红交相辉映,看起来非常地合适,一时间也没人觉出有哪里不对。
在长久的默哀后,是一番惯例的颂词,阮辛的嗓音清越悦耳,此时刻意压低一些,更具感染力。
微动了动有些站麻的双脚,江若笙庆幸辛家选择了一切从简。
因为更繁琐一些的流程,是要先去教堂请牧师唱圣歌,最后再下葬。
辛成光现在是秘不发丧,除了辛氏内部少数人知道他已经去世的消息,外界仍然以为他还在住院。
这个节骨眼,辛成光死的太突然,如果贸然把消息发出去,最直接的影响就是辛氏暴跌的股价。
所以,昨天刚撒手人寰的辛成光,今天凌晨被搬去了火葬场,下午骨灰盒就要下葬,一条龙服务一键到位,速度快地令人啧啧称奇。
“简”到了极致。
“为什么主持葬礼的人成了阮辛?辛染呢?不是应该由她来吗?阮辛就是个私生子,哪来的资格。”
江若笙站在第一排,也能依稀听到后面有人切切地咬耳朵。那人问出来的问题,应该是在场所有人都关心的。
“听说是没来得及,辛染人一直都在外省,今早仓促得到消息,现在应该刚下飞机。”有知情人回答道,“阮辛是临时顶替上去的,看样子主持得还挺不错的。”
“辛成光病着,她老往外省跑干嘛……别又是苏家那个?”
“唉,谁能想到刚稳定下来的病情,突然就恶化了,连抢救都来不及。董事会临时决定下葬,说是越快越好。”
“陆嫣呢?她怎么也没来?”
“死活不同意这么快下葬,被关在辛家不让出门呗。”
江若笙微愣,这才发现那位有些神秘的辛家主母也没有到葬礼现场,因为她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江若笙也只见过一面。
应该是个端方内敛的女人。
原著中对辛成光的着墨不多,身染疾病,难以维持家业,就培养辛染成为下一任家主。
现在他的死突然提前了,那辛染还能顺理成章当她的继承人吗?
江若笙看着阮辛站在高台上,孤身寂寥的身影挺拔又坚决,目光看向下葬的骨灰盒,幽远又飘渺。
层层垒筑的高台无法承担倒塌的后果,孤注一掷的豪赌可能落得一败涂地的境地。
江若笙心思微动,指尖发冷似的摩挲着,随即又自嘲,她又何尝不是同样的处境。
新竖起的墓碑,字迹清晰,返潮的水珠打湿了,又蜿蜒滑落而下。
安静沉重的氛围,突然响起一声惊雷。
“谁给你们的胆子这么快下葬!”辛染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因为过于急切,衬衫上的纽扣都少系了一颗。
她怒火中烧的眼神直直看向台阶之上的阮辛,质问的话接踵而至,“阮辛!这一切肯定都是你搞的鬼!”
阮辛目露斥责,“这是爸的葬礼,他已经走了,你迟到也就算了,还想打扰他的宁静吗?!”
辛染:“我走之前爸还是好好的,病情也很稳定,怎么会说走就走了?肯定是你做的手脚,是你害死的他!”
说到后面,辛染的语气有些哽咽,往常高傲的表情在她的脸上消失无踪,有的只有疲倦和悲伤。
那双通红布满红血丝的眼眸此时也浮现了一股偏执和神经质。
阮辛态度冷硬起来,目光却透着哀伤,“姐姐,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爸的病情恶化我也很惊讶,但这些事情你应该去问医生。”
“至于那么早火化下葬,这是董事会的意思跟我毫无关系,我只是临时站到这个位置替你主持,现在你来了,我也就不用再接着主持了。”
阮辛作势要走下台阶,却被辛成碧叫住。
“大哥走了,这辛家就没规矩了?哪有主持到一半换人的!让阮辛主持也是我临时出的主意,你要是想借题发挥直接冲我来好了!”
阮辛抿唇,看了眼辛染,“可是姑姑,姐姐是辛家未来的继承人,她肯定比我合适,我到底也不算是……辛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