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皆是裙下臣(31)
“纪姑娘可要用饭,我让下人一并做了。”
纪舒绡道,“不好麻烦吧,我也只是仆人而已。”
燕轲回道,“纪姑娘不用客气,其实二少爷也未曾把你当做下人,不然也不会让你搬进燕府独住一个院子,他太过孤独,正巧碰上你来燕家村,说是乳母,老奴一手操办的事情,自然知晓的一清二楚。”
纪舒绡听的呆怔,所以小胖子找乳母,她是内定人选?
回到院子,纪舒绡还恍惚着。
她抬头望着四四方方的天,有一种宿命感。
冬娆雪见她回来,问道,“丫鬟来找舒绡姐可有何事需办?”
纪舒绡坐在石栏上,笑了笑,“我见到燕家大少爷了。”
冬娆雪听懂意思后,立马手足无措。
想到昨天燕雨盛闹出来的事,只觉得头疼,“他……唉。”
“莫担心,你肯定瞧不上他。”纪舒绡想起看到的一幕,忍不住笑。
冬娆雪也坐在她身旁,“是不是燕家大少爷貌丑无盐?”
纪舒绡神秘莫测摇摇头,“也不是。以后你便知道了。”
早晨醒来被燕雨盛的事情耽搁了,还未去看阿茉可退烧,想到屋内的人,纪舒绡没了闲扯的趣味儿。
阿茉还未醒,只看外表已没有昨天那般发红,纪舒绡轻轻的摸了摸她的额头,只是温热而已,滚烫已消退下去。
正想悄悄的离开,床上的人儿睁开眼,一片清明。
纪舒绡讶道,“醒了。”
阳佟默咽着口水,“渴。”
纪舒绡给她倒了杯温水喂她喝下去。
饮完后,阳佟默的唇上了一层水釉。
“我去熬药。”她准备起身走,阳佟默忽地伸手拉住她,“痒。”
她指的是被缠上布条的伤手。
纪舒绡一边说道,"是不是长新肉了。"一边慢慢解开布条。
手上的伤药不多,大部分都粘在布条上,所以纪舒绡可以不费力辨出一条条癞痂上冒出的粉肉。
她道,“果然,长新肉了,看来手伤快好了。”
她特意没提及腿伤,那么一大片被鞭笞的伤口,眼下伤势没变的更糟,已是极好的了。
阳佟默只牢牢盯着纪舒绡,看她的一颦一笑,眸中闪过不掺假的喜色。
她心善,可是不独属于任何一个人。
或许,冬娆雪是最特殊的那个。
每次深想,都令阳佟默想狠狠抓挠心口那份捉不到也弃不掉的痒意。
她不懂这份难挨的感觉是什么,只受它驱使,让她想把纪舒绡关在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地方,就这么陪着她永远永远。
纪舒绡给她换上新的布条,缠裹间,她的手忽然被抓紧,疼的她嘶了声。
阳佟默缓开劲,闷道,“疼。”
纪舒绡以为是自己的力气用大了,心道,即已长新肉,伤口怎的还疼的厉害。
她故技重施,往那发白的指尖的伤口吹气,轻轻柔柔,越发让阳佟默不能放手。
“阿绡。”
“嗯?”
别离开我。
她很想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十六岁的姑娘,在刀山火海滚砺过,也在淫/乐花庭见过许多人的丑态。
强势狠辣是她的手段,讨好卑微是别人对她的奉承。
她见过关于情字的最后释义,便是她娘窝在山谷里,终日盼着负心人能想起她,可怜可悲。
她娘死后,除去自己这个女儿,再无人记得。
那时阳佟默跪在坟前便想,若是爱的深,离不开,那便夺来关住,哪怕会恨会怨,也比独自难受的好,两个人相互折磨,这把肉/身才能体会到人间的瞋痴爱欲。
她稍稍自私些,纪舒绡便会是她一个人的。
可惜,她还想多看看她的笑容。
纪舒绡纳闷阿茉为何不说话了,小姑娘果真奇怪的很。
“不说我就走了,正好腹饿去用饭。”
阳佟默再一次露出罕见的微笑,“去吧。”
纪舒绡能猜出她的心情不错,至于为何,不得而知。
燕轲做事细心,特意吩咐丫鬟提了食盒给纪舒绡送来早饭。
纪舒绡连连道谢,那送饭的丫鬟高高兴兴离开。
用到一半,燕雨盛傲娇进来,打量她们吃的饭菜,“还不错。”
纪舒绡道,“承您的情,连伙食都好的很。”
燕雨盛道,“知道就好。”然后挨到冬娆雪身边,眼睛眯成一条缝。
冬娆雪顿时坐立难安,吃不下饭。
燕雨盛美滋滋说道,“雪姐姐,我大哥今早出关了。”
冬娆雪硬着头皮回道,“那很好。”
“我爹娘今日也要回来了。”
冬娆雪继续道,“天伦之乐,令人羡慕。”
燕雨盛扒拉下她的手,“你跟我大哥相看相看,若是彼此看对了眼,就让我大哥直接去下聘,我爹娘也在,就可以拜堂成亲!”