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遗症+番外(1)
后遗症
作者:文笃
文案:
|本文【纯情笨拙社恐酸奶工*诱系矜贵音乐剧演员】
桑斯南是个恐惧肢体接触和电话交流的社恐患者,凌晨三点半出门送酸奶,送一瓶得一块一。
游知榆是顶级乐团最受瞩目的音乐剧演员,巡演结束来海边开了咖啡馆,生意一天比一天凉。
在凌晨三点半的海边小城,桑斯南这个社恐患者,邂逅了游知榆这个风情醉鬼。
夜里,游知榆穿着白裙抱着一盆未开的风铃花,不知道问她还是问海里的鬼,
“花为什么不开,是不是平时没饭吃,太可怜了”。
桑斯南吓得后退半步,却又想着好歹把醉鬼送回去。
为了避免肢体接触,她扯着塑料袋,让游知榆拽着塑料袋另一端维持平衡跟她走。
游知榆却抱着那盆被视作“孩子”的风铃花舍不得放,轻捻起她手上那层塑料袋,发出质问,
“结婚不到三年,你就嫌弃我和孩子了?”
*
游知榆掀翻了桑斯南在小城的养老生活。
得知有了新来的酸奶客户,她上门装奶箱,结果对方是穿着吊带裙晃来晃去的游知榆。
她只能红着脸对着空荡荡的白墙,目不斜视。
类似的意外太多,就连路边捡到的手机都姓游。她将手机还给对方,艰难维持正常社交距离。
直到后来某天,她喝了半杯酒。
游知榆靠近她,捏住她烫得发红的耳朵,语气似是诱哄,
“桑斯南,你为什么不记得我?”
桑斯南将人推开,她怎么会不记得游知榆呢?
年少时,她们仅有过两次交集。一次是在她被小流氓划伤脖颈时,游知榆捂住她流血的伤口,另一次在她被醉酒大伯追赶时,游知榆挡在她前面。
只是那时的她抽烟喝酒打架,厌世又尖锐,把自己搞得一团糟。
她当然记得游知榆,可她不想记得。
*
再后来,桑斯南克服社恐,成天在咖啡馆坐着。
某天她对一个女性客人笑了一下。
当晚,游知榆跨坐在她身上,腰肢摇晃如藤蔓,捏住她脆弱的脉搏,“你要只对我笑。”
【阅读指南】
1、两位女主年龄差四岁,非完美人设。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治愈 钓系
搜索关键字:主角:桑斯南;游知榆 ┃ 配角:明夏眠;明冬知;田兰慧;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世界上仅有一次的后遗症
立意:治愈自我
第1章 「风铃花夏天」
桑斯南很喜欢凌晨三点半的北浦岛。
深蓝的海伺机而动,白色灯塔朦胧悬浮,犬吠汽笛零星散落,空荡街道大张旗鼓地迎接着海风,以及骑着辆老式机车在看不清颜色的沥青路上晃悠的她。
也是在这个时间点,她在北浦岛遇见了游知榆。
两次都是。
对于一个患有严重失眠症的人来说,在凌晨三点半这个时间安生地待在床上,已经是类似九个世纪之前的事情。
在那九个世纪之前,桑斯南还住在离公司走路不到十分钟的高楼大厦。回到被崖壁白沙大海石板路塞满的北浦岛,则需要七个小时的飞机加上两个小时的大巴。
她日复一日地重复着繁忙急切的十分钟,却总是觉得这样的七小时飞机和两小时大巴让人无所适从。
直至今年年初。
阿婆厉夏花躺在救护车里被送出北浦岛,就此,似是报复性质的,要强的厉夏花一声不吭地闭上了眼,将桑斯南和她的失眠症一同留在了这座轻飘飘的海边小城。
就像十八岁的桑斯南在离开时那般狠心。
这像是一种报应,但更像是一种止痛药。循环枯燥的凌晨三点半,以及未来的四五个小时,也变成了她的工作时间。
她成了北浦岛的送奶工,凌晨出门用四五个小时绕城两圈,送一瓶奶得一块一,每天送满一百瓶,抱着这一百一十块钱,再也不将离开这里视作真理。
也从未觉得北浦岛才是真理。
北浦岛并不在北方,也并不是一座岛,但它仍然顶着这个名头吹着世世代代的海风,为存活在这里的渔民提供养分。
哪怕渔民们的后代都争先恐后地离开。
它仍然伫立在国内最南的海边,带着繁忙的轮渡、渔船和白色灯塔,托着新生的生命连同年迈的灵魂,仿若正在缓慢沉入海底却又拼了命冒尖的冰山。
就像那台从窜得快机车出租店里买来的老式机车,实际上也和“窜得快”没多大关系,每次发动都要先抖上几十秒才能窜出去。
机车发着“轰隆隆”的嘈杂声响,桑斯南从方镜里瞥见缓慢从海平面攀升到自己头盔上的几缕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