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们说的意味不明的话(12)
祖祖的话像一根刺扎进我的心里,我懂,我都懂,她说他那么好,可她居然有点恨他,就因为他不爱她,我懂,她说她得到过所以她有她的伤心,可我却因为从没有得到过所以更懂她的伤心,追根究底我们都是没有得到的那一方。
祖祖的话深深的刺痛了我,可我不能和她计较,因为她喝醉了,因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找她理论,甚至不能找任何人理论,祖祖的伤心名正言顺,因为她失恋了,而我却不能,我跟她有着相同的境遇,相同的伤心,甚至我觉得我比她更可怜,但我没有诉说悲伤的名头。
我说:“祖祖,你知不知道我其实,枫景他,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和我在一起,我傻傻的等,我觉得好丢脸,我也是到最后一刻才恍悟,原来我一心期盼着我和他并没有约好的事,我实在太自以为是,太丢脸了!”
祖祖嘤咛一声没有理我,没有一个人听到我说了什么,许淼屏拿起话筒说,失恋的人已经醉倒,在返程之前,她能不能再郑重其事的对徐莫何表一次白?
我们谁也没有理她,她却自顾自的拿了话筒给徐莫何唱情歌,深情款款。
看着台上肆意表达喜欢的许淼屏我忽然有些心疼她,我曾经和她一样,那样欢喜的不知疲倦的表达喜欢,恨不能让全世界知道谁谁谁被我看上了,那时候大约也曾天真的以为,你喜欢谁,谁就被你打上了标签,之后便全世界都知道他是你的了。
我开始一个人喝闷酒,后来又和徐莫何喝,最后和许淼屏喝,当晚许淼屏和徐莫何成了唯一没有喝醉的两个人,徐莫何打电话让祖祖家妈来接祖祖,把醉话连篇的我背回了他家。
醒来后我从何阿姨口中得知我昨天晚上过得很矫情。何阿姨说徐莫何被我“折腾”了一晚上很是辛苦还没有起床,我很努力的忽视掉何阿姨刻意开的玩笑,很有良心的去探望徐莫何。
他还在睡觉,安静的时候嘴巴里没有蹦出刻薄的言语,看上去很是养眼,想起他平日里损我的样子,再看看他如今安静得像个孩子,我忽然有种想把他嘴巴缝上的冲动,情不自禁的去捏他的嘴巴,刚开始他还没什么反应,就在我玩得正嗨的时候,他忽然一个反手啪的一巴掌就正正的打在了我的脸上,几乎是下意识的,我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徐莫何也被吓了一跳,唰的一下从床上做起来,愣愣的看着我。
我哭着说:“徐莫何你干嘛啊?”
徐莫何慌忙膝行到我面前,一把捧起我的脸道:“对不起音音,对不起,我没想到是你,我不知道床边有人,我迷迷糊糊的,我不是故意的,别哭了好吗,别哭了,是我的错!”
我从来没看到徐莫何这么温柔过,我有些愣仲,但眼泪却是不受控制的流,说实话我真不是我想哭,只是徐莫何他妈的下手太重了,我还来不及反应,眼泪水就汹涌出来了,止都止不住。
徐莫何捧着我的脸哄了我一会儿忽然吼道:“妈的云音,你该不是还没从昨天晚上的伤心中缓过神来,借机发泄哭了赖我吧?”
瞧瞧这丫说的什么话啊,我心里那叫一个委屈啊!
这回是真被他吼哭了,我一边哭一边吼回去:“徐莫何,你神经病,你混蛋!”
徐莫何怔了怔,定定的看着我,似乎在判断我脸上的表情是真是假,末了似乎终于确定我没有骗他似的,忽然伸手套住我的头将我往他胸前一带,轻轻安抚道:“好了,我神经病,我混蛋,没事了啊,乖……”
我努力的吸了吸撞疼的鼻子,抓起他胸前的睡衣就开始擦鼻子,他难得没有发飙,有些哭笑不得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睡衣,“好了音音,差不多我妈要来叫吃早饭了,赶紧起来我帮你敷一下脸。”
我这才意识到我好像太过矫情了,这件事说起来也怪我自作自受,是我先去招惹的睡梦中的他。
于是便听话的站了起来,再次吸了吸鼻子道:“你的胸口撞到我的鼻子了,疼死了,没事学什么霸道总裁嘛!”顿了顿我威胁道:“以后都要叫我音音,不许再叫我云姑了,不然我哭给你妈听!”
徐莫何笑着纠正道:“你怎么不说是你的鼻子撞到我的胸口了?还有,别总是你妈你妈的,现在是你何阿姨,以后也可能是你妈!”
我忽然被他这个笑吸引住了,温柔的有些无可奈何的,眼前的徐莫何还是徐莫何,可我却总觉得似乎与我认识这么多年的徐莫何有一些不一样了。
我开始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摸他的脸,徐莫何有些躲闪,我忽然意识到我在做什么之后,开始用手揉搓他的脸,边搓边笑:“任凭你在人前有多帅,在我面前我让你一秒钟变猪八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