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戚琳不断补充细节，顾烟景皱着的眉也慢慢松开，“你这样一说，我好像有那么一点印象了。那是个小女孩吧，看起来应该是三岁了，但是她在冬天穿着开裆裤，被丢了以后也不会哭，像个小呆瓜。”

听到开裆裤后和最后小呆瓜三个字后，戚琳脸上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她现在想要做的应该是感谢一下曾经在她小时候救过她一次的恩鬼，但是听到自己穿着开裆裤的样子被恩鬼记住后，忽然又有点不想承认了呢。

真的，挺丢脸的，比被叫小呆瓜还要丢脸。

戚琳不承认没用，她都说的那么明显了。顾烟景又不是呆头鬼，说完后就反应过来了。

“所以，小手下你就是那个小呆瓜？虽然不会说话，但是知道往我身上贴的那个小呆瓜？”顾烟景乐了，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不说，还直接笑出了声。

戚琳没话反驳，只能低着头，然后从脖子红到耳后根。

该死，早知道就不说那么直接了，大不了以后慢慢试探就行了。

不管试探的过程有多么艰苦和心酸，都会比现在的情况好非常多倍！

被记住穿开裆裤的样子，这和被公开处刑有什么区别啊，还不如直接吃掉她算了！

丢脸！太丢脸了！脸都丢完了！！

第104章 世界四

“小呆瓜,我记得你当时好像还喊我姐姐，你现在再喊一声我听听看？”顾烟景乐呵呵地问道，脸上的笑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灿烂。

戚琳依旧低着头,任由顾烟景怎么说也不抬起来，至于那一声姐姐,更是抿着唇一声不吭。

顾烟景啧了一声,发现的右手依旧被小呆瓜紧紧握住后,直接用另一只手揉着她的脑袋，把她的头发直接揉成了鸡窝一样乱。

“小呆瓜，这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比起其他的小女孩来说,你是幸运的,正好遇见我清醒的时候，还有一个愿意一直找你的妈妈。”顾烟景说道，“你既然被丢过一次,应该也清楚吧,你并不是第一个被丢在那里的孩子,同样也不是最后一个。”

说着顾烟景顿了一下,“我见到过很多和你一样被丢下的小孩子，你的年纪算是相对来说大一点的。每次我从沉睡中醒来,都会发现房顶上多出来几具尸体。”

听到这话后,戚琳涨红的脸慢慢缓了过来,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吐出，“那,姐……姐姐你就没有想着做些什么吗？”

“唔，我吃掉那些小女孩身上的怨气，然后送她们重新入了轮回,这算是做了一些什么吗？”顾烟景反问道，“还是说，你期待我帮那些人复仇？”

戚琳没有说话，而是陷入了沉默中。她私心觉得，住在那个村子里的都不是好人，除了被拐卖过来的人外，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如果我真的那样做了的话，你可能就没有办法遇见清醒的我了。”顾烟景说道，多了一层小呆瓜的滤镜后，话说的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从人变成鬼后，是很难保持清晰的。要么就是那只鬼生前是大好人，有功德护体。要么就是她的心智足够坚定，比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要坚定的那一种。”

“我姑且算是前者吧，爹爹当初为了让我可以活下去，以我的名义做了很多很多的善事。并且在我死后也没有断掉，所以我可以在这七百多年后依旧保持清醒。”

“如果是没有理智不清醒的鬼，在不入轮回的前提下，他们的下场一般有两种。要么就是逐渐失去所有的记忆和理智，最后消散在天地间。要么就是手上沾染了人命，怨气沾染血气后变成厉鬼。”

戚琳认真地听着，然后抬起头看向了顾烟景，“所以，姐姐你不能动手，要是你动手的话就会变成厉鬼？”

“杀几个人应该不会，只会让我的功德变少一点点。如果杀一村子人的话，我或许会变成那种杀性很重的厉鬼吧。”顾烟景说道。她没忍住看一眼戚琳现在的样子，她的脸还有些红，眼眶甚至还些许湿润。

在这样的情况下配上一个乱糟糟的发型，这样的造型似乎太过事后了一点，要是林中介这个时候出现的话，多半会以为自己对戚琳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情呢。

“如果是小呆瓜的话，你求一求姐姐，我会考虑帮你报仇哦~”顾烟景说道，伸出手摸了摸戚琳的脑袋，尽量挽回一下她的发型。

戚琳抿着唇，她对顾烟景的提议很是心动，如果对方不是曾经救过她的那位姐姐的话，她肯定会答应下来的。

“不用了，我会用自己的力量，慢慢让那些人受到该有的惩罚的。”戚琳说道。她的脸依旧有些红，但是眼神比以往都要坚定且充满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