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遗症+番外(319)
“不会的。”听到游知榆这样说,桑斯南突然有些难过。原来游知榆妥帖地接住她情绪的背后,也会因为她们的年龄、空间距离和其他事情感到不安。
谁说年长一方就得考虑更多?
桑斯南不希望她们变成谁在为谁考虑更多的关系。
她停下来,将游知榆抱住,很轻很轻地说,“我要是让你在这段恋爱关系中不舒服了,你就把我千刀万剐。”
“嗯?”游知榆笑出声,“到时候我可不会手软。”
“当然。”桑斯南用力抱紧她,“千万不要手软,就像对我大伯那样。”
“知道啦笨蛋。”游知榆倚在她肩上,语气轻松,“所以刚刚听到你说这些,我真的很高兴,你有在规划我们的未来。再说了,如果这是你最真实的想法的话……”
又轻轻地在她肩上笑,“两年可比八年短多了。”
桑斯南的声音有些闷,“我怕你不喜欢北浦岛,但还是要因为我一直飞来飞去……”
“你忘了吗?”游知榆拍拍她的背,柔柔地说,“我喜欢北浦岛,比你喜欢北浦岛的时间更早的呀,笨蛋。”
早在二十岁那年,她就在北浦岛找寻到答案。她对这座城市的情感,不亚于任何一个当地人。
尽管这次北浦岛并没有像是奇迹般的,将她的噩梦治愈。但遇见桑斯南,已经是她三十二岁这一年最大的收获。
“游知榆。”桑斯南轻着声音,突然喊她的名字。
“嗯?怎么了?”游知榆轻轻地答。
在北京凉爽的秋风和汹涌的车流里,桑斯南将游知榆抱得很紧,呼吸有些紧促,“就是想说,我已经二十八岁了。”
“我是一个足够成熟的成年人,我们现在不是以年龄差四岁的姐姐和妹妹在恋爱,而是以两个成年人的身份在恋爱。我想让你一直记得这一点,不要总是担心这些有的没的,但是我也知道,这些问题不是我说一句你就不担心,我反复地强调你就不去想的。”
“所以我只能尽量地去在以后的相处之中,让你忽略掉这一点,让你不会因为我的年龄感到不舒服……”
桑斯南在说这些话时,语速很慢,语气也很真挚。但也让人很容易想起她们之前发生过的一次对话。
以至于在看向桑斯南纯粹而澄澈的双眼时,游知榆忍不住问,“如果我哪天真的很在意这件事了怎么办?”
似乎已经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桑斯南怔了几秒,在自由而柔软的风里,微微捋起游知榆被风吹乱的发,轻声而诚挚地说,
“你要和我说,要骂我,要凶我,要把所有的脾气都朝我发出来,把我骂哭凶哭都可以,直到等你所有的脾气都发完了,你就再给我一个信号,不管是好的信号还是坏的信号……”
微微扬起嘴角,梨涡浮现出来,
“都由我来想办法解决。”
第75章 「吃醋天蝎座」
再次回到北浦岛的时候, 已经是深秋。
临近十一月底,北浦岛的游客也少了许多,于是这座被瓦蓝色裹挟的小城在夏天过后, 被蒸腾走了几分热烈和躁动,反而变得平和而温顺起来。
连同凌晨三点半这个时间也是。
变得更加静谧。
只是大部分时间, 桑斯南都不会再遇到凌晨三点半的海、白色灯塔和足够空荡的街道。她已经失去了作为一个长期失眠症患者所能享有的浪漫, 没办法再在凌晨三点半这个时间遇见更多奇迹和童话。
但她仍然足够爱凌晨三点半的北浦岛。
大部分这个时候,她要么是在海浪的翻滚声中沉沉入睡, 要么就是会做些稀奇古怪的梦。
只是偶尔。
游知榆半夜被噩梦惊醒的话,她会紧紧牵住游知榆的手, 搂抱住游知榆脆弱的背脊,然后顶着自己有些泛红的耳朵, 笨拙地给游知榆唱着被定义为她们的那首歌。
尽管她的确不是很会唱歌。
所以发挥水平不太固定。有的时候, 游知榆因为太困会安静听着然后慢慢睡着;有的时候,游知榆会听着听着突然翻身上来亲住她;有的时候, 游知榆会望着她,突然问她:
我们要不要再去看一次凌晨三点半的大海?
这种时候。
她会愣几秒, 然后笨拙地笑一笑,然后给出答案:
那我们骑车还是走路?
或者是, 那要不要带酒过去?
又或者是有些小骄傲地扬扬下巴,说:正好我今天给你的头盔安上了新的、更漂亮的竹蜻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